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穗和周屹安一起下楼到周母家吃饭的时候,跟周母聊起了可能要去给老首长做病号餐的事。
姜穗本来还担心周母会反对她出去做事,在她印象里,当婆婆的,都喜欢媳妇在家里待着相夫教子,最好给夫家当一辈子的保姆。
没想到周母听了之后挺高兴的,“好啊,有编制的工作,可比你们自己出去干什么个体户强多了!又是在部队大院里,这种事情也挺适合小姑娘做的。”
虽然对待这份工作的看法不同,但姜穗还是舒了口气。
也只有周屹安笑容有些苦涩。
他卖了力气,在第一次测验考试的时候,考了好成绩,可以不用住校,也不用每天去学校,只需要每次考试的时候,去参加考试。
谁知道他回来了,能有时间陪陪姜穗,谁能想,姜穗又要忙着出去上班了。
这边气氛其乐融融,隔壁忽然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周母听得眼睛一亮,立刻趴在门口听动静。
“都说不让闺女下乡吧!你当初说什么?要锻炼闺女的自理能力,现在可好,肚子里揣了一个,你说可怎么办吧?”
“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把孩子做掉,我闺女不能生下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秦焕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就是没爸爸?”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你的那点脸面?等孩子真的生下来,被那一家子人给缠上的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姜穗其实也很想去听一听,可惜门口没位置了。
直到对面争吵声停下来,周母才离开门口,坐回到餐桌前,神采奕奕地跟姜穗分享八卦,“对门那家,赵燕妮怀孕了!”
周屹安低着头,似乎不赞同周母用这种幸灾乐祸的口气说话,微微皱眉。
姜穗恨得咬了咬牙,“秦焕东真不是东西。”
赵燕妮才多大?二十岁?正是大好青春的年纪,就因为赌一口气,被秦焕东给蒙骗了。
现在还真有了孩子,哪怕赵燕妮能狠狠心把孩子给打了,难道就对身体没有伤害了吗?
她敢肯定,这个孩子,绝对不是赵燕妮愿意要的。
“咱们家的人啊,就是太心软!当初但凡他们能说一句公道话,佳佳也不至于……”
周母恨铁不成钢地说。
姜穗没什么立场去评判这件事,仍旧沉默不语。
周屹安放下碗筷,说吃好了,就带姜穗要走。
“诶?那个……屹安,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周母当着姜穗的面,拉着周屹安去房间里了。
周屹安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耷拉着眼皮,“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穗穗说”
“嘁,你这孩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的事儿啊?喏!这是给你的。”
周母把一个纸盒子塞到周屹安手里,周屹安低头一看,喉头溢出一声轻笑。
“别嫌麻烦,也别嫌不舒服,就不乐意带,你和穗穗都还小,虽然结了婚,但立刻就有孩子的话,是你有心情读书,还是她自己一个带孩子,日子能好过?”
周母唠叨着。
周屹安脸上也有了笑容,敷衍了周母两句,就出了屋子。
姜穗还在屋外自己给自己倒茶喝,周母和周屹安是亲母子,母子俩有话说,不想让她知道也很正常。
她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被周母当外人防备了。
因为,对于这个家而言,她本来就是个外人。
“走了。”
周屹安出来后,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接过姜穗还没喝完的半杯水,仰着头一饮而尽,拉着她回家。
回家后,周屹安换衣服,脱掉的衣服挂在衣架上,不小心没挂好,衣服掉在地上,姜穗低头去捡的时候,手指碰到裤子里的纸盒子。
“这是什么?”
记得出门的时候,他口袋里可没装东西。
难道这就是周母偷偷拉周屹安进房间后,给他的东西?
“你自己看。”
耳边是周屹安坦荡的声音,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换上了白色汗衫,把鼓起来的肌肉遮起来,又没有完全遮住,布料下的肌肉轮廓还是那么明显。
她没多想,直接把手伸进口袋。
在盒子被她拿出来的那一刻,她忽然脑子轰隆一声,有一瞬间的失神,不会吧,刚才周母把周屹安拉到房间里,就是为了给他这个东西?
那是一盒计生用品。
上面还画着小宝宝的图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计生用品上会画个小宝宝,难道在上画个宝宝,就能跟床头贴宝宝画一样,让两人生出可爱的小宝宝吗?
她不要活了!
虽然结了婚,新婚夫妻躺在一张床上,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就是……怪臊的慌的。
“怎么了?”
周屹安见她头垂得越来越低,恨不得把整个人都钻进地缝里的样子,就忍不住勾唇,伸手抱住她的肩膀。
姜穗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滚烫的温度,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都跟你妈说什么了,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当长辈的,谁不想多子多福,早点抱孙子?
所以她刚肯定,就是周屹安这家伙跟他父母说了她暂时不想要孩子的事儿,周母才想办法弄来了这玩意儿,让他们避孕。
只要想到周母给他这种东西,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用完,掌握着他们的频率次数,她头都大了!
“我什么都没说,这是咱妈主动给我的,给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
周屹安认真地跟姜穗保证。
姜穗不信,“真的?”
“真的!”
周屹安很少见姜穗娇羞脸红的样子,原本白皙的皮肤,透着粉晕,那模样让人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扣着她的后脑,低头品尝她此时的味道。
姜穗半推半就在墙边跟他缠绵了一会儿,就听周屹安在她耳边说,“你要是不喜欢这种,我就还给咱妈,我去换之前用习惯的那种?”
“什么这种那种的,你,你怎么这么没正经?”
“行,我没正经,你是假正经,难道我伺候你不舒服?”
两个人已经磨合得足够有默契,周屹安只需要在她耳边说几句,她闻到他的气息,身体就能软得一塌糊涂。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暗色吞噬着屋里的光线,一些轮廓都朦胧得像是蒙上了纱,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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