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舒服的靠躺在马车里,嘴里吃着谢怜递过来的葡萄。
脸上全是惬意,当官当到上司伺候他这也是独一份了吧。
本来他也忐忑,可是谢怜非让他坐进马车,还嫌弃他直接带着皮吃葡萄,非要他剥了皮吃。
谢怜拿着巾帕擦着手上的汁水,眼神又气又好笑:“怎么不懒死你”
严宽不敢太得瑟,开开玩笑就算了,起身正色的问道:“多年前你为何会独自上山,你家仆人呢?”
他知道谢怜是勋贵之家的公子,怎么会单独出门呢?
谢怜闻言,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垂眸淡淡说道:
“我从小身子弱,被爹娘养在老家,有日突然从前线传来消息,阿爹和阿兄被西凉国俘虏了,还被虐杀死了,我不信,不顾家人的反对,进京想找镇国公查实,偷跑出来的”
谢怜哽咽了一下,声音苍凉:
“镇国公同去的战场,他哭着跟我说,阿爹和兄长为了保卫大越边境的子民,才中了埋伏,被俘虏,甚至尸首都没有,等我再赶回老家的时候,阿娘已经上吊自杀了”
严宽听过大越第一名奖谢孜峰的故事,但没想到背后竟然这般悲痛,连尸首都没回归故土,当下气的双眼冒火,拉过谢怜的手向他承诺:“你放心,我严宽发誓,有朝一日定踏破西凉城,让你父兄死能瞑目”
谢怜眼里泛着水光,唇边扯出一抹淡笑,信任的看着严宽:“好”
马车路上行了半月,快到京城城门的时候,快马来报:“启禀丞相,皇上带领百官都等在城门口了”
严宽大惊,撩起帘子看去,乌泱泱一片人,果然都来了。
这面子太大了。
“嗯,知道了”
谢怜倒是镇定,反倒严宽,利索的出了马车,跨上了马车旁的战马。
谢怜看的好笑,知道他要他将军的面子,待马车停稳后,清雅的走了出来。
“臣,参见皇上”
小皇帝激动的看着谢怜:“相父不必多礼,听闻你掉落山头,朕甚是担心”
“皇帝不必担心,我毫发无伤,这次收复甘城多亏了严副将军”
小皇帝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严宽:“这次严副将克敌有功,又救了相父,朕要好好奖赏你”
严宽跪在地上:“多谢皇上”
百官也都高兴的拜见丞相,恭维着副将军严宽。
待众人伴着圣驾回宫走后,一个身穿一品朝服的威严老者走了过来,打量着严宽。
严宽忙拱手行礼:“参见镇国公”
镇国公又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的看着谢怜:“丞相,你这属下着实不错,我想招他为婿”
此话一出,谢怜和严宽都大惊失色。
谢怜皱起了眉:“镇国公何出此言啊?”
镇国公陆长远抚着胡子看着严宽一脸的满意:
“严副将和我小女有段情,这次立了功也算是事业有成,我可以做主把小女许配给你 ”
陆长远多年戎马,性子耿直,之前儿子陆玖见过严宽一面,当即认出来他就是救菁菁的那个男子。
陆长远那时就欣赏严宽的武艺,抱着考验的心态等他收服甘城。
只见他拿大手拍着严宽的肩膀:
“小子,我欣赏你,我看你也不是迂腐之人,之前菁菁回家后就对你有了念想,我家也是武将出身,你们啊,天作之合”
严宽哪里想到镇国公竟然是来送桃花的,有些无措这场面,当即看向了他家上司。
“你看我世侄干什么,他虽然是你上级,可也不能管你姻缘啊”
镇国公更是个大老粗,根本没注意到谢怜黑沉的脸色。只管问严宽。
“是啊,既然镇国公如此器重你,严副将,你还犹豫什么?”
这熟悉的阴阳怪气,严宽立即就知道谢怜不悦了,但不明白为何。
一时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
见他已经进了马车,吩咐卫然进了城门。严宽心中莫名有些急。
陆长远见严宽许久不做声,有些不高兴:“怎么,你不是嫌弃我菁菁的遭遇了吧?”
要是那样,算他看错了人,这严宽也配不得他家的宝贝女儿。
严宽当即拱手:“怎么可能,在下怎么会是那种人,菁菁小姐是个好姑娘,我,我现在还没想成亲”
镇国公一听严宽根本不在意那事,更加喜不自胜:
“好小子,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啊,武状元考试 那天我就觉得咱爷俩一定对脾气,果然,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
“你记得,这几日忙过了,来我府里提亲”
说罢,上了马,带着下人一路进了城门。
这怎么就定了?这老头,脾气比他还急。
严宽晕晕乎乎的回到了丞相府,之前襄王一事迫在眉睫,此次立了大功,想来最终的官职和府邸也会很快定下来了。
转了转脚腕,感觉啥事都没了,多亏这路上半个月谢怜的好好照顾,他才能好的这么快,当即就要进门感谢他家上司。
结果竟然被拦在了门外。
管家一脸的为难,躬身行礼:
“严副将,这,丞相大人下令,说你已经有了去处,就不,不收留你了”
严宽感觉晴天霹雳似的,被赶出门了。
这什么情况?
心头疑惑又委屈:“你让我进去见见丞相,我问问清楚?”
自己不是不能去别处,可是这到底为啥啊,生的哪门子邪火啊?
回来路上不还好好的,严宽仔细想了想,那就是刚才镇国公的话,对了那时谢怜脸色就不好了,
难道,他喜欢陆菁,对啊,刚刚镇国公叫谢怜世侄,那他和那小姐不就是青梅竹马。
严宽不知为何一想到谢怜为了那女人将他拒之门外心里有些酸涩
管家为难的说:“丞相入宫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严宽瞅了眼丞相府的大门,起身跨马骑了出去,速度快的一转就拐不见了。
管家也不知道他家相爷为何如此,明明他感觉他是很欣赏严宽的,摇了摇头,老了,年轻人的事琢磨不透了。
夜晚,谢怜脸色微红的回了相府,管家老远处就闻到了酒味,可偏偏他家丞相走路稳的很,只是说话舌头有些打结:
“他,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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