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保姆看到这情况,高兴的差点笑出声,但还是故意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对姜穗说,“算了算了,老爷子不喜欢吃你做的饭,你还是回去吧!”
谢天谢地,不用她说什么,做什么,老爷子就自己闹脾气不吃饭了。
汪医生也在家里,刚给老首长拔了输液的针头,先跟姜穗解释了一句,“老首长身体不舒服,才会闹情绪。”
又劝着老首长,“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吃饭怎么行?吃一口,我就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带孙子孙女来看你。”
老首长不听,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姜穗叹了口气,走到首长身边,“老首长,我们打个赌吧!”
老首长虽然没睁开眼睛,但好歹回答了,“嗯?打什么赌?”
“你吃一口饭,如果你吃了一口之后,能忍住不吃第二口,我就给你做辣椒炒肉,还给你喝酒。”
姜穗话音刚落,保姆就立刻愤怒地训斥道,“你这小同志,怎么能为了留在老首长身边,就不顾老受伤的身体,随便给他吃东西?”
保姆表现出来的恶意,姜穗看得清清楚楚,她微笑看了保姆一眼,目光轻蔑又清醒,好像在说,我都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要再表演了。
保姆后背升腾起一股冷意,这丫头,外表看着生瓜蛋子一样,好说话,好骗,没想到还挺厉害!
不过,老首长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吗?
她糊弄了那么久,就没有把人给糊弄住。
而下一刻,老首长忽然张开了眼,饶有兴趣地朝姜穗看去。
然而,就这一眼,老首长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眼中陡然举起一道光,先是不敢置信,目光在姜穗身上仔仔细细的端详,端详的时间久了,不仅是姜穗觉得奇怪,就连保姆和汪医生也都奇怪地面面相觑。
半晌后,老首长连连点头说,“哦,好,打赌,好,我们打赌。”
低下头端海参粥的一瞬间,没人看到老首长眼中失而复得欣喜表情。
“嗯?”
第一口海参粥入口,老首长就猛地抬头,眼神震惊地问,“这是什么粥?”
姜穗说,“海参粥。”
保姆慌忙上前,伸手准备去接老首长手里的碗,“老首长,这粥要是不合口味,就算了,不要喝了。”
“别动。”
老首长侧过身子,躲开了保姆的手,还急了,“谁说不合我口味了?我现在改注意了,我就要喝这个粥!”
之前他不是没吃过海参,小米粥他也吃过,可之前的海参吃这一股粘痰味儿,小米粥就更不行了,稠的扎根筷子都不会倒,还拉嗓子。
今天这海参嫩滑鲜香,里面还有一股小米醇厚的香味,小米吃这软糯顺滑,微微咸口儿的粥,吃起来还挺有味儿!
“啊?”
保姆都愣住了,她来大院儿照顾老首长这么久,哪怕之前老首长身体好的时候,也没见他哪天胃口这么好的。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姜穗,只见那小丫头微笑着站在老首长身边,时不时地跟老首长聊两句。
但大多数都是老首长主动跟姜穗说话,问她是哪里人,父母都在不在,什么时候来京城,来京城之前都干什么。
姜穗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聊着聊着,一碗粥,三小碟子菜,就全部吃完了。
“可以,饭菜味道做的好,以后你就留下,专门给我做饭。”
老首长发话了,一看那满足的样子,就知道对姜穗格外满意。
姜穗却笑着说道,“留下可以,但我就不住下了,我爱人还在家里等我呢。”
“你结婚了?”
老首长吃惊地问。
保姆笑着接话,“乡下人都结婚早,姜穗同志这个年纪,在乡下,有的都已经是几个孩儿的妈了!”
姜穗就没吭声。
“那行吧,你要回家住,也好,你家在哪儿?爱人是什么工作?”
老首长好像对她家里事情很关心你的样子,姜穗觉得奇怪,但也一一回答了。
没想到,老首长竟然还认识周屹安的父亲,“夜白嘛!我知道他!倔驴一头!他儿子怎么样?是不是跟他一样倔脾气?”
姜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他对我很好。”
老首长看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吃完饭也没放姜穗走,知道姜穗喜欢吃面,就让保姆去做了一碗炸酱面,一直看着姜穗吃了面,喝了茶,吃了葡萄,这才找人,用专车把姜穗送回去。
汪医生和姜穗通路回家,也坐一辆车。
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汪医生,不停地回头打量姜穗,姜穗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无奈地问,“汪医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能让老首长对你这么与众不同。”
姜穗摸了摸脸,紧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不是我手艺好,所以老首长才看重我?”
汪医生呵呵笑了几声,“可能吧!”
军区大院里,老首长目送姜穗的车子离开后,一个人拄着拐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四十多岁的他,还有他的漂亮妻子,女儿。
那时候,他女儿和姜穗差不多是一个年纪,就连长相也都和姜穗那么像。
如果女儿还在的话,她结了婚,生个孩子,应该也和姜穗一个年纪,一个样子。
当年,都怪他太固执,逼得女儿离家出走。
现在,他老了,没多少时间了,他要把之前缺失给女儿的爱,都弥补给这个和自己女儿长得如此相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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