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郑挤眉弄眼地朝着白筝说完,心想着师父这么久的单相思总算有了回应了。
白筝看着他这表情,面红耳赤地解释:“郑…郑哥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随便问问……”
巫郑拍了拍她的肩,不拆穿,也不多说,只是留下一个“我都懂”的眼神,转身回宿舍了。
等人走远了,白筝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有些窃喜,又有些赫然……
不过总是高兴多一些的,师父不喜欢梁工,他也是单身。
无论他对自己的感情如何,心里至少没有那么多的道德束缚了。
白筝在门外吹了一会风,一直到心情平静下来才进屋去。
屋内,江栩已经迷迷瞪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了。
看到白筝一脸神清气爽地进屋时,她没忍住锤了两下自己的头。
“咱俩昨晚不是都喝多了吗?你怎么看起来状态这么好,我怎么感觉自己像要死了一样。”
白筝从暖壶里倒了杯水递给她:“没有师父,我刚起来的时候也挺难受的,缓一会才好一些。”
江栩喝了口水,依然感觉头重脚轻,胃里都在翻腾。
她有气无力地说:“下回不能这么喝了,可太难受了!”
白筝接过杯子,给她掖了掖被角。
“那你再躺会吧,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一会我给你打早饭过来,吃完然后我去办公室待着,如果有人找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江栩对白筝这安排十分满意,满脸笑意地夸奖她:“小姑娘,真上道啊!”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周边的声音逐渐起了,白筝先跑了趟食堂,给江栩和舍友都买了饭,然后抱着那一团铺盖和早饭回了宿舍。
舍友们陆陆续续都已经起床了,她们询问白筝昨晚干什么去了,她便只含糊地说是和江工一块出去了。
大家不疑有它,快速地瓜分掉白筝带回来的早饭,出门上工去了。
白筝知道今天没什么事情,所以也没着急去办公室。
先是慢悠悠地吃完早饭去洗了个澡,又将从梁屿川那抱回来的床单被套统统洗了出来。
蓝色的床单和被套被晾到宿舍外的长绳上,海风拂过,与远处的湛蓝海面融为了一体。
“希望今天是个好天气!”白筝心想着。
但现实往往并不能如她所愿……
白筝刚简单打扫完办公室,准备帮着江栩查收下工作邮箱,刘宇便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江栩呢?”刘宇的语气很生硬。
白筝立马站起身,犹豫片刻,帮着江栩找了个借口。
“应该是去工地上了,怎么了刘经理,找江工有事吗?”
刘宇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有大事”,故而听到白筝这样问时,他极度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没事我找她唠嗑啊!
打电话也没人接,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她在哪个工地,你赶紧地去把人给我叫回来,就说天要塌了!”
白筝毕恭毕敬地点头,朝着刘宇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问题刘经理,我这就去找江工,您先坐,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也没记得给刘宇倒杯水,便直接跑了出去。
白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刘宇那表情也知道不是小事。
她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了江栩的宿舍。
关上的宿舍门被她敲得震天响,终于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江栩。
她耷拉着拖鞋来开门,满脸都是宿醉的模样。
“师父,你怎么不接电话呀?”白筝撑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江栩拍了自己一巴掌,混沌的脑袋才逐渐清醒了些。
“哎呀,可能是我睡得太着急了,忘记关静音了。咋了,有啥事?”
白筝推着江栩进门:“师父你赶紧换衣服吧,刘经理在办公室等你着呢,他说天要塌了,可能是有啥大事!
我没让他知道你喝醉了,我说你去工地上了,等下可别露馅!”
江栩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转身就开始换衣服。
白筝趁着她换衣服的空档,给她倒了洗脸水,简单洗漱了一下,两人便出了门。
一路疾行至办公室,便见到刘宇正在她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神情很是焦急。
江栩深呼吸两口气,把气理顺了,脸上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这才抬脚进屋。
“刘经理,不好意思啊让您等这么久,实在是引桥工地有点远,回来费了点时间!”
刘宇扫了一眼江栩,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但现在并不是揪细节的时候,他一把拉过江栩,又看向站在门口的白筝。
“那个,白筝,你先转转去吧,我和江工说点事。”
白筝乖巧地点头,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江栩随手给自己泡了杯茶,特地多放了些茶叶,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坐到沙发上,她这才看向刘宇:“宇哥,咋了这是,这天蓝着呢,怎么就要塌了?”
刘宇弓着身子靠近江栩,整个人的语气都显得很急切。
“我问你,你是不是私下和方总说,想要换掉友达?”
江栩耸了耸肩,大方承认了:“是啊,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友达内部的管理存在很多的问题。
就连最简单的引桥施工,都没有达到集团的要求,这样的公司,留着他们做什么?
具体的报告和相关的证据,我都已经提交到集团了,友达肯定是要换的!”
刘宇猛地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指了指江栩,意识到不太合适之后,又愤愤地放下了手指。
“江栩啊,你糊涂啊!有问题,你可以叫他们整改嘛!怎么说换就要换呢?
你知不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啊!”
江栩嘬了一口浓茶,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打了几个转,直奔天灵盖而去。
她淡然抬眼,看向刘宇:“刘经理,我知道你和友达的人关系好,但是你如果是来当说客的,那就免谈!
我这人你知道的,不行就是不行,从来没有说再给机会的先例,原则性问题,我不可能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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