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凌晓赶紧将她放在地上。
就见她“噌噌噌”跑到黑衣人手边,蹲下身子用力掰开黑衣人的手,把剑抢了过来。
“还,还我,给我。”黑衣人眼睛瞪大一双三角眼,艰难地说道。
“哈哈,我懂了,难怪你都这样了,还紧紧握着这把剑,原来,这剑……”
乌丫丫说到这儿,抬头扫了一圈,见夏飞他们都瞅着自己呢,黑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留了个心眼。
“嘿,黑傻子,你刚刚把我给吓坏了,吓得我心惊肉跳。
不信你看,噢,我的心你看不见,你看我的肉是不是在跳?”
乌丫丫说着,拍了拍小肚腩,果然隔着亵衣都能看见肉跳。
她小脸一垮,挤出两滴毛泪:“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就用这把剑抵了吧。”
“不,不,不……”黑衣人费劲地张了张嘴,嘴里有鲜血汩汩冒出。
“略略略~”
乌丫丫朝他吐了吐舌头,哼哼道:“不啥不?有本事你起来抢回去哇!”
黑衣人闻言,再吐一口老血。
娘的,这个小屁孩到底是什么品种?
说话真戳心窝子!
他要是能起来,这些人还能好好的站这儿?!
然而,这还不算完事。
只见乌丫丫又一把从他腰间把剑鞘扯下来,费劲巴啦地把长剑插进去。
她紧紧搂着比自己还高几分的长剑,拍拍胸口说:
“哎呦娘啊,小胳膊太短了,不适合使用这长剑呢,要不然给我大哥哥吧,嘎嘎嘎,我真是个机灵鬼。”
黑衣人又喷一口老血。
众人一言难尽。
一把剑而已,她知道那万两黄金能买多少把吗?
果然是小娃子,瞧她笑的有多欢。
夏飞终于回过神来,惊问:“小小姐,这人不是小贼,是来杀您的?”
乌丫丫仰着小脑袋,布灵布灵的眨眨大眼,眼里迅速聚起泪花。
“是呀,他悄悄地拨开我房间的门栓,贼头贼脑的走进我的房间。
大手猛的一下掐住我柔嫩的小脖子,咔,咔,咔,使劲掐着……
嘤嘤嘤~我都喘不上气来了,嘤嘤嘤~
幸好他作恶太多,端的很,连老天都看不上眼了,‘咻’把他种地下去了。
嘤嘤,我好命苦哇……”
(老天:是作恶多端,跟我念:作恶多端,没事多学习,整个跟个土老冒似的!)
乌丫丫一手搂着剑,一手捂着眼,哭的悲悲切切。
夏飞心疼的不行,蹲下来哄道:
“哎哟哎哟,小小姐您别哭了,我替您收拾这个恶人,您看我打他打他。”
说话间,夏飞捶了黑衣人好几拳,黑衣人疼的“嗷嗷”叫,却无法反驳。
他总觉得事情不对,但又找不出乌丫丫哪里说错了。
乌丫丫揪着夏飞的衣袖擦了擦脸,委屈巴巴地说:
“我这么漂亮聪明可爱的娃娃,他都要杀,简直是,是……”
她瞅天瞅地,想不起那个词怎么说了。
瘪了瘪嘴用通俗的语法说:“是天良被狗吃了。”
“对对对,他丧尽天良!”夏飞点头认同。
乌丫丫顿了一瞬间。
【夏飞小哥真厉害,一听就知道我想说什么词。】
她抽噎两声,抬起左手掐巴了两下说:
“我掐指一算,他,他五行缺德,八字犯贱。”
“对对对,他卑鄙无耻。”夏飞再点头。
【咦,他又蒙对了,我就是想说这个词来着,可是词到口边硬是忘了咋说。】
乌丫丫再抽噎两声,“飞大哥要好好审审他,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让他来杀我。”
“嗯嗯,飞大哥一定审出那个王八蛋,给小小姐一个交代。”
乌丫丫泪汪汪的点点头,泪花恰到好处的卡在眼眶里,不退不落。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吧,嘤嘤~我好命苦~嘤嘤~”
她宛如被伤感的浓雾重重包裹,缓缓地转过那圆滚滚的小胖身子,拖着那把长剑,步履蹒跚地缓缓朝着房间走去。
“哎,小小姐,那,那房间不能住了,您,再换一间吧。”
夏飞突然觉得小小姐好可怜,这么小就被人刺杀。
一定是因为她前几天救了小七公子,被想抓小七公子的坏人给惦记上了。
“噢。”乌丫丫回头看了夏飞一眼,满脸忧伤的应了一声。
“我打死你,你这个恶毒的王八蛋,我们小小姐那么可爱,你竟要杀她,我打死你。”
张三看着可怜巴巴的乌丫丫,怒火滋滋烧上头,蹲下身朝黑衣人身上猛捶。
“啊,啊~”
黑衣人被揍的连声惨叫。
乌丫丫看向黑衣人,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哼,有上古宝剑了不起啊?】
【现在是我的了。】
【我就说你身上血腥气息浓重,怎么会没有冤魂缠身,竟然是有把神器。】
跟在她身后的陶凌晓,听着她的心声,眉头忍不住皱紧。
上古宝剑?
也是出自虚妄说的那座古墓吗?
好若不是,又是出自哪里?
……
换了一间客房的乌丫丫,完全没了睡觉的欲望。
她盘腿坐在床上,跟前放着那柄长剑。
陶凌晓坐在床尾,盯着长剑看了几息,说道:
“看上去这柄宝剑,与其他的剑也没什么不同啊?”
乌丫丫轻轻摸着剑身,软软糯糯地说:“三哥哥肉眼凡胎,自然是看不到的。”
陶凌晓郁卒。
为什么夏小七都是命带天医,自己啥也不是?
乌丫丫似有所感,笑咪咪地看向陶凌晓说:
“三哥哥不要难过,你虽然是肉眼凡胎,但,你也下凡哦。”
【三哥哥是文昌星转世,哎,不对,自家哥哥各有不凡,为啥上一世被团灭了?】
陶凌晓心中无比震惊,嘴上却说:“我才没有难过。”
乌丫丫挠挠头,她明明刚刚感觉到三哥哥被自己说肉眼凡胎时,好像难过了。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很快,她的心思又被长剑吸引。
她飞快的挽了个手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从剑柄一路往下摸到剑尖。
一股灵力从她的指尖慢慢溢出,铺在剑身上。
长剑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颤动,似呜咽,似长鸣,悲悲彻彻。
陶凌晓忽然觉得房间里泛起一股阴森凉意,他下意识地环视一圈。
烛火不时跳跃几下,令两人映在墙上的身影不时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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