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咱爸回去了,你还有我。”
周屹安忽然出现在站台上,抱住她。
姜穗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他深情的眉眼,笑了,“你不是说有事儿,来不了了吗?”
早上姜红军要出发的时候,周屹安刚好要赶着出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当时姜穗还有点不高兴,觉得老爸回家这么重要的时间里,他这个做女婿的,竟然走了?这也太不重视她爸爸了。
“事情办完了。”
周屹安伸手擦掉姜穗脸上的泪水,他是算好的时间,不耽误姜穗和姜红军依依惜别,还不耽误过来安慰姜穗,接姜穗回家。
牛大叔的车子就停在站台边上,这也是这台车子的主人赋予的特权。
姜穗没有坐牛大叔的车子回家,虽然卢占军很关爱她,还让她叫他姥爷,但她始终都把握着分寸,卢占军关爱小辈,是卢占军作为一个老人,想要孙辈们承欢膝下的一点心愿,但她却不能仗着这点情分,一直沾卢占军的光,把自己真当成人家的外孙女。
下午姜穗去卢占军家里做饭的时候,想第一时间去找卢占军,表示感谢。
但刘婶却拉住她,语气神神秘秘地说,“劝你别去,这会儿老爷子正烦着呢,听说下午跟卢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动了手!”
姜穗一脸迷茫,“卢勇不是老爷子亲孙子吗?之前失踪那段时间,老爷子不是还因此生了一场病?怎么可能舍得动手?卢勇犯什么事儿了,惹老爷子生这么大的气?”
八卦谁不喜欢?特别是卢勇跟秦焕东关系还不错,说不定这次卢勇挨打,就跟秦焕东有关系。
刘婶也没拿姜穗当外人,“听说卢勇用了家里关系,从海关那儿拿了一批紧俏货,在京城卖,赚了好大一笔钱,被人给举报了!”
姜穗眼睛瞪大了,“他有这么大胆子吗?”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沾上钱的事情,那都变得敏感了。
再加上跟海关,走私扯上关系,弄不好都要吃花生米呢!
刚好从书房里出来一个人影,姜穗从厨房往外看,发现这人她还认识,可不是头上一头短发里,又单独扎了一个小辫儿的张小辫张远吗?
张远此时也看见了姜穗,大大方方地跟她打了招呼,“嫂子好,我有事儿,先走了,回头跟周哥一起出来吃饭。”
姜穗愣愣看着张远离开。
“穗穗,你看认识张司令家的大孙子呢?”
“什么张司令?”
“就对门邻居啊?那个小辫子,就是张司令把他不好养活,专门留的。”
刘婶跟她解释着。
姜穗这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之前一些事穿成了串儿,也在此时有了答案。
怪不得小辫儿和胖子,还有周屹安,哪怕是下乡到了西平县,也能在西平县开舞厅呢,应该靠的就是这层关系了。
哪怕没有这层关系,那小辫儿在司令家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得到的一手信息,也是一项别人想都想不到的特殊资源。
“听说就是他,跟老爷子说的卢勇的事儿。”
刘婶偷偷摸摸地告诉她。
姜穗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上午送老爸去火车站,周屹安没有去,说是有什么事儿要办,估摸着也跟卢勇走私被发现有关系。
卢勇出事儿,她直觉觉得,这事儿跟秦焕东也脱不了关系。
果然晚上回家,走到二楼的时候,就听见赵燕妮家里,有一阵阵争吵的声音。
她就没忍住好奇,站在楼道里听了一会儿。
“别解释了,参与走私,这事儿谁也保不了你,你现在自己走,我们动用以下关系,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要不然,你就留下,自己看着办!”
那是赵立强的声音。
“爸,我不舍得燕妮,也不舍得希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想让燕妮和希希跟我过好日子……”
这是秦焕东在可怜兮兮的恳求。
希希是赵燕妮生下来的女儿,大年三十那天,她早产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赵立强和王悦的心头肉,
可秦焕东搞走私,被人直接抓住了把柄,虽然是和军区子弟们一起做的,可人家卢老爷子又不傻,直接就把自己孙子给交上去了,说是该罚款罚款,该坐牢坐牢。
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告诉他们,就连革命老英雄的亲孙子都得跪下挨打,更何况是他这个科研所一处长的上门女婿?
赵立强语气似乎更气了,“你还知道希希,你还知道燕妮?你为什么走私,不就是觉得当我赵家的上门女婿委屈你了,想多赚钱,赶紧飞上天,我们这些人就该仰望你了?你自私,虚荣,犯了错,还要把这些错安在燕妮和希希头上?你实在是太无耻了!”
接下来就没有听见秦焕东的声音了,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赵燕妮家门打开了。
姜穗猝不及防的和秦焕东打了个照面,秦焕东脸色很差,眼神里透着阴鸷,看到姜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甘和愤怒的情绪被很很压抑在心底,他现在还不能被姜穗看到他的落魄,他还没有输!
当初被人贩子拐到暗无天日的黑煤窑里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不是也撑过来了?
不仅撑了过来,还觉醒了前世的种种。
只是出门避一避风头而已,总有一天,他还会再回来!
这时,周屹安从楼上下来,姜穗喊了一声,“周屹安!”
随即扑到他怀里。
刚看到姜穗的时候,秦焕东还能保持镇定。
可当看到这一幕,他心态彻底炸了。
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重生一次的人,姜穗就能有自己的事业,身边人都支持她,怎么他就众叛亲离,一事无成?
难道就因为她比他回来得更早一点?
他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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