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图前方,一个穿着粉红色长裙的高挑女子,此时刚好从一间店铺中走出。
此女看着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出头,浑身珠光宝气,身上佩戴着不少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首饰。她所穿长裙,明显也是用特别好的布料制作的。
她右手拿着一支精巧的团扇,左手由一个美貌的侍女搀扶着,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可谓将她美好的身段,完全展露了出来。
注意到周围的女人用羡慕、嫉妒的眼光看着她,她非但没放在心上,甚至看起来还颇为享受。
走出铺子后,女子上了一抬早就停在铺子外等候,由两人抬的轿子。
进入轿子后,女子掀开轿子的帘窗,似是随意往轿子外看了一圈,却是将街上注意到她的一众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待女子放下窗帘,周围的一众男人再也看不到她的俏脸后,一个个皆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在轿子离去后,周围的女人开始议论道:“这狐狸精是谁?看着好不要脸!”
“就是,看她走路那骚浪样,也不怕把腰扭断!”
“那女子看起来是真有钱,她身上那一身首饰,估计都要上万两银子!”
“呸!说不定那女的,压根就是哪座青楼的妓女,说不定还是头牌呢,当然不缺银子!”
“那都是辛苦钱呢,嘻嘻嘻——”
林图无语地看了这群女人一眼,他总算知道为何会有‘毒舌’这个词了——这些女人骂起人来,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林图心想幸好那女人没听见,否则以她那高傲的性子,非得跟这群女人打起来。
当然,这些女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就是。
林图慢悠悠地跟在轿子后,一路跟着轿子,来到一座看起来颇为豪华的大宅子。
林图抬头看了眼大门牌匾上的‘樊府’二字,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看来当初骗到的十万两银子,确实让他们活的挺滋润的嘛。
宅子大门侧站着两个带刀护卫,看着颇为威武雄壮,但林图一眼就看出,这两个护卫的武功非常一般。
林图走到宅子墙壁一个无人的角落处,一跃就跃上了围墙,然后在围墙和屋顶上快速走动起来。
没一会,林图来到一处宽阔的屋顶上。他揭开屋顶的瓦片往下看去,可以看出这是一间被装饰的颇为奢华的大厅。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圆桌,此时有仆人正陆续往圆桌上菜,菜色看起来还不少。
此时已是酉时,看来此间主人是要吃晚饭了。
没一会,先前林图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又过了片刻,一个穿的跟个富家翁似的,一身华贵绸缎,手中拿着一个鎏金烟斗的老汉走了进来。
老汉走进来后,看了眼四周的丫鬟,挥手道:“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
“是——”
在几个丫鬟离开后,大厅就只剩下老汉和那个女子。
老汉看了女子一眼,拿起大汤碗中的汤勺摇了摇,捞起一些金黄色的蕈,道:“黄金蕈,这可是好东西,养气补血。不过这玩意只有珠光郡才有,运到咱们这,可不便宜。”
接着他拿起筷子,从装着一条明显是清蒸的白色鲤鱼鱼身上,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面色沉醉道:“都说白鲤郡的白鲤有一丝真龙的血脉,乃是鱼中珍品,果然诚不欺我,这鱼肉的味道真乃天下一绝!”
说着,他将筷子放在瓷盘上,面色沉痛道:“只可惜,这样的美食,很快就要吃不上咯——”
说着,他还悄悄看了女子一眼。
正在喝汤的女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爹,有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闻言,老汉搓了搓手,用一副讨好的笑容道:“乖女儿,是这样的,最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看是不是拿点银子出来周转一下?”
“放心,爹不多要,你只要拿出一万两银子就行!”
女子惊愕地看着老汉,气愤道:“一万两银子还不多?你当我手里银子很多不成?”
“要银子没有,剩下的都是我留给自己买首饰的!”
“而且之前我才给过你一万两银子,肯定又被你输光了!”
老汉被女子看的有些不自然,尴尬道:“你放心,最近爹只是有些手气不好,只要你再给我一万两银子,爹一定能将输掉的银子赢回来!”
“到时候爹不光将向你借两万两银子还给你,爹还再给你两万两!”
“有那么多银子,到时候你要买首饰,还不是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女子听的有些意动,但想到最近她爹输掉的银子,她还是拼命摇头道:“不行,我这里的银子,你想也不要想!”
“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那十万两银子,咱们一人一半!”
“结果自从你迷上赌博,把你自己的银子输光了不说,还问我借了两万两,并且也输掉了!”
“现在我手里就只剩下两万多两了,这些银子你想都不想,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
见女子这么坚决,老汉被气的,似是连饭都吃不下了。他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然后突然感叹道:“要是当初将你嫁给那林图就好了!”
显然,这二人和林图是旧识。
林图还确实认识他们,因为他们就是当初林图初入江湖时,在白鹅镇遇到的,举办比武招亲的樊梅生、樊朵朵父女俩。
当然,那场比武招亲压根就是骗局,最后让出自四大财阀中岳家的岳枫,被骗走了十万两银子。
没想到这父女俩在骗走岳家的十万两银子后,竟跑到凤凰城来了,并且还过上了不错的生活。
不过如今看来,两人的银子,貌似又花的差不多了。
此时听到樊梅生竟后悔,当初没将樊朵朵许配给自己,不由让正躲在屋顶上偷听的林图颇为意外。
樊朵朵也十分意外,奇怪道:“爹,你怎么又提这件事?而且当初你可压根看不上人家,说人家是穷小子,连被骗的资格都没有!”
林图闻言颇为无语,不过人家说的也是事实,那时候的他比起岳枫,确实就是个穷小子。
樊梅生惆怅道:“爹那不是看走眼了吗?爹哪能想到,那小子竟然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内,就出人头地,甚至一跃成为三蛟会的香主!”
樊朵朵好奇道:“难道三蛟会的香主很有钱?”
看的出来,她对江湖上的一些事,并不是很了解。
樊梅生摇头道:“三蛟会的香主有钱没钱,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林图那小子特别有钱!”
见她爹双目放光的模样,不由让樊朵朵也被提起了兴趣,好奇道:“怎么说?”
樊梅生激动道:“女儿你是不知道,林图那小子的赌术太厉害了!”
“这小子先是在山前镇,和五龙庄的老大庄青龙,进行了一场惊世豪赌,结果大胜在江湖上被视为赌术高手的庄青龙!”
“接着这小子,又在呱呱城,砸了万金楼的场子,赢走了二十万两银子!”
“最近听说他,又先后在绿湖城、山积城、马桥镇等地的赌坊,赢走了起码一百万银子!”
“你说他有没有钱?!”
“那小子简直就是只会生金蛋的鸡!不,他生的不是金蛋,而是金山!”
樊朵朵也被她爹的情绪感染了,她既意外,又神情复杂道:“他竟然那么厉害?!”
要是她爹说的是真的,那林图还真就是一只会生金山的鸡!
要是当初她嫁给了他,那她什么样的首饰她买不到?
她可是清楚,当初林图绝对喜欢过她,他的眼神瞒不了她!
只可惜,当初她也没看上林图,毕竟不光是相貌,还是银子,那时候的林图,确定都比不过岳枫。
屋顶上的林图,看着樊梅生父女俩那后悔不迭的模样,别说,他心里还真挺舒坦的。
这种感觉,就像屋子里积攒多年的尘垢被一扫而光;又像是厚厚的冰雪,在春日到来后,逐渐化开。
只是让他颇为无语的是, 自己让这父女俩后悔的地方,既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更不是他在三蛟会拥有的权势,而是他的赌术……
只能说,这父女俩果然不愧是财迷。
樊梅生激动道:“当然是真的!林图那小子做下的这些大事,估计就没有哪个赌坊不知道的!”
林图听的暗暗皱眉,看来先前他陪着水心砸场子那次,虽然他蒙着脸,但大多人都认定,事情就是他干的。
算了,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这时樊梅生又道:“你是不知道,最近在赌坊听别人谈起赌王大会的时候,觉得林图有希望成为新一届赌王的呼声还不小呢!”
赌王大会?这又是什么?
林图并未听过什么赌王大会,毕竟他本就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樊朵朵显然也没听过什么赌王大会,不过她对这种事也不关心,她没好气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再厉害,和咱们也没有半点关系!”
谁想樊梅生神秘道:“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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