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面对面站着,从头发缝隙里看得出他那浓眉大眼里目露精光,我的龙胆亮银枪也被他死死抓在手里,他双手手臂青筋暴起,止不住的颤抖。
我被这一幕吓的呆住了,就他刚刚那速度,我就知道这是我惹不起的高手。气氛就这么尴尬着,没一会儿他放松了下来,双手不住的摩挲着枪身。
良久,他抬起头,用手把垂在前面零乱不堪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眼角还噙着泪水“这杆枪你从何处得来?”沙哑苍老的声音却让人不容反驳。
“这是晚辈师父所赠。”
“师父?那你师父姓甚名谁?”
“呃……”我一时心急如焚,这万一是师父的仇家呢!我要是报上名号,不马上就得嗝儿屁啊!
“你该不会是连你师父名讳都不知道吧?”
“前辈勿怪,晚辈入门时日尚短,确实还未来得及询问师父姓名。”
“既然如此,那你且回去问了姓名再来取这长枪吧!”
“前辈,这不好吧,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占用他人财物呢?”我顿时慌了,这是要明抢啊!可是就这老头表现出来的实力,打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
“哦,前辈我想起来了,师父说过他老人家以前在大夏帝都官拜大将军,征战沙场,战无不胜,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此时我只好扯虎皮做大旗。
大夏,帝都,大将军,屡战屡胜,敌人闻风丧胆?这不就是我大哥李忠国吗,邋遢老头越想越激动,难道大哥没死?
“你说的可是一魁梧汉子,六十来岁上下?一张国字脸,络腮胡?身高七尺?”
“对对,就是他,您认识我师父啊?”管你说的对不对,现在都是对的,我的保命的家伙还在你手里拿着呢!
“原来是大哥的弟子。”他说着就缓缓的把龙胆亮银枪向我递来。而就在我快要握住枪的时候,异变再起。
“不对,你可能是,大哥当日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身死道消,元神俱灭。我亲眼所见,而且他尸首还是我给埋的”老头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突然山呼海啸般的压力朝我袭来,我和李青山瞬间双膝跪地,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力。
“说,你到底是谁,这枪到底哪里来的。再不说我可直接搜魂了,搜魂过后你是变成白痴还是顶不住直接灵魂溃散就看你的命了。”
我顿时慌的一批,这尼玛刚刚出道,还没走出县城呢!就要嗝儿屁了,完了,这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就在这时,二师兄从楼梯间射来,瞬间变回本体大小,冲着邋遢老头唧唧叫个不停。
老头也略显惊讶“这是鼠精?不对,血脉不像老鼠成精,这是……这是噬天鼠?”
二师兄又冲他叫了几声,然后他俩就对视了百息时间。而我和李青山也煎熬了百息,浑身骨头压的噼啪作响,豆大的汗珠滴了一地,身体已经到了要崩溃的临界点了。
突然威压散去,我俩像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感觉着实不好。太他妈吓人了。老头一脸沉重的扶起我,手掌有按到我丹田位置,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浑身毛孔都舒张了开来,贪婪的吸收着这股力量,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突破的临界点了。
片刻他收回了手掌,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对不住啊,错怪你了,没想到你真是我大哥的关门弟子,刚刚你二师兄传音告诉我了。只是没想到啊!明明只是相隔几百里距离,大哥近在咫尺,我却没有发现他,我……我…”说着竟然痛哭起来。
英雄迟暮终流泪,相必已是伤心时!
“好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那铁匠铺,我们慢慢谈!”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去。只留下那没受威压波及的女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这时分阁阁主从楼上飘然跃下“阁主,怎么办,生意被抢走了。”
“还能怎么办,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不够人家一个指头打的。”
“阁主,阁主,不好了,灵石库3万下品灵石,200中品灵石不翼而飞了。”二楼跑下来一个伙计慌忙说道。
“什么,欺人太甚。”分阁在怒火中烧,嘴角气的一抽一抽的,联想刚刚的事情,多半就是那邋遢老者干的事,也只有他才能从自己结丹三重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东西。
分阁主一拂衣袖,肉痛的说道“算了,自认倒霉吧!唉”就那样的高手,别说这县城,就是郡城,亦或是州府,那也是横着走的存在,能看上这点灵石,那也是我们的荣幸了,虽说聚宝阁实力强大,但远水解不了近火啊!到头来还的落一个经营不善的罪名!
我们跟着老头走了半个时辰,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快走出头的时候,他推开了左边一扇破败的木门,小小的院子里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些各式各样的兵器随意丢弃在一边,火炉上还烧着一块不知名的金属,他随意的踢开挡在路中间的刀,引我们进了大堂。
“坐吧,你去弄点茶水,”老头示意李青山。
“你们可以叫我师叔,我是你们师父的结拜小弟,我叫屠二虎,哦!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师父的名字吧!你们师父叫李忠国,大名鼎鼎的南天战神就是他。”老头一脸崇拜的回忆着,我也没有打断他,默默的等着。而我到此刻也才确定,这应该是师父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当年我是一个炼器师,却也只是个灵级炼器师,师父说我天资愚钝,此生在炼器一途怕也是再难有寸进,于是叫我离开历练,寻找机缘。”
“在游历中,结识了你们的师父,我俩都是耿直人,脾气相投,于是就结拜为异姓兄弟,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那段时光,是最快乐的日子。”
“偶然一次我俩看到敌国士兵屠杀我大夏边境百姓,我俩怒不可遏,俩国交战,最无辜的就是百姓,何况他们还大肆屠杀手无寸铁的女人小孩呢!我俩杀光了他们一个小队,那一刻我俩下定决心要从军,要保家卫国。”
“在军队里,我俩英勇善战,能力出众,很快便脱颖而出,十几年功夫,大哥就官拜大将军,而我则为他手下一副将,可是我们大夏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是原罪啊,其余俩个皇朝处处针对我们,他们打不过就用骚扰战术,边境常年发生战事,我大夏虽然不惧俩国,却也是烦不胜烦。”
“敌国见我大夏兵强马壮,就算他们俩国联手也绝非对手,于是就开始耍阴谋诡计,买通我们朝中一些官员,想从内部分化。当朝宰相宇文雄风就是头号大奸臣。屡屡在陛下面前鼓吹我大哥功高震主,而那时刚好大唐在边境叫板,说要灭我大夏,瓜分领土。大哥主动请缨,率部出征,可是宇文雄风却说得到密报,说大商会乘势举全国半数兵力攻打我大夏,所以他就以大唐稍弱,而且此次进犯边境多半是以袭扰为主,所出兵力不过三十来万,所以无需带三十万兵马前去,就只能带五万兵马。而大哥也是不想和他一个文官磨嘴皮子,带着五万精兵就去了大唐边境。”
“到了哪里才知道,敌人哪里只有30万,哪里只是袭扰。那黑压压的军队都看不到头,而且是大唐和大商合兵一处,足有百万兵力,百万兵力啊!我们怎么打,五万对一百万,敌人就是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们淹死。”
“然而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战,只有战死的大夏军,没有退后的大夏军。那一战打的何其惨烈,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看着同伴们以命换命的一个个倒下,我们最后剩下不足千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愣是在还剩下五十来万敌军的包围中,杀了个三进三出,像割草一样收割着敌军的人头,就在我们还剩下不足百人的时候,敌军也被我们杀破了胆,匆匆撤军了。”
“望着这惨烈的战场,我们悲痛欲绝。班师回朝的途上,大家都很沉重,再愚钝的人也明白了这就是被自己人给卖了。回到朝中,却没有见到陛下有多高兴,这么大的胜绩,不是应该举国同庆吗?后来才知道,宇文雄风早早的就给陛下上眼药了,说我们是敌方放回来的探子,说我们不可能在敌人的百万雄狮下活着回到帝都,多么的可笑啊!更可笑的是陛下居然信了他的话。”
“却又奈何大哥在军中威望极高,怕杀了大哥回军心不稳,最后才给了个偏远小郡的闲职,当时我去找大哥想跟他一起走,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大哥说他的事已成定局,叫我继续保家卫国。可是大哥走后,我很快就发现帝都涌进了很多江湖高手,后又发现朝中一些高手和他们一同出城,走的方向还是大哥走马上任的方向。我顿觉不妥,不久后就沿途跟了上去,那知道到了地方,确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大哥一家老小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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