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宋庭筠来过电话,覃晓洋告诉他,三天后,也就是明天,是沈易琛外公的八十大寿,贺珺蓝通知了覃家一家人出席,届时还会有京市各界名流和豪门世家。
本来普通寿宴是不会摆这么大阵仗的,只是这次沈家会在寿宴上直接宣布覃晓洋准儿媳的身份,并挑好了日子让两人去领证,借此机会给足覃家的面子。
这种大日子沈易琛肯定是走不开的,恐怕到时候就算他想走沈万山都会想办法把人扣下。
所以明天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宋庭筠提前给她联系好了d国的大学,三年硕博连读,办理转学手续的时候许诺去找了裴美英,求她替自己保密,不要让沈易琛知道。
裴美英见她去意已决,表示会尊重她的决定,只是暗自惋惜这两个人,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一夜无眠。
许诺静静听着沈易琛悠长的呼吸声,起身最后再仔细看一看,这个在自己心里深深扎根的男人。
那深邃浓郁的眉眼里曾都是她甜美幸福的笑容,直入眉心间高耸的鼻梁,陡峭隽秀的面颊,组合到一起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唇瓣薄凉,爱时浓烈,冷时无情,他有很多面,许诺却从看不清。
沈易琛你会后悔吗?
记得去年夏天她误撞入他怀里,再到瓢泼大雨中她选择上了他的车,一切的羁绊由此开始。
可走了那么久,她好像一直困在那场大雨中,没有伞也走不出来。
如今,天要放晴了吧。
第二天沈易琛起得早,但许诺早就起床做早饭了,简单的吐司煎蛋,她做的多了些,还剩下一片面包,她问沈易琛还吃不吃。
沈易琛忙着接电话,摆了摆手。
她感觉扔了可惜,就顺手把面包放在了厨房台面上。
沈易琛换好衣服走过去吻了她额头,“我今天有事,会回来的晚些,记得你昨晚答应过我的。”
“什么事?”,许诺面容沉静,嘴角微扬看向他。
沈易琛抚了抚许诺的脸颊,“有个家宴,老人过寿。”
就只是寿宴吗?
你为什么还不肯说实话?
“去吧。”,许诺看着他向外走,青松挺拔的脊背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连背影都高傲矜贵,气势凌人。
沈易琛走到门口忽又回过身来,“乖,等我回来。”
许诺粲然一笑,好似他们最初相识时美好的样子。
关门声落下,她霎时神情落寞,眼中再没有光亮。
家宴选在了距离市区有些距离的郊外,是沈家的一处庄园,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用的,占地一万平米,场地足够大。
贺珺蓝早就催着沈易琛过来。
沈易琛看了眼沈万山和贺珺蓝隆重的打扮,“外公过寿,你们穿的这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举办结婚纪念日。”
贺珺蓝笑着斥他,“就你嘴毒,好不容易有件喜事我还不能好好打扮一下了,待会儿来的宾客多,当然不能失了主家的身份。”
沈凌一袭银色贴身亮片吊带长裙,胸前硕大的祖母绿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臭小子,你就不能夸我们女人一句,好话都说给哪个姑娘听了。”
“反正不是你。”
沈万山看向沈易琛,“宴会结束先别急着走,我有事找你。”
沈易琛眉尾微挑,“什么事非得今天说?”
“怎么,这么快翅膀就硬了,我还叫不动你了?”
贺珺蓝打圆场,“好了好了,让你留下就留下,好日子别拌嘴,”
临近中午,宾客的车陆续开入庄园,一楼和二楼会客区聚集了豪门名流。
一个个默契般进门就拿起香槟酒水来回周旋社交,仿佛这才是上流阶层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沈易琛坐在二楼一处安静的休息室内抽烟,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涌上来,看着外面来来往往,为了利益结交攀附的男女,眼中更是透着厌恶和不屑。
“你怎么在这儿躲清闲?”,林奕开门进来。
“外面太吵了。”
“逛酒吧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烦。”
“我看覃家也来了不少人呢,几个意思这是?”
林奕见沈易琛不理他,又问,“诶,你和覃晓洋到底怎么着啊?”
“你烦不烦?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沈易琛见屋里没酒了,开门出去叫服务生。
服务生端着托盘快走近时,一个小孩突然冲出来,他下意识躲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水惯性喷出来,洒在了沈易琛衣服上。
“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服务生连忙道歉。
沈易琛锁着眉头,面色比之前更沉,但又不是服务生的错,他让人走开,去楼上换衣服。
右眼突突跳了几下,心里的烦躁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喷涌欲出,连领带都扯了好半天才解开。
他现在想听听许诺的声音,好像只要听到她说话,他就能瞬间平静下来。
换好衣服拨了电话出去,那边响了好久,接连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沈易琛看了看时间,猜测她也许在做饭没听到,发了信息让她看到后马上回电。
贺珺蓝让人上来催着沈易琛下去,寿宴马上要开始了。
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他熄灭屏幕出门下楼。
楼下,宾客都坐在指定席位,沈家那桌在最中间,紧挨着的是覃家,沈易琛扫了一眼,覃家大大小小都到齐了。
沈万山举杯发言,致感谢词,宴会算是正式开始。
中午先是寿宴,饭后设有交际舞会,楼上休闲厅里娱乐设施一应俱全,院外还有宽敞的高尔夫球场,尽显地主之谊。
席间,沈易琛多次翻看手机,心神不宁,连宾客的敬酒都喝的很敷衍。
“你今儿怎么了这是?”,贺珺蓝看出他不对劲儿。
“我去打个电话。”
沈易琛离席,去楼上又给许诺拨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叫来韩瑞,“你现在去趟万柳书院,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韩瑞一刻也不敢耽误,即使开的飞快,也用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
沈易琛再无心应酬,干脆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焦急的等着韩瑞电话。
眼看寿宴进行的差不多了,沈万山夫妇起身,“各位,今日除了为老人贺寿以外,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这时韩瑞的电话打进来。
“沈总,家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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