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泄愤地狠狠踢了赵刚一脚,像是踢到了死猪一样,没有丝毫动静,还是不放心,翻箱倒柜找了一条杜金枝的围巾,把围巾拆成线,把赵刚绑在床边。
无比庆幸,自己随时对大伯娘一家人保持的警惕心。
但凡今天她反应慢一点,没有提前收好武器,她这辈子,就要毁在赵刚的手里!
新仇加旧怨。
姜穗拍拍杜金枝屋里的衣柜。
这柜子,是老爸搭钱搭料搭力气,专门找邻村的老木匠打的。
破衣服烂被子她不要,只把新做的被子,新布头,以及抽屉里一对儿银手镯,还有藏在柜子顶上缝隙里的二十多块钱,连同柜子,一起收进空间。
房间立刻空了一片,露出墙壁上斑驳的霉斑,还有柜子缝隙里藏着的灰尘和各种垃圾纸屑。
姜老太的木板床,也是老爸给打的,金耳坠,老爸买的!用手绢包着的五十多块钱,老爸给的!
姜永福屋里的铝壳手电筒,半导体收音机,还有饼干盒里的一百多块钱。
收收收,统统都收!
就连厨房里的半桶油,半篮子鸡蛋,米面,只要能卖钱的,都给收进空间。
剩下一些破桌子烂椅子,趁着外面的东北风,一把火烧起来,不到十分钟时间,房梁都被火舌吞噬。
她也哭喊着跑出来。
“救命啊!赵刚疯了!烧了我奶家的房子,还要杀了我……”
这么大的火,好多村里人都拎着水桶,过来帮忙灭火。
村长家老婆也来了,姜穗扑在村长老婆怀里,头发散乱,脸上都是黑灰,哭得连都花了。
“婶子,救救我,我在家给我奶做饭,赵刚忽然来找我大伯娘,大伯娘他们不再,赵刚就把我奶家给烧了!”
村子就这么大,赵刚什么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这几天,村长老婆也听说杜金枝要给赵刚说媒的事儿。
可她也没想到,给赵刚说媒的对象,会是姜穗啊!
姜穗还不到二十岁,赵刚都四十了!
至于为什么一家人都出去,只留姜穗一个人在家做饭,赵刚又为什么刚好这时候去找人,可不就是专门找姜穗的吗?
她拍拍姜穗后背,安慰了两句,问,“好孩子,那赵刚人呢?”
看她不把人给送公社蹲号子去!
姜穗哭得抽抽搭搭,“赵刚他,他在里面。”
村长老婆瞪大眼,“啥?”
姜穗解释,“我阻止他,他打我,我就拿烧火棍把他给敲晕了……”
村长老婆看看烧得正旺的火势,一跺脚,朝旁边救火的村民喊道,“里面还有人,赵刚在里面!”
一旁村民面面相觑,大家在外面救火还行,进里面救人,那太危险了。
没人敢进去。
“啊——救命啊——”
谁也没想到,这时房子里竟然跑出来个火人!
火人出来后,有人打着胆子,一桶水泼过去,火人身上的火好不容易灭了,但他浑身烧得衣服都成灰了,皮肤也一片通红,有的地方还都流着血。
不过还能站起来,能骂人,能打人。
他追着姜穗,“贱人!你想害死老子!”
姜穗哭着往村长老婆身后躲。
有人把赵刚拉住,村长老婆都快愁死了,“赵刚!就你做的那点破事儿,你就该死在里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不老实点儿?!”
又让人把他送到卫生所治疗。
同时也舒了口气,好歹没出人命……
火势终于停了。
可房子的房顶塌了,屋墙都被烧得黢黑。
屋里的东西,也都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姜老太一家子人回来了。
看到眼前噩耗,姜老太扑通一下就坐在地上,抹着脚脖子哭嚎,“我的房子!我就跟媳妇去了地里一趟,怎么就着火了?让我去死了吧……”
姜有田在屋里转了一圈,气得直跺脚,“谁,到底是谁干的?!”
杜金枝不要命地在废墟里翻找着,嘴里喃喃地说,“没了,都没了……”
一转眼,看到站在村长老婆身后的姜穗,猛地冲过去,朝姜穗质问,“是不是你!我好心好意给你说亲,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为什么要烧我的房子?!”
姜穗摇头,“我没有……”
村长老婆把姜穗护在身后,问杜金枝,“是不是你让赵刚进的门?”
杜金枝:“是啊,可赵刚……”
村长老婆打断她:“你是不是单独留下赵刚和姜穗两人在家里?”
杜金枝不明所以,下意识狡辩,“我那是去地里拿东西了……”
村长老婆点点头:“这就行了,穗穗说,是赵刚放的火,这件事村里还会找公社的人来调查真相,到时候你最好一起说一下强制买办婚姻的事。”
杜金枝懵了。
赵刚放的火?她怎么这么不信呐!
可姜穗真有这么大胆子,敢烧房子?
难道是姜穗那小贱人犯倔,惹恼了赵刚,赵刚一气之下,就把房子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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