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的一处人烟稀少风景秀美的山涧后边,有一处桃花林。
这里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在飘飘洒洒落下的桃花瓣中,有一座精致贵雅的竹楼。
此时予梵正站竹楼外的桌子边摘着豆角,满脸哀怨。
把豆角当成了某人撒气,力道大的连豆角的豆子都崩了满地。
嘟嘟囔囔的边摘边道:“至于吗,明明你先开始的,怎么最后又怪我?”
003微笑的看着予梵:“宿主,我要走了”
予梵愣了愣:“我以为你早走了呢,不过走不走也没什么区别?”
??
003有点高兴:“真的吗宿主,你都习惯我的存在了吗?”
予梵心里憋闷,手上不停的蹂躏着豆角,拿起一根:
“看见了吗,你走不走我也吃不上肉,有什么区别”
他昨天半夜就被踹下床了,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他要早知道这样,予廉哭着留他在寺庙的时候他就不装逼了,说个活话也好啊,在那里受人尊敬,素斋也是规格最高的。
哪像现在饭都得自己做,还被人挑挑拣拣,连个肉钱都不批。
这时,屋里传出一道慵懒疲惫的声音:
“说什么呢,是不是干活累着佛子大人了,累了就歇歇,谁逼你干了?”
予梵闻言立刻快步走上台阶,来到门前,手里拿着一把豆角,脸上笑的有些谄媚:
“怎么会,你累了就多歇歇,这点活儿算什么,我马上就弄好了,吃素也不错,清清肠胃,太健康不过了”
门内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呢哝软语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本想给你批二两银子买肉的,看来是省了,你说的对,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予梵听后都傻了,大手捏爆手里的一把豆角,恨不得进去把那个傲娇货提起来再……
可是那样自己的下场只会更惨,予梵欲哭无泪的捡起地上的豆角,踉跄的走了回去,继续干活。
003有些不忍,舒展小翅膀飞了出来,想要安慰一下予梵。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似乎是个孩童的声音。
“皇叔,皇婶,星承来看你们了”
予梵眼前一亮,扔下手中的菜就跑了过去,直接撞飞了挡道的003。
步伐很大,走到跟前扫了眼小皇帝的双手,备受打击道:“空手来的啊?”
金星承眼珠一转,捂着嘴嘻嘻嘻的笑着:“哪能啊,侄子最挂念皇叔了”
说着拍了拍鼓鼓的胸口,冲予梵眨了眨眼,笑眯眯的从衣服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全是一万两面额的。
予梵一看,竖起大拇指。
好小子,真上道,这私房钱够用一阵子了。
刚要伸手去拿,屋门打开了,沈羽棠身着一身绯红天丝软袍,身子斜着倚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二人。
“星承来了,这是给你皇叔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小皇帝和予梵二人同时一激灵,金星承飞快的从予梵手里夺过银票,献宝似的朝沈羽棠飞奔过去。
“皇婶,这是星承孝敬你的”
说罢笑容甜甜的双手把银票呈了上去,眼神里全是喜悦和依赖。
金星承已经当了两年的皇帝了,北辰朝堂上下都夸他任人唯贤,励精图治,有先皇之风,是个心系百姓的好皇帝。
可是他只有在皇叔皇婶这里才是最轻松自在的,虽然刚知道皇婶其实是个男人时被吓了一跳,
可是他皇婶真的好俊好威风,不仅是前任魔教教主,最关键是能把他皇叔这样的人物治的服服帖帖的,真不是一般人物。
而且如皇叔所说,他皇婶武功天下第一,不是一般的高,经过他教导,现在冯远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记得当时打败冯远时他震惊的眼神,真是太爽了。
沈羽棠看着小包子眼里的崇拜有些好笑,挑眉看了眼远处直勾勾盯着的人,心中好笑不已。
看着予梵喊到:“还愣着干嘛,星承来了,还不多去买点菜”
菜菜菜,菜你妹,老子跟着你过这日子可太憋屈了。
想当年他花和尚……唉,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予梵勉强的牵起嘴角,点头道:“知道了,这就去”
小皇子灵光一闪跑了过去:“皇叔,你等等”
予梵提着菜篮子,脸色不悦的看着这不速之客:“干嘛?”
金星承拽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低头。
予梵皱着眉附耳过去。
“皇叔你且放心,一会儿皇婶肯定考教我的武功,我肯定好好表现,然后皇婶一高兴,我们就能吃上排骨了”
说完给了予梵一个自信满满的眼神。
予梵整个人焕发生机了一般,怜爱的揉了揉小皇帝的头,叹道:
“还行,皇叔没白疼你”
说罢脚步轻松的走出了小院。
临近晌午,予梵提着一篮子菜回来了,刚走进院里,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首先,他给沈羽棠抓的雪狐不上窜下跳了,夹着尾巴老实的窝在墙角。
其次,最后,总之就是心中忐忑不安,太安静了,那小屁孩不是要讨阿棠欢心,应该其乐融融的吗?
人呢?
予梵刚要往小院后面走去,金星承快步走了出来,一脸惊恐,匆匆挥了挥手:
“皇叔,虞安他们还在谷外等我,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们啊”
说着一溜烟儿跑不见了,予梵伸手只抓到了一阵风。
“予梵,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啊?”
阴森森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予梵霍然挺直了身子。仔细看,额头青筋都隐隐抽动。
予梵僵硬着身子回头,讪讪的笑了笑:“娘子,没有吧,我最近挺……”
还没说完,沈羽棠一把掐住他的耳朵往上提,眼中都是怒火:
“你给我过来,交代清楚,那番帮族女又来皇城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一声河东狮吼:“不交代清楚,今天别想吃饭睡觉”
说完砰的一声巨响甩上了房门。
夜晚,凉风习习,予梵站在门口,一脸的郁闷。
心中暗骂:金星承,你个祸害,你不帮我还好,顶多吃的素点,你这一帮忙,我连床都没了。
闲的,真是闲的他。
明天就飞鸽传书让虞安给他安排功课,从早到晚,多多的安排。
越想越气,他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
抹了把脸,予梵决然的一脚踢开了房门。
门内传出惊呼:“你作死啊你,你……你要干嘛?”
予梵大义凛然的盯着沈羽棠:“吃肉,重振夫刚”
话音刚落,屋内一阵乒乓作响。
半晌后,予梵顶着对称的两个红巴掌印走了出来,生无可恋的重新站在了门外。
脸上滑下了悔恨的泪水,他还是年轻啊,传他那两甲子内力干嘛……
山风咆哮,夹杂着呜呜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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