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丫丫到底没有拗过陶予安,同意让他和金钱陪自己一起去府城。
临走前,乌丫丫不放心家里,特地让陶予安去找了晁浩仁。
之后,三人才快马加鞭往府城而去。
府城兴隆客栈门前。
陶凌霄急促的来回踱着步子,不时伸着脖子向远处张望。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也亦趋亦步。
远远的看到陶凌晓归来,陶凌霄急忙迎上前,着急的说:
“三哥,你可回来了,二哥出去一整天了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陶凌晓闻言,一把抓住陶凌霄的胳膊,“什么?我不是说过今天一定不要让二哥出门吗?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二哥很久以前的一个同窗来约二哥去参加诗会,客栈里其他学子也大多要去。
二哥说那么多人一起去,到时再一起回,不会有危险,便,便一起去了。”
因为着急担心,陶凌霄三言两语便说明了原委。
“胡闹。”
陶凌晓松开陶凌霄,顾不得场合,直接掐算起来。
一连掐算了三遍,都是毫无结果。
陶凌云的行踪就像被人抹去了一般。
“四弟,二哥走的时候,带了随从没有?”
掐算无果,陶凌晓急忙问。
卦上显示,一人为极危,两人以上还有转圜的余地。
陶凌霄摇了摇头。
他们此次前来,一共带了八个随从,皆是有些身手的护卫。
这是陶家买的第一批人,已经在陶家两年了,皆是信得过之人。
现在,其他六人已经出去寻找陶凌云去了。
陶凌晓咬了下牙,似想到什么,拔腿冲进客栈直奔二楼他们的房间。
他在盛放衣物的箱笼里快速的翻找,找出一个荷包。
这是他们临行前,乌丫丫给他的,说是锦囊妙计。
家里人,无论谁要出远门,乌丫丫都会送上一个荷包,称是锦囊妙计。
他大哥哥因为要打点家里的生意,经常出远门,为此收到的最多。
大多时候,里面只是装了一块糖果而已。
这一趟出行,他与乌丫丫算出的结果皆是顺利,因此乌丫丫给他荷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笑着将这荷包压了箱底。
他快速的扒开荷包,见里面装了一张折叠整齐的黄纸。
他展开一看,竟是一张符篆。
他曾经见到乌丫丫画过,他也学过,但始终画不成。
这个怎么用呢?
他快速回想着乌丫丫说的符篆使用方法。
对,小妹好像说过,凡人开启符篆要用血。
他抬手用力咬了一下手指,一道血珠迅速渗出。
他将血珠滴到符篆上,符篆丝毫没有反应。
陶凌霄跟进房间,见状皱了皱眉说:“三哥,是不是用火烧?”
陶凌晓犹豫不决。
烧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闭上眼静下心仔细回想。
“小妹,你这符篆怎么跟娘和嫂嫂去寺庙求的平安符不一样?”
“三哥哥,我的符篆是用灵力画的噢,世上绝无仅有,当然不一样。”
“那你这个是什么符?也是贴身佩戴吗?”
“不是,我这个需要用血开启,开启后会有惊喜噢。”
“血?需要多少?”
“一滴。”
“一滴就行?”
“一滴不行,拉个人再取一滴。”
陶凌晓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拉过陶凌霄,捏着他的食指咬了一口。
在陶凌霄的痛呼声中,往符篆上一按。
陶凌晓觉得符篆似有轻微的颤动,再仔细查看,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乌丫丫,胖胖的小身子微微一僵,瞬间入定。
陶予安察觉到异样,抬手想拍拍乌丫丫,被金钱一把拦住。
他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师祖,我瞧着我师父像是入了定,这时不能轻易惊动,否则会走火入魔。”
陶予安闻言,急忙缩回手,焦虑的盯着乌丫丫。
此时的乌丫丫,眼前的景象疾速变幻,像有一道强光快速拨开迷雾一般。
瞬间,她看到了急得如热锅蚂蚁似的来回踱步的陶凌霄,以及盘坐在床上快速掐算的陶凌晓。
只见陶凌晓额头布满了汗珠,眉头紧皱,手上掐算的动作越来越快。
眼看要走火入魔,乌丫丫凝力曲指轻轻一弹,随后整个人往后弹去,小身子猛的砸在马车壁上,“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丫丫。”
“师父。”
两道急切的声音响起,陶予安和金钱一左一右扶住了乌丫丫。
乌丫丫看看二人,小胖手抹了把嘴角,呲牙一笑,“爹爹,老徒弟,我没事。”
洁白的小米牙,被鲜血染红,令人心疼不已。
“丫丫,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疼?怎么吐血了?”陶予安急切的连连问道。
金钱也点头附和。
“我没事,真的,我们还要再快一点。”
她看向陶予安。
陶予安心乱如麻,小闺女刚刚吐了血,又催促快一点,看来,二儿子那边果然出事了。
客栈里。
沉浸在掐算中差点走火入魔的陶凌晓,突然觉得一股清凉打上自己的脑门,迅速游遍全身。
他瞬间清醒起来,身体像是注入了某种说不出的力量,令他的掐算顺畅起来。
片刻后,他猛的睁开眼。
“二弟,跟我来。”
他从床上跳下来,抬腿就往外跑。
陶凌霄闻言,带着两个随从紧随其后。
陶凌晓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府衙,从腰间拿出师门令牌,对守门的衙役说:“我要见知府大人。”
守门的衙役们被他的气势震到,相互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嘚嘚嘚”跑下台阶,凑上前仔细一瞧,猛的换上一副笑脸。
“公子,您快快有请!”
随后,对其他衙役说:“快去禀报知府大人,有红色客人到访。”
他的话音刚落,离大门最近的一个衙役,抬腿就往大门里跑。
由于紧张,迈门槛的时候还差点绊倒。
陶凌晓听到“红色客人”四个字的时候,手指咬破的地方莫名一疼。
师父说过,西北府知府夏有德,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为人迂腐的很,但刚正不阿。
在府城遇事可以找他。
不过,衙役的话听上去有几分诡异。
红色,莫名让他联想到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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