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严鹿笙不好发作,只眼神示意手下把严舒然拖了下去,然后回头笑着对顾枭说:
“阿枭,舒然如今这副模样,我实在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选举的事我们改天再……”
话没说完,就被顾爵嗤笑着打断:
“严副会长,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看不见这里这么多人吗,你多大的脸让人家因为你再来一次,今天的选举势在必行,你好好呆这儿吧”
说完大力的把严鹿笙按在了位置上,同时大厅门口突然进来了两百多号楼刃会成员,统一的黑色西服,干练有素的站在了众人的身后,形成个包围圈,连门口都堵住了。
这架势把严鹿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咬了咬牙,沉着脸不再吱声了。
这时,顾其庸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好了,大家都坐吧,选举仪式马上开始”
不觉间凯悦金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身后的台面重新换了个风格,除了顾枭胸前象征男方的红色飘带,整个大厅再没有一丝订婚的痕迹。
众人只见他随手扯下那飘带,扔在了地上,嗓音低沉的说道:“开始吧”
楼刃会的七名董事依次走上了台,坐到了香案前,越是有历史的帮派越讲究传承,祭天,问香等仪式缺一不可。
等到顾枭做完一切,顾其庸站了出来,脸色肃穆的说道:
“本次选举本是会内事务,承蒙各位抬爱,给我顾某人这个面子,感激不尽,现在,我作为楼刃会会长选举顾枭为下一任会长,不知楼刃会中人可有异议?”
见无一人反对,顾其庸坐了回去,接下来是作为副会长的严鹿笙,他还尚未说话,顾爵就率先喊道:
“我也选我哥”
说完视线扫过一圈董事,众人纷纷表态:“枭爷实至名归,我们都支持枭爷”
顾其庸拿着拐杖轻点了一下,状似不满的看向顾爵:“规矩呢,副会长还没开口,你插什么话?”
顾爵自如的接过话,邪勾唇角:
“我的错,那现在就差副会长一票了,请吧,严副会长”
严鹿笙被顾爵摆了一道,架上高台,虽然他们人数取胜,可楼刃会规矩,每一票都至关重要。
如果实在不服,还有半年的缓滞期,现在舒然丢了这么大人,必是不能进顾家,他辛苦打拼一辈子的地盘绝不甘心这么撒手。
严鹿笙想好,故作严肃的说道:
“顾枭人品能力不用我多说,可是现在我管理的东南一带有些棘手的问题,如果这时候就同意,不是给新任会长留麻烦吗”
顾爵脸色沉怒,眼眸阴鸷的看着这老狐狸,正要发作,就见顾枭微微摇了摇头,顾爵莫名,但也只好忍耐下去。
严鹿笙见此看向顾其庸:“会长,我这可真是为了楼刃会着想,您别见怪”
顾其庸脸色看不出喜怒,但眼底有暗芒划过,严鹿笙的用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当众闹难堪让他生气,但如果顾枭连这都处理不好,也就配不上这楼刃会会长的身份。
摸了下食指上象征会长身份的金色纹戒,顾其庸淡然开口:
“你是副会长,这本就是你的权利,无妨”
严鹿笙听到这话更放心了,脸上明显染上得意,就在众人以为今天这选举不成的时候,严鹿笙的手下突然脸色凝重的跑上了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严鹿笙脸色骤变。
接着他手机响了,他环视了一眼台上的众人,艰难的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众人只见他猛地站起了身,看向顾枭,手中的电话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你,你……”
顾枭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副会长,一切就看你了”
严鹿笙脖上青筋崩紧,鼻孔颔动,眼里有着怒火更夹杂着恐惧,半晌,咬牙道:
“我选举,顾枭,担任会长一职”
今日到场的都不是简单人物,这反转明显是顾枭拿住了严鹿笙的把柄或者做了什么威胁到他,如此计划不可能一蹴而就,却公然挑这个机会让严鹿笙登高跌重。
好胆色。
这个楼刃会的新任会长果然手段够狠,够硬,众人的眼里都带上了欣赏之色。
酒宴过后,严鹿笙阴沉着脸率先离去,接着送走了宾客,顾其庸走的时候难得面露笑容,拍了拍顾枭的肩膀:
“做的好,以后楼刃会就靠你们了,过几天记得带顾爵回老宅陪我吃饭”
“是,爷爷”
顾爵目送着顾其庸走远,赶忙凑了过来,好奇的不行:
“哥,到底怎么回事,那老狐狸怎么会突然改口,同意选举,你到底做了什么?”
顾枭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如薄刃:
“釜底抽薪而已,东南一带的几个理事都已尽归我用,他一个傀儡再不见好就收,只怕手中最后一点残沫也要被分食殆尽了”
顾爵闻言瞳孔放大,嘴巴不可置信的微微张起……
顾枭疲惫的坐上了车,主动跑来当司机的顾爵还在滔滔不绝的表达对他的崇拜,还有对严鹿笙的幸灾乐祸。
“哥,哥,你听见我说的了吗,严鹿笙之后交给我成吗?”
顾枭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思绪放空,想到马上要回去,他头更疼了,似乎对薛奕枫的处置比严鹿笙更让他棘手。
车开进庄园别墅前,顾枭刚下车,禺明就跑了过来,脸色难看。
顾枭蹙眉:“出什么事了?”
“枭爷,之前选举的事没敢给您打电话,枫少爷已经一天没进食了,我们跟他说话也不理,这……”
顾枭眉头皱紧,沉吟一会儿,往铁牢走去,顾爵见状,赶忙跟上,他对这薛奕枫可是好奇的紧。
来到牢房外,看见外面的桌上放着没动的饭菜,顾枭冷漠说道:“打开门”
其他人都守在门外,顾枭再次踏进这里,感受全然不同,这小子就是在这里和他第一次……
当时还敢把自己故意弄的满身伤痕,倒打一耙,一副被蹂躏的模样,想想就可恶。
看着床上闭眼躺着的人,顾枭抬脚踢了踢:“起来,别装”
没动静,顾枭定睛一看,薛奕枫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喂,薛奕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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