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
柳大夫人眼前发黑,恨不得当众一巴掌甩在商行聿脸上。
这个纨绔子,他怎么敢、怎么敢的?
柳颜的眼泪也瞬间落了出来。
她从出生便被娇养,父亲母亲一直便说以后要让她入宫做贵人的……
她还想做那人上人,怎么能嫁给商行聿?
他算什么东西!
对了——
想起母亲方才的暗示,柳颜咬咬牙,跌跌撞撞便朝着花厅外的那根柱子冲去。
柳大夫人和商修远立刻明了她的意图。
“快、快拦住她!”柳大夫人对守在外头的下人大喊。
商修远也奔过去。
然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商行聿,却只是站在原地,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轻飘飘,说出接下来的半句:“当然,在下更看不上柳大小姐。”
柳颜跌跌撞撞的脚步一歪,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商修远拦她的动作亦是一滞。
什、什么?
柳大夫人不可置信望过来。
柳颜本就是做戏,自然不是奔着寻死去的,因此很轻而易举便被下人拦了下来。
柳颜惨白着脸望向商行聿,她也想知道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叫更看不上自己?
自己可是柳府嫡女,他有何底气看不起自己?
商行聿却看也不看她,只继续道:“公主有所不知,在这位柳大小姐落水之前,在下便瞧见她同另外一位女子的好戏。”
柳颜漂亮含泪的杏眸瞪大:“你胡说!什么好戏,我只是不小心落水了而已!”
“……”商行聿终于瞟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中的嫌弃,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柳颜心中又羞又恼。
丰腴的美人儿身躯微颤,美眸含泪,脸颊煞白,如此妩媚又惹人怜惜。
商修远自问不爱美人儿的,此时都忍不住看呆了去。
偏商行聿这个历来好色的纨绔,居然一点不怜惜,直言戳穿道:“在下瞧见,是柳大小姐想将那女子推入水中,结果那女子躲开了,她自己被后头的人群冲了一下,掉了下去。”
柳颜大脑一片空白。
她还以为是柳絮推了自己。
不、不对!
柳颜愤恨望向商行聿:“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掉了下去。”
“行行行……”商行聿撇嘴:“你没害人,没推人,自己腿脚不好,眼神也不好,非要往前冲掉下去的,行吗?”
“你、你……呜呜!”柳颜再忍不住捂着眼崩溃地跑出去。
柳大夫人心疼地想跟上,但奈何还有外人在,她走又走不了。
盛知婉瞧着商行聿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原来他从前在外头便是这样的?
嘴巴又毒,一点面子都不给姑娘家留,也怪不得外头人会说他纨绔。
的确挺招人恨的。
至少今日柳大小姐怕是恨死他了。
可就这,还不算完,商行聿颇为委屈地对她一拱手:“公主,在下还要求您为在下做主呢!在下只是好心救个人,便被一些无赖给缠上了,非要让在下娶她家的女儿。”
柳大夫人脸色已经跟死人一般难看了:无赖??!
是说她吗?
柳大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商修远怒斥:“行聿!莫要胡说!”
“怎么胡说了?”商行聿认真道:“在下虽然是个纨绔,但也是个清清白白的纨绔,好心救人却被人赖上,非要在下娶心肠不好的女子。在下刚开始不好意思说,拒绝了,柳府又弄出一个寻死觅活的庶女……”
“不顺从她柳府的意愿,娶她为在下安排的庶女,便寻死觅活,让舆论流言攻击在下……”
商行聿痛心疾首:“在下很脆弱,很受伤,没有三万两银子,是万万好不了的。”
众人闻言惊呆,柳大夫人更是怒不可遏。
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公子哥儿!
什么叫他很脆弱?很受伤?还想要三万两银子?!
盛知婉端着一张严肃的小脸,也忍不住低头抿茶。
杯盏后的小脸,没忍住轻笑一下。
等放下,又是位端庄持重的好公主。
“柳大夫人如何说?”
“臣妇……臣妇没有三万两!”柳大夫人捂着胸口。
商行聿点点头:“也罢,在下也不强人所难,毕竟柳大夫人也算在下的长辈,在下便只向外人说清真相,好让人知道在下是冤枉的便够了。”
“……不可!”柳大夫人几乎心梗。
虽然历来高门大户遇到这种事,恐怕都会跟她一样的做法。
但暗中做归暗中做,这要是真传出去,她的脸面何在?柳府脸面何在?
还有颜儿,岂不是也要毁了名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柳大夫人不会脸皮厚到要在下自己承担所有流言蜚语吧?”商行聿挺不可置信的。
柳大夫人不说话,显然便是这个意思。
“行聿,你毕竟是个男子,名声本就不好,受点委屈又何妨?你若是说出去,便是逼着柳大小姐去死。”商修远上前蹙眉劝道。
商行聿那名声本就黑臭,这点小脏水泼上去都看不见。
“大哥!你怎能如此对我?!”商行聿闻言,不可置信瞧着商修远:“你是我亲大哥吗?”
“就因为我是男子,便要处处忍让?不忍让便是逼着谁去死,那这样,明日我便找个青楼女子往大哥身上撞,大哥若是不娶她,她便寻死觅活。大哥你这般心肠柔软,定是要娶对方的吧?”
商行聿目光灼灼。
大有商修远一旦应下,立马便要去为他寻一个青楼女子的架势。
“胡说什么!”商修远不说话了。
商行聿说罢他,又看向柳大夫人:“柳大夫人您怎么选?是要给在下三万两赔偿?还是让在下对外说清楚?”
“公主……”柳大夫人为难地看向盛知婉,希望盛知婉能说两句。
盛知婉起身,肃然道:“商二公子说得不错,若是救了人,还要受人污蔑,被人强迫,那以后人人遇难,人人视若无睹。”
“若是晟国百姓,皆是如此,还有何仁义、道义可言?”
三言两语,便将柳府和将军府之间的私事,上升到国民现象。
柳大夫人嘴唇嗫嚅半晌,看向商行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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