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翰宁迫切地想知道来的是谁?
他脑海中脑海中犹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名字,别是他吧?
如果是他的话,我宁愿不要,少一个人我也认了。
然而,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孟明番的声音虽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锤,击打着江翰宁紧绷的神经:“是宁桓。”
果然是他!江翰宁的脸色霎时变得惊愕万分,仿佛晴空突遇霹雳。
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啊!
宁桓到医院陪伴孟明番的效应,在这一刻显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样?宁桓这人我看挺不错,工作认真负责,人又年轻,积极肯干。”
“我想让他多接触一下具体事务,锻炼一下,别整天窝在政治处,整那些没用的务虚的事。”
“宁桓的才华与努力不应被政治处的所谓的宣传事务所埋没。”
“宣传工作虽然重要,但它带来的更多是精神上的鼓舞。宣传工作带不来效益的,对单位于事无补。”
“而单位的发展,还需要更多像你这样能够脚踏实地、解决问题的年轻人。”
“你的每一分努力,都是推动单位这艘大船破浪前行的强劲动力。”
孟明番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他继续说道:“所以宁桓他的到来是向你学习的,以你为榜样,在实战中磨砺自己,快速成长。”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以你为标杆,唯你马首是瞻,但这并不意味着简单的模仿,而是在理解你的工作理念、方法之后,结合自身特点,创新性地开展工作。”
“这一点,我会特地嘱咐他。”
孟明番的目光在江翰宁脸上来回游走,试图从那略显不自然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他惊讶地开口:“江主任,你对宁桓,似乎不太感冒?”
江翰宁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是的。”
“说说?”
江翰宁沉默半晌,仿佛在整理思绪,终于缓缓开口:“您是领导,我就直言不讳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真正的宁桓,并不是您所说的那样,除了取悦讨好上级外,他的优点并不突出。”
江翰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惋惜,“或者说,他的缺点还很突出。”
孟明番闻言,眉头轻轻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是吗?”
“是的。”江翰宁的语气更加坚定,“他的作风飘浮不定,做事蜻蜓点水一般,有领导在场时一个样,没有领导在场时又是一个样。”
“工作责任心不是差,而是太差。”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贴切的词汇来形容宁桓的不足。
“您看到的那一面,”江翰宁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只是他想让您看到的。真正的宁桓,在群众中口碑甚差。”
“不是在魏竣冰手里,他是提拔不上来的。”
“你刚来,对这一点儿不太清楚,可以向其他领导一问便知。”
孟明番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调查研究这一套,我向来视为圭臬,我自然是门儿清。”
“毕竟,这是摸清事实、做出决策的第一步。”
“试问,我若连这第一步都未能踏稳,又怎能奢望后续的决策能如臂使指,精准无误呢?”
“用不着你给我上大课吧?”他半真半假地玩笑道。
他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却又不失深意的阐述:“至于宁桓的情况,我也不是没有了解过,并非毫无头绪。”
“我深知他的背景、他的性格,甚至与他有过几次深入的交流。”
“与个别领导同志也探讨过他的为人处世。”
“那位领导对他也是赞誉有加,认为宁桓在为人处世上,既能够坚持原则,又不失灵活变通,是难得的人才。”
“与你的看法大相径庭啊!”孟明番的语气中不无揶揄之意。
“当然,对人对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存在不同的意见,是正常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
“个别领导同志?”江翰宁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您指的是……具体是哪位领导?”
孟明番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几分戏谑,“比如宋元腊同志,他算不算领导?他的看法,不值得一听吗?”
宋元腊?江翰宁哑然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人本就穿一条裤子的,两人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怎会说出对宁桓不利的话呢?
看到江翰宁有些语塞,孟明番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或许,我们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有所偏差。”
“但我想强调的是,调查研究的价值,就在于它能够引导我们超越个人的偏见和局限,以更加客观、全面的视角去审视问题。”
“更加客观、全面地认识一个人、一件事。”
“我们看问题的出发点或立足点,其实都是殊途同归。”
“所以,我希望你或者我都能够基于事实,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来重新审视宁桓的情况。”
孟明番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诚然,我是这所监狱新上任的监狱长不假。”
“但管理干部的职能部门——那个承载着选拔、培养、考核干部重任的机构政治处,不是新设立的吧?”
“它的存在并非一朝一夕。”
“政治处主任宋元腊不是新上任的吧?”
说到这里,孟明番的语调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作为监狱的最高负责人,我深知肩上责任之重。”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怎能不依靠那些专业、高效的职能部门?我不依靠职能部门依靠谁?”
“唉,说来说去,我们这儿还是缺乏了一个主抓干部队伍建设的政委。”
“这一副担子也落在我身上了,一肩挑,这是重担啊。”
“连商量一个事的人都没有,全是下属,没有平职的。”
“我真是不解,局党委怎会如此安排?是信任?是考验?还是别的什么?”他摇了摇头,似乎自己是在勉为其难开展工作的。
可是江翰宁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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