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玲子萌萌哒又发过来一条消息的时候,店门口急匆匆地停了一辆车。
车上跑下来一个穿着不菲的年轻男人,“你们好,我是傅嘉轩,是郑蓉蓉的男朋友。刚才通过电话的,”
说着,他就站到了柜台前:“你们好,我是来领郑蓉蓉回去。”
李洧川应了一声:“嗯,好,你女朋友就坐在沙发上,你叫她回去吧。我这里有一张黄符纸,点燃烧成灰,给她喂下去,这样能让她更顺利地进入自己的身体。”
李洧川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黄符纸,递给付嘉轩,“六百块,谢谢!”
付嘉轩没说什么,伸手接黄符纸,就要扫码付款。
郑蓉蓉:“不用了,我自己付款。我不想欠别人的。”
付嘉轩表情一愣,明显被郑蓉蓉喊的这一声给吓到了。
可他仍然神情激动地说,“蓉蓉,就算分手了,可我们还是朋友,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再说了,你现在有钱吗?我连你人在哪儿都看不到。”
郑蓉蓉耷拉着鬼脸,愣了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没有,好吧,我能不能赊账?”
“这……”李洧川面露难色。
付嘉轩趁着这个空档迅速扫码付款,“好了,蓉蓉跟我回去吧。”
郑蓉蓉开始一言不发,随后开始呜呜地哭诉:“付嘉轩,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了,你都订婚了,我弄丢了我妈的骨灰,我活该死,你走吧。”
“那你现在跟我回去医院吧,不管怎么说,先醒过来,好好活下去,其他的,以后再说,好吗?”
“不好,你走吧,不用管我了。”郑蓉蓉坚持。
李洧川起身往外走,朝付嘉轩摆了摆手,把付嘉轩叫了出去,两人一起坐到了付嘉轩的车上。
随后,李洧川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问明白郑蓉蓉原因,然后劝劝郑蓉蓉。等劝好了,再让付嘉轩进来接她。
“那什么,蓉蓉,你不跟付嘉轩回去,能跟我说一下原因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这种事情,如果是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顶多了,等我好了,再把钱还回去,多还一些。
毕竟自己的命可比人情和脸面重要多了。
“我……”郑蓉蓉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向我徐徐道来。
“以前,我们两个是同学,互相喜欢的那种,有一年冬天,我发烧了,付嘉轩背着我去输液。”
“我迷迷糊糊地趴在付嘉轩的背上,问他,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呢?”
“付嘉轩背着我在漫天大雪中稳稳向前走,还轻声哄我,他让我别瞎说,还说我只是发烧而已,输个液就好了。”
“可我知道他也没多少钱,我问他的生活费够用吗?输液可能要连续输好几天,挺贵的。”
“他说没关系,让我别担心。”
“我就觉得怎么会不担心呢,问他打了几份工啊?”
“付嘉轩没有回答,他把我放在护士站,蹲在我面前,认真地跟我说,他说,只要我平平安安的,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我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我就低声跟他说,等我爸爸妈妈不吵架了,我就跟我妈要生活费还傅嘉轩。”
“傅嘉轩摸了摸我的头发,目光温柔,让我相信他,他会努力,还说我们以后会有钱的。”
“可是……呜呜呜……”郑蓉蓉开始低声呜咽。
这哭声太难听了,我有点听不下去了。
“可是什么?”我连忙接着问她。
“呜呜呜……可是……”郑蓉蓉抹了一把眼泪,“可是我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平平安安。”
“就在那个星期五,我放假回家的时候,也就是付嘉轩去外省参加竞赛的那天晚上,当时我回家以后,准备去找爸爸妈妈要钱。”
“我推开了爸妈卧室的门,我爸把另外一个女人搂在怀里。我的人生从那个时候开始崩溃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我爸我妈剧烈的争吵,我爸不告而别,家里债台高筑。”
“有一天深夜,那群讨债的中年男人找上了门。”
“那天晚上,他们把我妈逼死在了浴缸里,我……我……后来,我的一个女同学来找我,发现我躲在墙角,带着我离开了南方那个城市,来到了这里。”
“但是,来这里之后,我同学发现我精神状态不好,就带我去市医院看病,市医院说我有遗传性精神病,建议我去青山精神病院住院治疗。”
“青山精神病院?”我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地方我最近几天已经听到好几次了。
“嗯,一开始我们拒绝了,可是后来随着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给我那个叫刘丹的同学造成了严重的拖累,她都没办法出去上班挣钱,就只能把我送到市里的精神病医院,当天晚上我还接到了傅嘉轩打来的电话,说他四年后,回来娶我,让我等他。”
“但是我知道我可能等不到了,后来不知道他们跟青山精神病医院有什么勾结,一个星期后,在刘丹和我都没同意的情况下,我就被转到了青山精神病医院。”
“我看向缓缓闭合的铁门,心里明白,我可能真的再也没办法跟付嘉轩在一起了。”
“青山精神病院里,不是个干净的地方,那个地方不干净。”郑蓉蓉提到青山精神病院的时候,异常激动。
“怎么个不干净?”我连忙问,“你在那里遭受到什么了?”
“我也弄不清他们的底细,我只知道,我所住的病房,每到了后半夜,都能听到鬼哭,很多鬼哭的声音。”她更激动了。
“你确定是不是人哭吗?万一是病人犯病了在哭呢?”我还是想问个清楚。
“确定不是病人哭,因为我有一次在走廊里看到了有鬼在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着要找他的眼睛和腰子,说自己的两个腰子都被挖走了。说他不想死,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家里的老婆有病,可是他死了,家里怎么办?”
我坐在椅子上,跟着叹了一口气,“唉,有时候,都是命,没办法,寿命到了,其他人是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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