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如老狗的蔡先生,目光忽的一凛。

    “小陈,希望你慎言!”

    我冷眼斜了他一眼。

    “我慎个几把慎。

    既然今天能在这能见到你。

    那也算是我陈远山混出来了;

    既然你能来找我。

    那就是有的谈;

    既然有的谈。

    那就表明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咱们,踏马的是一类人;

    既然是一类人。

    你凭啥居高临下的,要我做这个,做那个?

    你他娘的几把大些?

    前面的条件,我都答应。

    想动我老婆,除非我死了。

    这话我说的,你有手段你来啊!

    我要是怕死,我就不混了,吓唬谁呢你。”

    我有些激动,用被香烟烧红的手,指了指对方的鼻子。

    估计他是很少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

    嘴角微微一动,冷冰冰的脸压迫感十足,藐视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杀气。

    我们对视了十几秒。

    我没打他,就已经很克制了。

    梦娇是底线。

    这个是不能谈的。

    谁要拿她威胁我,我就跟他拼命。

    弄不死他我也要扒他一层皮。

    对视的过程中,蔡先生先行回避目光,人跟人博弈,得有个理。

    咱们国家的文化是,什么时候,得有个理。

    他蔡先生没理在先,他没有精神力支撑他硬朗下去。

    最后他浅笑了一下。

    “老话讲的真好。

    虎父无犬子。

    你要是进来我们这个圈子不得了

    但是,你没有那个命!”

    说着语气逐渐强硬起来。

    不讲理,他就要耍流氓了,大家都别要脸了。

    “小陈,我希望你搞清楚状况。

    我现在,不是和你商量。

    我是在通知你。

    我们做事的讲究的是安稳。

    你不把许梦娇交出来。

    我拿什么钳制你?

    假如你拒不配合,那就没必要谈了。

    雷霆震怒之下,你、你爱人、你兄弟,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好啊,这种就很好。

    这才像流氓嘛。

    装什么上流社会啊。

    我就喜欢跟流氓打交道。

    “你有本事,把我抓到再说。

    我得提醒你。

    你们,未必就干净。

    就算做的再干净,也是有人知道的。

    我可以拍拍屁股往海外走。

    你们呢?

    证件都不在身上吧?

    知道怎么偷渡吗?

    我有兄弟爱人,你难道就没有啊!

    哈哈哈!”

    蔡先生绷不住了,气的嘴巴都歪了歪,捏紧拳头盯着我。

    哼了一声。

    起身要往山下走。

    走了几步又站住。

    估计是想到,自己身负使命,事情没办成,不知道怎么回去交差吧?

    他也只不过是跑腿的。

    蔡先生转头看了看我,眼底里闪过一抹不解和郁闷,最后还是扭头下山。

    轰隆

    闷雷滚滚。

    好好的天,一下就阴沉起来了。

    要出事了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我快步跟上,准备叫人撤离。

    蔡先生不能动,让给他回去,跟他上头的人讲。

    事情得由上面那个人决定,或许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眼下先撤,撤出他们的势力范围。

    蔡先生走在我前面,从林间小道来到了我家别墅的前方空地。

    别墅院子门前是石块铺成的一块地坪,外围是草地和停车坪,很大一片的空地。

    空地外面才是下山的路。

    送蔡先生来的那辆的士,正在等着蔡先生。

    那的士司机,没敢停在我们家门停车坪,而是停在下山马路的一侧。

    蔡先生走向出租车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看这山间别墅,而后加快了走向出租车的脚步。

    离着出租车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

    前方下山马路的拐角处,冒出一辆黑色奔驰的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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