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没折腾,踏实休息,第二天早八点,苟德柱被赶起来开会。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冲着徐三多抱怨:“不是,公家单位不是九点开始营业吗?为什么强迫我八点就开始营业?”
徐三多没搭理他,这苟东西心里憋着气,这会儿搭理他容易被咬,老徐不想打狂犬疫苗。
苟德柱见老徐不答话,也没了念叨的兴致,俩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走进了一间巨大的会议室。
与会人员还真有熟人,梅学文科长和袁开朗副科长都在,甚至史旧都位列次席,其他人就都不认识了。
先是拍拍大宝贝呼唤出猴儿,众人见他神异也没什么表示,猴儿出来行礼叫了一声“师傅”就默默的站在他身后。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过来问清他的姓名,给他带到座位,还很细心的在他后面加了猴儿的座位。
猴儿很客气的道了“谢谢”后没坐,先是掏出茶具给师傅泡了清茶,然后又掏出一份早餐,见到苟德柱开始旁若无人的开餐,猴儿才入座。
首位的大领导估计也听说苟德柱不怎么做人,没想到不做人到这种程度,挺严肃的会议让着孙子给整的不伦不类的。
但是他又拿这货没什么办法,上次出走的事情已经查清,无非是郝主任想拿捏一下他,结果他直接来了个不告而别,导致合作中断,后续的研究直接陷入中断的窘境。
这货现在手里有大牌,又是个小老百姓不肯吃亏的性子,根本不适用于各种套路规则。
一会议室的人就这么诡异的静坐,围观他一个人吃早餐,他也觉得尴尬,一顿狼吞虎咽后噎的直翻白眼,兑了口水含糊不清的举手:“卧嚎嘞!”
谁都不和他计较,首位领导开口:“这次请苟先生来,是为了协商几个问题。”
“首先是抗战英灵的后续处置问题,其次是巫传承及后续合作研究的问题,再次是岛国后续处理的问题,最后是——”
“假设各位应劫者都回归了,本世界的后续发展问题。”
苟德柱对达到一定级别领导知道应劫者相关信息并不惊讶,岛国一个极道帮派高层都知道的信息,种花的大领导不知道才奇怪。
他比较诧异的是就为了这么几个小问题,居然拉这么多人一起开会,果然领导文山会海是真实生活吗?
领导见他没回话,继续主持会议:“本次会议,所有曾经及后续可能涉及的部门领导都被要求参会,为的是一次性确定大方针、大战略,决定后各部门遵照会议精神快速安排推进落实,不得推倭扯皮!这是命令!”
除了苟德柱之外的众人齐声表忠心:是!
领导没给某个部门领导单独发言表忠心的机会,直接开始第一个议题:“那么我们先讨论一下英灵的后续问题,苟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苟德柱没敢瞎说话,想了想才开口:“我原本没什么看法,但是估计我不说些什么你们不放心,那我就念叨几句,你们别笑话。”
“抗战时期我军的政治纲领之一就是革命自愿、来去自由,这是民主制度的基础。我虽然是个小老百姓,但也知道只有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更好的搞好各种工作。所以我的基本看法就是八个字:全凭自愿,合法自由。”
听他说话徐三多都懵逼了,史旧拿手肘顶了顶他,小声说:“没想到录道书里说他信马哲居然是真的?”
徐三多扫了一眼战友没说话,只是拿手指竖在嘴上,史旧很识相的闭嘴。
领导也没想到这货虽然看上去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居然还记得党史,发言居然很讲究。当下也很开心,嘴角都弯了。
这会儿一个看起来很虚幻穿着旧军装的汉子站起来发言:“我想先请问一下苟德柱先生,有什么志向吗?”
苟德柱听到英灵的提问,自嘲的笑了笑,没答话,先是自顾自的掏出烟了点上,闷闷的抽了两口,吐出烟雾,脸上罕见的带上意思沧桑,开始念叨:
“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小老百姓,用教员的话说就是地道的无产阶级,我能有什么志向呢?我配有什么志向呢?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被坑成了所谓的应劫者,那么我大概就是一条太平犬罢了。”
“不是我有什么志向,而是华夏自古以来都习惯性的认为有能力的人就得有志向,没有志向就是浪费,就是暴殄天物。但是我其实没什么能力啊,你看,事务都是我徒弟在主持,巫的传承依靠的是灵湫,神异靠的是宝贝,我只是个废物而已。”
“一个废物大抵不需要什么志向吧?”
英灵见多识广,苟德柱这种典型的“麻木人”根本就没什么稀奇的,听完他的话摇摇头准备坐下。
谁知道苟德柱叼着烟开口了:“如果说真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的话,无产阶级能有什么期许呢?大抵就是把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人都拽下来,然后物理消灭他一户口本吧。”
“或许还有一个更好听的说法:革命!赤旗必将插满世界!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他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晦暗不定,声音却越发悠远:“您说,这算是志向吗?”
满屋皆惊!
谁都没想到一向不着调的苟德柱直接抛出这么一个大雷。
英灵听他说话语气肉眼可见的兴奋:“那么你在岛国的所作所为?”
苟德柱抽着烟很随意的说:“不制造一个强大到不可反抗的敌人怎么让虚伪的政客暴露本来面目呢?当这些政客利用特权谋求自身的人身财产安全,四散奔逃,抛弃人民后,人民会认识到他们丑陋的真面目,那个时候。”
他嗤笑一声,加重语气:“我们为什么不能解放沦陷于鬼怪魔爪的岛国人民呢?”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可以是友好的协商,也可以暴力推翻反动派,这一点,您比我有经验,不是吗?”
主持会议的领导适时提醒:“这样的手段过于爆裂了!”
苟德柱叼着烟,闭上眼睛开始念经:“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爆烈的行动。”
念完,不管领导头上冒汗,还是诡异莫测的反问:“您说,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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