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察觉车速有所不同的刘旭,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天养义缓缓地减缓了所驾驶车辆的车速。最终,稳稳地停驻在喧嚣的街道之上。
他迅速转过头,向后座的刘旭汇报:“旭哥,前方的路即将被堵住,我们可能需要等对方办完事了,才能通过。”
随着天养义的汇报,刘旭的视线穿过挡风玻璃,投向前方。
路旁的面包车中,数名手持砍刀的青年,如脱缰野马般冲出。
他们的身影被路灯下拉长,形成一道道令人心悸的阴影,无情地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这群青年男子借着小跑的势头,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正向停放在路旁的奔驰而去的中年男人。
而那位即将步入奔驰车内的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依然沉浸在即将上车离去的轻松氛围中。
随着青年们轻而易举地跨越了横亘在路中央的石墩,他们顺利抵达中年男子面前,纷纷挥动手中的棍棒,向对方无情地挥下。
与此同时,车内的小弟们见老大遭遇袭击,纷纷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车门,双方之间的战斗瞬间打响。
一时间,拳脚交加,棍棒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与血腥气息,整个场景宛如一幅混乱无序的画卷。
刘旭静静地坐在车内,神情冷静,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街头火拼。
瞥了一眼手表的时间,见到时针指向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道:
“敢于直接无视黑白两道共同制定的铁律,在凌晨十二点未到之时便公然在街头掀起腥风血雨。”
“这群人迟早会为自己的狂妄买单,甚至惨死于这条不归路上。”
天养义耳尖微动,似乎捕捉到了刘旭的低语,他抬头看向后视镜,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调侃道:
“旭哥,你这是何时修炼成了算命先生的本事?”
刘旭轻轻挑眉,以一种超脱世俗的姿态,用眼神示意天养义看向窗外那混乱不堪的场面,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深邃:
“在这个江湖中闯荡,你可以张狂,但千万不要无脑的嚣张,更不可自找麻烦。”
“瞧瞧那群年轻气盛的家伙,竟敢在午夜钟声未敲响之前挑起事端,这无疑是对这片区域警方头头的公然挑衅。”
“倘若这位头头心胸宽广,不予计较,那倒还好;”
“可若对方是个心眼极小之人,那你就得准备好天天迎接警方的清扫行动,以及那令人头疼的警署‘品茶’时光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每一次争夺底盘时,都会精心算计时间,非得等到午夜十二点以后才动手。”
“为的就是想避开警方的介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这里,刘旭撇了撇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满。
在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不得用这种能体现他‘识趣’的方式,来向警方证明他是‘良民’。
与此同时,火拼现场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年团伙凭借出其不意的攻势,迅速将中年男子的人马击溃。
短短几分钟内,敌人纷纷倒下,而青年团伙的头目更是狠狠地揪住中年男子的头发,将其粗暴地抵在车门上。
面容狰狞,双眼如同火焰般炽热,对着中年男子怒吼着什么。
因没有打开车窗,而对方与他车辆所在的距离太远,且话语讲的又快的缘故,刘旭并未听到对方怒吼的具体内容。
随后,应该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青年男子松开了手,冷冷地吐出一句“走了”,便带领着手下兄弟们扬长而去。
目睹了整个事件过程的刘旭,眼神闪烁,轻轻摩挲着下巴,随即指示天养义将车缓缓驶向那位惊魂未定的中年男子。
车停稳后,刘旭缓缓摇下车窗,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中年人,试探性地问道:“炮哥?”
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中年男子,听到这一声呼唤,这才将一直紧盯着青年团伙离去的背影的目光收回。
当看到坐在后座、面容略显稚嫩的青年时,一股怒意猛地涌上心头,让他恶向胆边生,本能地上前一步。
手伸向车门,似乎想将这内这个目光肆无忌惮拽地打量他的青年拽出来,狠狠地发泄一番。
然而,在与前座两位目光如炬的男子对视的瞬间,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住,动作陡然一顿。
原本向着车门伸过去的手,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而轻轻将手搭在了车窗上。
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是炮哥,这位小兄弟有何吩咐?”
刘旭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并未回应炮哥的话语。而是优雅地偏过头,目光如炬地锁定在驾驶座上的天养义身上。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车门边框,声音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不悦:“我刚从这个冚家铲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另外,阿义,我知道你之前是故意停车的。”
正饶有兴趣看戏的天养义,突然感受到来自刘旭的目光,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击心灵,让他的第六感发出了急促的警报。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尽管深知刘旭不会对他动手,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天养义迅速推开车门,他顾不上内心的震惊,动作敏捷地追上了察觉到形势不妙、企图逃逸的炮哥。
天养义一把揪住炮哥的后衣领,猛地往后一拽,身体灵活一转,瞬间出现在炮哥面前。
一记重拳精准无误地击中对方的腹部,力量之大,让炮哥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炮哥的身体即将失去平衡、向后倾倒之际,天养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稳稳地制止了他的倒下。
紧接抓着双手猛然旋转,”咔”的一声,天养义卸掉炮哥的关节,将炮哥整个人抛向空中。
“啊~!”炮哥的惨叫声在湾仔繁华的街道上空久久回荡,凄厉而绝望。
然而,天养义并未因炮哥的哀嚎而有丝毫手软,反而乘势而上,一个飞踹,将炮哥踹回到了车前。
此时的炮哥,身体佝偻,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口中不断发出微弱的呻吟,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对不起”,求生欲望直接拉满。
见炮哥已彻底失去反抗之力,天养义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拉近,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地望向车内的刘旭,恭敬地问道:
“旭哥,您看,是把他沉入海底,还是另有其他处置方式?”
刘旭缓缓推开车门,步伐沉稳地走到炮哥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轻轻拍了拍天养义的手背,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
“松松你的手,怎么能这么粗鲁对待我们的大炮先生呢?我们身为港岛的良好市民,是没有执法权的,怎么能处置对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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