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的手颤抖着抬起,朝屋里伸,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啊——啊!”
陈欣炜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他彻底破防了。
屋里的人,已经去了。
“啊!
孩儿啊!
爸爸对不起你!”
陈欣炜用力敲击着自己的心口,痛苦难当。
他终于体会到了,我失去姑姑的滋味了。
死爹死妈,死老婆。
他都不会那么痛苦。
“你去,干掉他。”
我把手里的爪刀交给了王祖宇,小声吩咐了一句。
王祖宇接过刀,手指穿进指环,握紧了刀,大步走到陈欣炜身后。
一刀扎进了陈欣炜后心,刀子拔出,血就涌了出来。
“额——”
陈欣炜头一仰,缓缓转头看着王祖宇。
阿宇大喊一声:“去死吧!”
喊完左右挥刀,在陈欣炜脸上连砍数刀,花了他的脸。
砍完之后,王祖宇自己先崩了,想起姑姑,看着陈欣炜呜呜哭了起来。
梦娇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抓住阿宇持刀的手,举了起来,然后拿下了阿宇的刀。
她一手揪住了陈欣炜的头发。
跪在地上的陈欣炜,用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梦娇。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
梦娇另一手用力一挥。
一刀切开了他的喉咙。
剩下的话,陈欣炜说不出来了,倒在了地上。
梦娇弯腰,掀起病号服,擦了擦手上的血。
“姑,你的仇,娇儿给你报了。”
云叔朝手下挥手:“丢矿石破碎机里去,抬走。”
看着被抬走的陈欣炜,我长出了一口气。
这事终于是完结了。
突然间升起一种失落感,感觉这世界没啥意思,心里空荡荡的。
走过去,抱住了梦娇。
王祖宇朝手下兄弟挥手:“看什么看,转过身去。”
梦娇躲在我怀里,流了几滴眼泪。
“过去了老婆,没事了。”
说话间,外头铁门外闪过车灯,响起几声喇叭声。
兄弟们紧张起来。
我从门缝里往外一看。
外头就两辆车,还是单位上的车。
我压压手,示意大家别慌。
我跟李响,还有王祖宇,打开了小门,从门里出来。
王祖宇第一时间关上了小门。
两台车里,下来6个人。
一个矮个子的微胖中年,挺挺肚子,跺跺脚:“你们谁是老板?”
看样子,这是头了。
我向前一步:“我是,我叫陈远山,请问您是?”
“方正县环保的。”
看车上的字就看出来了。
这么晚了,来这里,显然不是正经要办业务了。
应该是来打秋风的吧。
“哦,我们这还没开业呢。”
“我知道,我是来通知你一下。
你们这矿山,好几张罚单还没交呢。
一共是300万。
开业之前把这些钱交了。
不然不能开业。
明白了吗?”
我和王祖宇对视一眼。
阿宇纳闷道:“啥玩意就三百万啊,我们接手这矿山的时候,也没听说有什么没交的罚款啊?”
那微胖男子伸出手,弹了弹指甲,玩味的笑了笑,根本没搭理王祖宇。
这就很明显了,是来搞费用的了。
我准备提人。
但是想起楚寒秋交代过的话,我还是没提。
楚先生说,这到了一个新地方,在地方上混,尤其是这种小地方,要特别谨慎。
每个人,背后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小地方的资源,都已经十分稳定了。
可能一个小角色,背后就牵动好几个大人物。
我们初来乍到,是打点了不少关系,矿区现在也确实是我们集团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 我们就能顺利的做买卖。
本地的这些老爷们,我们不可能都打点到位,那得亏死。
一些没得到好处的,就要来搞一下。
这属于正常。
除非是我们打通了当地的实权派,能压住这些小鬼。
不然的话,这些人是过不去的坎。
“您贵姓啊?
这事我不清楚。
后面我安排我一个姓楚的同僚,去找您,跟您对接。
您看这样可以吗?”
那微胖男子,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卡片,递到我面前。
我记住了,这人姓包。
我礼貌的笑笑:“幸会,包科长,明天一早, 我就叫楚先生跟您联系。
辛苦你了。
里头还没收拾好。
今晚还不能招待你们。
实在是抱歉。
改天我叫人在县城大酒楼摆上一桌,宴请诸位。”
包科长满意的点头笑了:“好说,好说。
做买卖,还得你你们南方人。
要都这好说话,我们的工作也就好做了。”
包科长一挥手,一众人上了车,下山去了。
“狗逼,呸!”阿宇朝着尾灯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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