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也诧异,在他印象中,肖玲与他弟弟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亲近,以前她从不在他弟弟身上下过功夫。

    人虽然不坏,但也没有这么用心地像今天这样主动跟弟弟亲近。

    平时更多的只是责任使然。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而宋建舒却老怀安慰,觉得肖玲变好了,那自家营长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希望肖玲不要再变成以前那样疯疯癫癫就行了。

    他们两人的心思肖玲不知道,她手脚麻利地已经淘好米下了锅,她拿着剪刀先教宋建舒把海胆剪开一个口子,把里面的脏东西洗净,放一边,还体贴地拿了一块布给他垫着手,省得被海胆的刺扎到手。

    见她麻利地处理海胆,宋建舒不禁好奇,“这东西真的好吃吗?”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肖玲不着急回答,调皮地卖了个关子。

    她把剪刀给他一塞,就起身准备其他去了。

    宋建舒压着心里疑惑,认命地干活。

    肖玲这边准备几颗鸡蛋,蛋液中加一点点盐,充分打散,然后加入水再搅拌均匀,放在一边待用。

    另一边,她把葱姜蒜和一点点辣椒备好,也把粉丝泡好。

    拿着小刀准备处理生蚝。

    “我来吧!”韩越走了过来,一手接过她的刀,然后看着她。

    她愣了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人家在等她教学示范。

    她弯着腰教他怎么开生蚝,因为靠得近,韩越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底一烫,身子不自在地往一旁挪了挪。

    肖玲以为他反感她的靠近,瞬间起身,“对不起!”

    语气透着委屈,韩越听出来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闷闷的,刚想张嘴,就听到她“啊”的一声。

    原来,刚刚她弯腰凑过来时,自己的头发不小心勾到他领口的钮扣上,上面还缠着她的吊坠,适才她猛然站起来时被用力一扯,头发和吊坠的绳子缠得更紧,拉得头皮生痛。

    韩越赶紧站起来,跟她拉近距离。

    距离一近,她的头皮一松,轻呼一口气。

    “怎么了?”宋建舒闻声关心道。

    “嫂嫂!”小家伙也跑了过来。

    “没事,我就是头发被缠住了!”可惜她并非只有一根头发被缠紧了,是一小撮,不好弄。

    最后折腾了一会儿解不开,只好一剪子下去把它剪开。

    “你的坠子!”韩越把吊坠从钮扣那儿拆下来,递给她。

    她准备接过手,“你手指流血了!”

    原来,刚刚头发被缠她惊呼一声时,他拿刀的手不小心被割了下,但可能伤口比较浅,他没注意,现在看到吊坠上沾染的血迹,才注意到自己手指上的血。

    “没事,小伤,你的吊坠拿去洗一下吧!”

    “谢谢!”她把吊坠接过来,刚放入手心,突然手心被烫了下,她手一缩。

    “怎么了?”韩越问。

    “没事!”吊坠陡然又恢复正常,肖玲以为自己错觉,就没在意了。

    她到水池边把吊坠上的血迹洗了。

    因为心里记挂着韩越冒着血珠的手指,她没注意到吊坠颜色突然变浅了。

    她拿了碘伏过来,见到韩越把受伤的手指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就拿起放一边的小刀准备回到那堆生蚝旁边继续工作。

    她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把他手上的小刀拿走,“你手指受伤了,这生蚝我来开就行了。”

    海鲜表面附着很多微生物和细菌,一不小心,伤口被感染了,那可开不了玩笑的,她曾经在电视里看到有人被海鱼的鱼鳍扎破手指,手指最后要截肢。

    她皱着眉头,态度强硬,倒把韩越吓愣了。

    在他印象中,肖玲除了妒忌时发疯,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低眉顺耳,低声讨好,突然这么强势,他还真有点怔忡不知如何反应。

    “过来吧,我先给你上点药消毒!”说着,就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出去客厅。

    他这才反应过来,手臂一扯直接把她的手甩开,这是他身体对她本能反应,“不用,只是小伤。”

    肖玲皱眉,今天连着被人嫌弃两回,佛都有火,伸手直接拽着他的手,用了点力直接把他拉去客厅,“不行,海鲜上有很多细菌,你手上的伤口如果再接触,会感染的。”见他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她突然转过身抬头瞪着他,两眉一竖,凶巴巴地,“乖,别乱动!”

    然后直接把他扯到桌子旁边,用力把他按坐到凳子上。

    这下,屋里其他两个大男人和小家伙都被她这气势给愣住了。

    宋建舒只愣了会儿,就回过神来,看着坐在桌边还在发愣的自家营长,他后面看热闹的居多。

    认识他家营长这么久以来,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敢凶他,就他那张冰块脸,一脸严肃,小孩看见都会被吓哭,今天竟然被自家媳妇给凶了?

    啧啧啧!

    这热闹,千年难遇。

    察觉到小家伙想往客厅里钻,他一手把他拉过来,见他抬头,食指贴了贴嘴给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让他乖乖别乱动也别乱叫。

    小家伙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家哥哥。

    而客厅此时除了偶尔肖玲捣弄药水碰到玻璃瓶的声音之外,就静悄悄的。

    她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伤口先用碘伏消炎,之后涂了些医院开的那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

    韩越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只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头一时近一时远,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体香带着丝丝甜香钻进他的鼻腔,心忍不住躁动地来,像有根羽毛扫过,痒痒地,脑子都成了浆糊,不太会思考。

    肖玲正想用纱布包一包,但韩越已经把手抽回来。

    “用不着!”只丢下这一句,转身走向房。

    “唉,你”肖玲话没说完,就听到楼上房门嘣的一声关上。

    到底怎么了?

    她一头雾云,不明所以。

    她看向厨房门口那一大一小,后面两人都耸了耸肩,意思明了,他们也不知道。

    闻着厨房飘来的饭香,时间不早了,她拉着那一大一小又钻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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