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辉的手臂挨了一刀,流了不少血。
要不是用手臂挡一下,那一刀就会直接砍在邓辉的脖子上。
这也是邓辉要杀掉白天辉的原因。
还有范军!
邓辉说道:“龙哥,你想办法打听一下,我想知道范军的下落。”
周龙翔来羊城已经五个多月了。小小的羊城县已经被他摸得烂熟,再加上他手下有那么多保安,要打听范军的下落并不难。
从月亮山回到家里,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邓辉弄了一些云南白药敷在伤口上,再用纱布进行了简单包扎。
办完这些事,邓辉才打电话给江虎,江虎果真断了三根肋骨,刚做完手术,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一段时间。
他住的是高干病房,单人单间。邓辉去医院探望了他,和他聊了半个多小时,便起身告退。
江虎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胡苗在病房服侍他的生活起居,门口还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听说江虎因为“车祸”受伤,医院调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进行手术和救治。
从白天辉的嘴里得知,这次制造车祸的主要目标是邓辉,而非江虎。
邓辉心里清楚怎么回事,却不想和江虎说明白,怕他担心。江虎也很聪明,对于那三名歹徒的事,他一个字也不问。他料定这些人惹上邓辉,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仅仅过了两天,周龙翔就打听到范军的下落。这家伙家住豆芽巷14号。
这是一条有些年代感的小巷。整条小巷的房子都建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砖木结构,屋顶盖瓦。
邓辉身穿夹克衫,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独自一人走进豆芽巷。
巷子幽深。古老。大白天也看不见几个人。偶尔有一两个老人倚门而坐,看着蓝蓝的天空发呆。
邓辉堂而皇之地走进范军的家里,范军还在床上睡大觉。
“喂,起床了。”
范军在睡梦中惊醒。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龙翔负责开车,邓辉把范军弄到后排,然后弄醒他。
范军一睁开眼睛,看见邓辉,吓得一个激棱,想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动不了!
奇怪的是,范军的手脚都没有绳子绑住,就是使不上力气。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范军的嘴巴还能动,还可以说话。
邓辉冷冷地问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范军翕动了几下嘴巴,想说“我不认识你”,但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他怕了!
邓辉的眼神冰冷,如毒蛇一般,根本容不得范军说谎。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邓辉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十分阴冷,范军吓得瑟瑟发抖。
汽车驶进了山区公路,从这条公路直达月亮山山脚。范军已经意识到邓辉想干什么,自己却无力反抗。
“大佬,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个人雇主我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他给了我二十万现金,说完事之后,还会再给二十万,我就动心了。”
范军真是欲哭无泪。
邓辉气得给了范军一记耳光,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车停下来了。周龙翔打开车门,伸手就把范军拽了下去。
由于范军的四脚已经被封住穴道,让他丧失了行动功能。周龙翔就像扛个沙袋似的,把他从山脚扛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范军已经吓得尿尿。他的尿液撒在周龙翔的身上,把周龙翔弄得很不爽,又踢了他几脚。
“大佬,别杀我!我不想死啊。”
范军直接吓哭了。
站在高山之巅看山下,不免有些眩晕。邓辉身上的杀气很重,摆明了就是要范军的性命。
这小子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敢滥杀无辜,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邓辉冷笑道:“谁想死?我也不想死啊。你不是也要杀了我吗?”
作为一个小团伙的头目,范军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死亡。他从来没想到过,原来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此时,他已经明白,那个叫白天辉的小喽罗失踪几天,究竟是什么原因。
“邓爸爸,邓爷爷,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范军跪下了。两腿直打颤,嘴巴说话也在漏风。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得出来,他已经崩溃了!
邓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对周龙翔说道:“送他上路吧!”
周龙翔像拖死猪似的,把范军拖到万丈悬崖的边缘,再补上一脚。
范军如一只燕子似的飞了下去,发现了最后一声惨叫
回到车上,周龙翔地问道:“老板,下一步怎么办?”
无论邓辉说什么,做什么,周龙翔都认为是正确的。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把邓辉交代的事情做好。
邓辉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回家吧。我的头脑很乱,需要休息一下。”
短短几天时间,连杀两人。周龙翔简直不可理喻。
白天辉和范军两个人,都会成为野兽们的腹中餐。就算警察破案,也找不到月亮山来。
何况这些歹徒平时坏事干得太多,帮派之间互相内讧、倾轧,死几个人也不会报官,最后都当作失踪人口处理。
对于周龙翔来说,邓辉的表现的确有点狠。他似乎看到了邓辉魔性的一面。
周龙翔开车把邓辉送到东湖洲花园。邓辉打开家门,看见门口多了一双女式皮鞋。
“师父,你回来了。”
厨房里传来了柳如烟的声音。
邓辉有些惊讶地问道:“如烟,你怎么来了?”
“我买了猪肚,甲鱼,还买了龙虾,想给你做点好吃的。”
柳如烟兴奋地说道。
邓辉不免有些头大。这娘们经常不请自来,真是不达目标不罢休啊。
由于工作太忙,又处理了白天辉和范军的事,邓辉确实有一个星期没有看见柳如烟了。
邓辉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想进厨房帮忙,柳如烟惊叫道:“师父,你受伤了?”
一条刀疤如蚯蚓一般伏在邓辉的手臂上。伤口早就结痂,所以邓辉就没太在意。柳如烟却是吓得不轻。
据她所知,没多少人能在邓辉的身上留下刀伤的。
邓辉解释道:“当时是在狭小的车厢内。我不用手臂去挡,颈脖子就要挨一刀。说不定脑袋都会被人割下来。”
柳如烟惊讶地问道:“是谁干的?”
邓辉笑道:“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是谁干的,我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谁敢杀我师父,真是活腻了。”
柳如烟脸色一沉,杀机顿显。
邓辉看得出来,这娘们性格比刘小雅顽劣得多。把她给惹毛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思忖片刻,柳如烟突然问道:“师父,那些歹徒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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