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装正经,那通红的耳根子也没处藏。
钟萤看不到周崇安,但周崇安能看到她。
看着她绯红的耳根,连颈子都快染红了,按耐不住心头窃喜。
原来,她也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他的动作更加轻柔,却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每每他指尖“不小心”的触碰到她,他都迫不及待的去观察她的反应。
瞧她耳垂都快红得滴血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钟萤欲哭无泪。
借口千千万,她为什么要说疼呢?
说吃饱了撑的也比这样强啊!
金主爸爸是撩人不自知吗?
再不快点,她可就要预谋一出狗血偶像剧,偷亲他喽。
周崇安也越发难以自持。
他脑海中不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抱住她,亲吻她漂亮的颈子,然后……
“好了。”
周崇安为她贴上大号创口贴,他的声音都因压抑而变得沙哑。
钟萤吞了吞口水,一边整理衣衫,身体一边往后转。
她故意退了一些,拉进两人的距离,想试探他。
与此同时,周崇安身子也往前,手靠近她的细腰,也想试探她的反应。
两人猝不及防的完成了双向奔赴,试探成了实战。
她靠在他肩头,回眸错愕的望着他。
他的手下意识在她腰间收紧,梦里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成了肌肉记忆。
她看着他深邃的眸子。
他盯着她花瓣似得唇。
氛围微妙,空气稀薄,透着令人上瘾的甜。
突然,床底下传来一阵震动的声音:“嗡……”
紧接着铃声响起:“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哎呀,我手机!”
钟萤几乎是一秒从周崇安怀里弹起来,然后把矮柜从床底拽出来,人就消失了。
那头传来她说话的声音:“你们怎么又凑一块去了?好吧,我在仓库,等你们。”
被晾在一边的周崇安:“……”
钟萤放下手机,人也冷静下来,双手捧着滚烫的小脸。
啊!我在做什么呀!
作为一个小社畜,我怎么能潜金主爸爸呢!
罪过,罪过!
她看着周崇安被她撩得发红的脸,心虚不已,也不敢再过去了。
“周崇安一会儿送货的人过来,我得先收拾仓库。”
周崇安以为她生气了,又不好开口解释这种事,只能弥补道:“好,你收拾吧,这些床和柜子,还有那些珠宝你若喜欢,都拿走吧,我们正好不用搬了。”
“啊?这样可以吗?”
钟萤本来是想嫁祸完了康无瑕,再找机会把东西拿回来的。
虽然惩治恶人照样有功德,但没有宝物了,钟萤也不开心。
但后来得知那些东西都是康仕恩偷来的,她就不好意思拿了。
“不需要物归原主吗?”
周崇安失笑:“经此一遭,康家完了,这些家具自然没用了,等我们离开,这座将军府都要闲置了。
至于那些珠宝瓷器,你不会想还给康仕恩吧?”
钟萤也笑了:“你知道那些都是康仕恩的?”
“康无瑕哪来那么大本事?玉荷所说的找飞贼高价悬赏,应该是康仕恩所为。”
“那不应该把它们还给原本的主人吗?”
他顿了顿,轻笑道:“其实,除了那个螺钿瓷瓶是真的,其余都是我和欧阳峥胡扯的,康仕恩怕是也被那些飞贼骗了。”
“啊?”钟萤惊呆了。
“你们俩也太会说谎了吧?一点破绽都没有!”
周崇安:“……”
这样的夸赞,他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们很会演,不是,就是你们挺会装,哎呦,反正,你懂我的意思是吧?”
钟萤汗都下来了。
没亲到金主爸爸,嘴都笨了!
“懂。”周崇安一脸宠溺的笑,看得钟萤又要犯花痴。
她移开视线,不再看画面,岔开话题:“那条手串也不是真的?”
“对,康仕恩没说错,那只是相似的手串而已。
宋太妃虽是皇叔生母,但他们母子情分寡淡,聚少离多,宋太妃随身佩戴什么,皇叔根本记不清楚。
我和欧阳峥说的那么肯定,他就信了。”
钟萤点头:“你们是故意提起宋太妃,借此拉拢你皇叔对吗?”
“不,我们是为了激怒他。”
“激怒?”钟萤懵了。
但她能记得,周凛真正翻脸就是从瓷瓶和手串被发现开始的。
“当年皇爷爷仙去,宋太妃本在殉葬名单上,是我父皇为了牵制皇叔,才刻意留下宋太妃。
我皇兄登基后,按照律法,应当让宋太妃去我皇叔身边颐养天年,可我皇兄也没有放她出宫。
今日,这手串又出现在康仕恩府上,他自然会认为这是我皇兄交给康仕恩,让康仕恩用来威胁他的。”
钟萤懂了:“两代帝王都用他母亲威胁他,现在康仕恩也敢威胁他,他当然会翻脸,搁我,我也翻脸。
不过话说回来,你皇叔只是受制于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害你。
不然就凭那个圣旨,和康仕恩那张嘴,只要你进了城,就可以动手了。”
周崇安欣慰一笑:“确实,我本还想试探他的立场,再对付康仕恩,结果被你一计全都搞定了,你若是为武将,天下无双。”
钟萤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
“哪有啊,我这人就是受不了气,有仇当天就报,绝不内耗。
我只想嫁祸康无瑕,让康无瑕和康仕恩翻脸,帮你们破局,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都是歪打正着了。”
“那你也看人准,你如何得知康无瑕会和康仕恩反目成仇,而不会顺从背锅?”
钟萤苦笑:“因为我也有个不是人的爹,我心肠不坏还被他逼疯好几次,何况康无瑕那种心肠歹毒的人?”
周崇安看着矮柜,眼中尽是心疼。
他想安慰钟萤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父皇在世时,对他还不错。
钟萤看出他为难,主动开口:“对了,你说那个瓷瓶是真的,那你父皇的皇陵是不是……”
“放心吧,皇陵外有重兵把守,内有机关重重,多厉害的飞贼也进不去。
这瓷瓶怕是我皇兄故意没有放进皇陵,赠予康仕恩的。”
钟萤瞪大眼睛:“你皇兄缺心眼啊?缺钱也不能拿亲爹的陪葬呀!”
“他不是缺钱,是要给日后惩治康仕恩留一个把柄,这样夺兵权才师出有名。”
钟萤:“……”
这是她头一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帝王心术。
难怪周崇安不想做皇帝。
“咣咣咣……”
两边几乎同时响起敲门声。
“萤萤,开门,是我。”顾丞宴在外面喊道。
钟萤关闭矮柜:“我走啦。”
周崇安听着有男子这样亲昵的喊她,身体比脑子快,伸手去漩涡内想拉住她。
可惜没拉住,却卡住了漩涡。
周崇安看着没有消失的漩涡,终于明白钟萤是如何一个人就能联通古今。
他闭上眼睛,心念一动,这一屋子的东西就都消失不见。
刚打开门的钟萤感觉背后一凉。
一回头,满仓库的珠宝家具,多得都快怼到她脸上来。
钟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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