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不悦的看了一眼凤至,撇了撇嘴,恨铁不成钢的推搡了陶二壮一下。
“你看看你都跟什么人玩,没有一个实诚的!”
陶二壮没有防备,差点被她推倒。
他凶巴巴的朝程氏吼道:“你凶我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跟他们玩的?
你说跟他们玩不用上学堂,也能学到东西,省钱还得好处,一什么两得?!”
程氏急忙去捂陶二壮的嘴,奈何晚了。
陶二壮叭叭叭未换一口气就说完了。
“好哇,程氏,原来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陶奉山怒火中烧的瞪了程氏两眼,用手指点着她,愤怒的说:
“村里学堂现在免束修,每家每户只要负担孩子的笔墨纸砚费就行,这样的大好事到哪里去找?
你可倒好,一直说孩子小再等等,你看看他哪里小了?
比铁柱还大一岁吧?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有的都升到中班了!
你,你,你今天竟然还想教着孩子说谎,真是不可理喻!
二壮他爹呢,那个谁去把他给我找来,今天我非要好好问问他怎么当家的?”
陶奉山往马扎上一坐,指了一个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让他去叫人。
程氏眼见事情闹大,赶忙拉住那人,干笑着对陶奉山说:“三叔,这,这就不用叫孩子爹了吧?”
“不叫行吗?我看你就是缺管教!”陶奉山剜了程氏一眼,丝毫不妥协。
程氏紧张的咽了咽唾沫,讨好的说:“是,三叔说的是,我,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二壮。”
“我说的是你!”陶奉山冷嗤道。
“呵呵。”程氏干笑两声,紧张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那个,三叔,我不让陶夫子家赔钱了,还不行嘛。”
陶奉山“腾”一下站起来,“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的是赔钱的事吗?
你还不让陶夫子家赔钱了?他家凭什么赔你钱?
叫我说,你得赔人家钱。
我刚回来的路上,听那个谁跟我说,你家陶二壮把人家小丫丫追的满大街跑,跟被狗撵了似的。
要不是碰到我女婿,这时候头破血流的恐怕还要加上一个小丫丫!
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乌丫丫趴在墙头上,不住的点头。
村长大伯英明,说的话句句在理。
要不是自己跑的快,聪明又机智,这会儿说不定……陶二壮就躺在炕上下不来了。
他想打自己,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
去年那次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那时候自己才两岁呢。
话说,陶二壮那次真没说谎,他的腿就是她揍的。
哇哈哈哈!
她是小姑姑,揍揍不听话的大侄子,是应该的!
乌丫丫得意的摇头晃脑。
凤至歪头观察着乌丫丫,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但他又猜不出来。
程氏听闻陶奉山一席话,尴尬了。
最后跟村长保证,过两天一定把陶二壮送到学堂去。
又跟趴在墙头上的乌丫丫道了歉,才悻悻的领着陶二壮走了。
陶二壮压根没想到,他只不过是迁怒了一下乌丫丫,追着她跑了两里地,隔两天就要进学堂。
耍野了心的他怎么愿意进那蝈蝈笼?
临走前,他恨恨的看了趴在墙头上的乌丫丫一眼,嘴唇微动,无声的说:你给我等着。
乌丫丫无声的回:你小姑姑我等着呢,来战吧!
乌龙事件结束,乌丫丫也要回家了。
她还要回家哄小侄子呢。
唉,人长大了就得有责任心!
像她,今天要不是去山脚下给小侄子摘刺泡,也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凤至拉着她的小胖手,笑着说:“丫丫妹妹啊,先别走,将这些肉干拿上。”
凤至发现,乌丫丫的牙虽然没长齐,但啃肉干是足够了。
而且,她似乎特别喜欢自己烤制的山羊肉干。
乌丫丫不好意思的摆摆小胖爪爪,“不行,不行,大姐夫,我不能要。”
凤至假装委屈,“唉,丫丫妹妹,你是不是嫌弃这肉干不好吃?”
“不是不是,大姐夫做的肉干可香了,很好吃。”
乌丫丫小胖爪爪摇的贼快,并配合着舔了舔唇,而后使劲点点头,用行动表示肉干很好吃。
凤至抓了一把肉干往她左布兜里塞,乌丫丫一只小胖爪爪撑着布兜,一只小胖爪爪快速摆着。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我娘说过,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凤至见状,心中笑的不行,面上努力憋着。
“那不行,丫丫妹妹必须拿着,大姐夫又不是别人。”
“哎,不行不行,真不能要。”
乌丫丫不止摆手,连头都摇上了,眼神却斜着自己的布兜,眼里闪过小星星。
直到把她左右两个布兜都塞满,凤至才停了手,对乌丫丫说:
“哎,丫丫妹妹别嫌弃,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来拿。”
“啊,这这,你说这,我说不要,你非得硬塞,这多不好意思?!”
乌丫丫学着大人的样子,搓了搓手,来回踱了几步。
“嗐,咱俩谁跟谁,是吧?当初要不是丫丫妹妹,我跟你大姐姐的事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呢。”
凤至笑得开心。
“嗐,那事呀,不算事,不算事,大姐夫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保证那个上……什么山,下什么锅,给你办妥了。”
乌丫丫豪气冲天的拍的小胸脯“啪啪”响。
“好,以后大姐夫就仰仗丫丫妹妹了。”凤至笑着朝她抱抱拳。
“没问题,记得有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噢,我走啦。”
乌丫丫倒背着小手,雄赳赳气昂昂的迈开小短腿往外走。
到了门槛跟前,小身子一僵。
大意了,虽然已经三岁了,但这门槛……背着手迈不过去啊。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放下形象爬过去的时候,身子突然腾空而起。
“哎呀,我一直觉得这门槛太高了,想弄个矮点的,不然你小侄子出生后,进出门槛很麻烦。”
凤至将乌丫丫放到门槛外面,盯着门槛纠结的说。
乌丫丫闻言,满脸的尴尬立时不见,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家这门槛确实挺高,将来不利于小侄子出行。”
凤至将头别开,无声的笑得合不上嘴。
再回头已经收了笑容,认真的朝乌丫丫点点头,“嗯,丫丫妹妹说的在理。”
乌丫丫再次高昂起头,像只打胜仗的大公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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