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儿终于出手了!”
崇祯心头大振。
朱慈烺出手,一个顶得上满朝文武啊!
新商税,稳了!
崇祯脸上的阴郁之色,顿时一扫而空,满心期待的看着朱慈烺。
吴宗达与钱象坤等大臣也向朱慈烺投去目光。
一时间,朱慈烺成为朝堂上万众瞩目般的存在。
朱常洵顿了顿,也没有要跟朱慈烺抢着说话的打算,毕竟,他们是藩王,身份敏感,要是跟朱慈烺抢着说话,那不是喧宾夺主吗?
朱慈烺自然是看到朱常洵的动作,但是朱慈烺却并没有在意,而是注视着朱纯臣。
朱纯臣被朱慈烺盯着,不知道为什么,朱慈烺那双清澈的眼眸,根本让人感受到半点的单纯,反而让他有一种被洪荒猛兽盯上的感觉。
朱慈烺就像是一个猎人。
朱纯臣缩了缩脖子,强做镇定的说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难道还在质疑臣对陛下与朝廷的忠心?”
“臣连命都不要了,殿下却如此怀疑臣,当真是令人心寒啊!”
朱纯臣说着说着,面露凄然之色。
这让不少的朝臣都心里微微有些触动,朱慈烺确实是有点刻薄。
人家连命都不要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忠心吗?
“呸,真不要脸,一把年纪还装可怜!”
崇祯心里暗啐一口,很是不爽。
而张溪知等人则是心头不由大喜,今日之朱纯臣当真是超常发挥,让人内心不住直呼厉害了我的成国公!
现在看朱慈烺还怎么应对。
朱慈烺神色淡淡,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份奏章出来,道:“巧了,前段时间,父皇收到锦衣卫的密报,这里面怎么跟成国公说的不太一样呢?”
锦衣卫!
卧槽!
朱纯臣心里顿时慌了,额头冷汗不住冒出来。
该不会是查出什么来了吧?
朱纯臣自家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他的屁股可不干净啊!
而旁边的崇祯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刚才都被气糊涂了!
都忘记这事了!
这可是他和朱慈烺准备的杀手锏!
而张溪知等人更是感觉不太妙,锦衣卫要是查点什么出来,今日之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成国公,你好好看看吧!”
朱慈烺将奏章狠狠的甩在朱纯臣的脸上。
朱纯臣抓起奏章一看,脸色骇然大变,额头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子逐渐颤抖了起来。
旁边的张溪知等人,心里顿时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到底奏章上面写了什么,让堂堂成国公都害怕成这样。
李国祯等勋贵们见到这一幕,也不住凑上前去观看。
当他们只是稍稍看了一点点,脸色便骇然大变。
“陛下,臣没有,臣冤枉,请陛下不要轻信锦衣卫此等鹰犬之言啊!”
朱纯臣磕头如捣蒜般,不停的求饶,身子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陛下,奏章所言,臣实属不知啊!”
“请陛下明察,请陛下饶命啊!”
“……”
李国祯等人也是连连求饶。
刚才还无所畏惧的勋贵们,瞬间全部变成了磕头虫。
张溪知与成基命等人全部一脸懵。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一封奏章,就让成国公朱纯臣他们害怕成这样子?
上面到底是写了什么?
朱慈烺冷笑道:“呵呵,冤枉你们了?”
“孤且来问一问你们,京营号称十万精锐,由你成国公统领,李国祯为副统领。”
“每年,朝廷向京营支出军饷,是以十万人计算,装备器械武器等等,全部是十万人的钱粮!”
“可实际上京营士卒,连三万都没有,且就这,还全部是老弱病残!”
“十万京营,十不存二三,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这就是你成国公的忠心,这就是你们勋贵的忠心!”
“勋贵与皇室,休戚与共,父皇与朝廷将大明最为精锐的十万大军,交给你们!”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朝廷,回报父皇!”
“你们都该死!”
什么!
满朝文武听到这样的话,一片哗然。
“我的天啊!”
“这是真的吗?”
“这怎么可能的,京营十万精锐,只有一两万人,还都是老弱病残!”
“这些勋贵们得吃了多少空饷啊!”
“你们这些蛀虫真的该死啊!”
“……”
吴宗达与钱象坤等人义愤填膺,不住对朱纯臣等勋贵破口大骂!
他们都知道勋贵与朝中大臣吃空饷的事情,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吃了多少。
十万精锐,竟然十存一二,全是老弱病残!
这是何等的恐怖!
不少人心里一阵后怕,崇祯二年的时候,皇太极兵临城下,他们可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京营之上。
他们在之前,还一直庆幸,有京营精锐在,大明京师可无忧!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幸亏袁崇焕与各路勤王人马来的及时,如若再迟点,京师恐怕早就沦陷了!
后果不堪设想!
这让不少文武大臣一阵唾弃。
张溪知等人也是震惊不已,万万没有想到朱纯臣他们这么狠!
吃军饷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吃个三成左右,最多五成,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可是,他们这些勋贵竟然这么狠,吃了八九成!
这得贪污了多少银子啊!
论起罪来,怕是九族问斩都是轻的!
怕不是得五马分尸啊!
而朱常洵和朱审烜等藩王和郡王,也都是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满脸震惊的面面相觑,他们在各自封地,也有各种违背明律的事情,可他们都没有朱纯臣他们这么狠啊!
十万精锐,一年怕是要数百万银子来养着吧,粮草,军械,武器装备,再加上军饷,都是银子啊!
京师不愧是京师,搞钱都这么厉害的!
不少藩王和郡王心里惊叹,和这些勋贵们相比,他们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而朱纯臣和李国祯等人,更是在一声声训斥下,身子抖若筛糠,现在还是初春,气温不高,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汗如雨下。
朱纯臣神色凄凄的擦了擦脸上汗珠,道:“陛下,殿下,臣……臣没有贪污军饷,是……是……崇祯二年的时候,皇太极围攻京师,京营的精锐都战死了!”
“对,战死了八九万人,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了,臣还没有来得及补充京营。”
“因为朝廷国库没有银子,臣想着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陛下为此而烦心,所以就一直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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