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你没事吧?”
周父上下仔细看了周母一遍,那关心的神色,一点都不像在作假。
姜穗不由得失笑。
看来,还是自己对周父了解太少,没想到周父平时不苟言笑,但是在这种关键问题上,做得还是挺到位的。
可为什么之前就不知道跟所里的女同事避嫌,还任由风声一下子都传到了周屹安这个脱产在家里备考的人耳朵里?
“我没事。”
周母微笑着,很享受周父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样子。
旁边仍旧杵在那里的林嫣红气不过,脸上好不容易凑出个笑容,走到周父的另一边,“周哥,我们这儿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一点小误会,我们自己商量好就行了,没想到还是影响你工作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嫣红到底还是要脸,收敛了很多。
周父看都没看她一眼,深吸了口气,对周母说道,“穗穗说得对,这个地方被人搞得乌烟瘴气,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我的研究工作了,我已经跟领导打了辞职报告,只等走程序了。”
“什么?”
“啊?”
林嫣红和周母几乎同时发出疑问的声音。
周母太了解周父对自己研究的看重程度,几乎都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
可现在他说,他要辞职?
还是为了这些不想干的人辞职?
她立刻劝他,“不行,你不是说,这个课题是你的梦想吗?现在放弃,你……”
“我不后悔。”
周父淡淡地说,背脊挺得笔直,那种独属于文化人的气质,能迷倒十七八岁的周母,同样现在还能迷倒五六十岁的周母。
周母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就连林嫣红也沉醉地说,“周哥,不是在怪我和你最近走得近了吗?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麻烦你帮我看数据,也不会再主动找你了,你会不会留下来?是我太天真,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老同学,没想到你为了帮我,竟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嗯?
姜穗都开始佩服林嫣红了,不愧是文化人,这几句话说的,本来周父就是不想多事,要跟她划清界限,被她这么一曲解,就好像是之前周母宁愿为了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跟她走在一起。
现在的分离,自然也只是为了给他们之间的爱情增加一些悲剧的美感。
“林同志,请你好好说话,我帮你看数据,是因为你的数据错得太多,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后续的研究工作,你每次来找我,不是弄坏我的衣服,就是泼湿我的鞋子,我严重怀疑,你是专门来搞破坏的坏分子!”
周父既然对着林嫣红一通指责。
林嫣红委屈得都快哭了,旁边跟林嫣红站在一起的几个女人,也都惊讶地看着她。
“嫣红,之前不是你说,你跟周工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是因为一点儿误会,你才被迫和周工分开了吗?”
“是啊,还有你说,周工对你有感情,都是因为他老婆管得严,才不敢跟你有什么?你这……”
林嫣红尴尬得站不住,无奈之下,竟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可惜刚跑出保卫科的门,所里的领导迎面过来,叫住她,“林嫣红,因为你进入研究所的流程不规范,工作能力也不能胜任所里的工作,所以请你三天内,交接好手里的工作,离开科研所!”
……
林嫣红是走后门进来的,进来后就该老老实实工作,可她偏偏想靠着周父的光环,往前再多走一步。
可惜步子没迈出去,自己还被辞退了。
周父在所里领导们的挽留和保证下,继续留了下来。
领导还给了周父三天假期,让回家好好陪陪家人。
当然,本来周母说带姜穗一起看电影,现在姜穗推说头疼,要回家,让周父和周母一起去看电影了。
姜穗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公交车人很多,她被挤到下车门口的一个角落里,扶着栏杆,晃啊晃啊。
司机一个刹车,她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一下。
一只胳膊伸出来,扶住了她。
姜穗抬头看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一脸嫌弃地说了声,“别碰我。”
秦焕东脸上不仅不恼,反而还跟她笑,“穗穗,你也回来了,对不对?”
公交车上人很多,人声嘈杂,但这几个字,姜穗听得很清楚,也恨得牙痒痒,别过脸,不理他。
可秦焕东却再次趁着人多,贴过来,“我不怪你之前对我做的事,之前都是我浑蛋,我只想跟你道歉。”
他语气诚恳,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这让姜穗不由得一头雾水,摸不着他的真实意图。
秦焕东这个人,自私,虚荣,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儿。
她绝不相信,他重生之后,就能把这些本性全给改了。
除非,她身上有他想要的好处。
什么好处呢?
或许是看她好骗?看她心软?撬走周屹安这个死对头的老婆,在死对头的头上戴一顶绿帽子,会更有成就感?
又或者……是因为那块玉坠子?
但随即她就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玉坠上辈子的时候,他就没有知道其中的奥妙,这辈子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并且玉坠已经认了她当主人,消失在她身体里,就算他猜到是她拿了玉坠,又有什么办法能从她身上拿走?
想通了这些事,她朝秦焕东微笑了一下,紧接着狠狠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惊慌大喊,“耍流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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