阿文笑嘻嘻的握住了罗培恒的手。

    “林总,你瞧你,搞这么正式干嘛,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都是应该的,你在缅国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我林雄文佩服!

    若不是你,龙叔,还有我们的场子,还有澳城派过去的兄弟们

    可能都要出事儿了。

    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恒哥的威名,自此响彻缅国北境。

    可惜啊,我阿文没能亲眼目睹恒哥当时风范。”

    阿文一身白西装,头发打过啫喱水,桀骜中带着谦卑。

    潇洒倜傥,不卑不亢。

    他表现的更加成熟了。

    我心甚慰。

    老三也过来了,经过休养,他腿上的伤已经好,完全可以正常行走。

    笑嘻嘻的伸手过来,跟罗培恒握了握手。

    “回来了恒哥。”

    “回来了兄弟,都挺好吧?”

    “挺好,你可想死我了,走,我先带大伙洗个澡,换身衣裳。”

    见我点头后,罗培恒多就带着他的人,跟着老三和阿文进了大楼。

    他们这一回,要好好洗个桑拿,吃点好的。

    社会办有很多备用的制服,可以给他们换上。

    每个两小时,他们是忙不完的了。

    谢琳作为女士,可能不需要技师伺候,会快些。

    他们去忙他们的。

    我点了邢泽龙的将。

    叫他带上4人,护送楚寒秋到蓉城,把人移交给阿来。

    “阿龙,路上小心点。

    大家伙换着开,要是困得不行,就休息。

    不急在一会儿。

    要确保楚先生安全。

    明白吗?”

    邢泽龙郑重点头:“请老大放心,我用人头担保,楚先生一路无忧。”

    我满意的颔首,转身看向风度翩翩的楚寒秋。

    “先生,一路顺风。”

    “远山保重。”

    楚寒秋低头坐进了商务车。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站在大楼后面,偌大的停车场里,看向出口处那一大片空旷的马路。

    已经是半夜了。

    路灯依旧开着,把马路照的很亮。

    摩托车、汽车在路上穿梭。

    几个刚下班的穿着灰色厂服的小伙子,带着两个发型怪异的妹子,从停车场门口的岗亭路过。

    一个小伙子昂头看了下我们的招牌,眼神中露出艳羡之色。

    你看我是人上人,以为我很幸福。

    我看你亦如是。

    这几个刚下班的青年,一下把我拉回了现实的世界中。

    生活,本该是他们那样子的。

    可能苦一点,却很有盼头。

    可能委屈一点,却踏实稳定。

    而我,坐拥巨额财富,手下兄弟好几百人,员工上千,各路兄弟分布各地

    我却没有安全感。

    爬的越高,混的越久。

    身上背负的就越重。

    说我不怕,是假的,摊子这么大,目标这么大。

    只是,我不能表现出来。

    我不能让手下人心慌。

    叶建开还没有化成灰,事情还是悬而未决。

    明天的葬礼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不敢保证。

    叶梦瑶被陈双的带走,下一步,会不会出什么纰漏,我也拿不准。

    就算这对母女的事过去了。

    冰城还有陈欣炜及其大伯的危机。

    自从走上这条路,遇上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什么时候,我才能安定下来?

    我将来能幸福平安的过完这一生吗

    此刻,我真的好羡慕,路边经过的那些打螺丝的青春男女。

    我想和他们一样。

    下班后去游戏机厅玩玩,去蹦个迪,去打打牌,去钓钓鱼,去公园搭讪约会,去和陌生人结交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陈远山,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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