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闻言沉默了,后面她们说些什么已经不太注意了。
直到那两人离开,她依然沉思着默不吭声。
景绾绾唤了几声,她没反应,最后只好推了推她,“她们走了!”
肖玲回神,“你认识汤箐吗?”
“她是隔壁班的,大一时候,就知道她是英语单科全年级第一,谁不认识?你也认识她?”
“嗯,有些渊源!她们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不?”
景绾绾哭笑不得,“我跟她不熟,只听过她的名字罢了,真没交集,只是,全年级的几个测试,她似乎成绩都不怎么理想,排名还比较靠后,这倒让我有些奇怪。”
刚上大一,汤箐的名字如雷贯耳,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关注她,大一的时候大家的英语基础一般,她的排名一开始还是靠前的,但没拿第一,大家都以为她紧张罢了,后来几次小测,她的排名慢慢靠后,大家虽然奇怪,但很快地,关于她的话题就被大学里各种层出不穷的话题给淹没。
大学生活相对以前封闭式的小中高来讲,还是非常丰富的,各种各样的话题,各种各样的新闻和传言,又或许学生之间传播着的某某校草校花的花边消息,又或许某些沾了点风月的谣言,反正话题的焦点层出不穷。
汤箐的名字就慢慢地被淡忘在人们日益丰富的资信浪潮当中。
景绾绾到现在还能记住她,只因她的一个老乡刚好跟她同一个宿舍罢了,有时候碰到会聊聊天,能从老乡嘴里听到汤箐,或多或少跟汤箐与舍友之间的矛盾有关,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老乡对汤箐的抱怨。
所以,至今“汤箐”这个词在她脑海里,还留有一定的热度。
“她英语不是很好么?”都单科状元了。
景绾绾耸了耸肩,“我不清楚,不过,有一次我在百货商店碰到过她,她那时把一瓶进口的沐浴露拿错了,拿了一瓶洗发水。”她又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明明听她跟旁边的人说要买沐浴露的,后来是售货员提醒,她才知道自己拿错了,我那会儿就站在不远处,所以听得很清楚。”
英语单科状元!杭大!
肖玲若有所思地出神,直到景绾绾把水关了,烫红的地方已经淡了许多,还把她扶回办公室就离开了。
办公室内,许江已经把来意跟司徒安说了,两人正就这件事在讨论着,见她回来,办公室的几人都关心她的伤势。
肖玲见他们眼底的担忧,无奈之下只好把烫红的膝盖露出给他们看,那处红印已经淡了下去,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粉红。
他们见此,才放下心来。
司徒任潇把切好的水果放到她眼前,脸带歉意,“都怪我,如果我不把你叫出去帮忙,也不会让你被撞,还害你被烫伤!”
肖玲无奈,这哪儿跟哪儿啊?
这能怪他?那她得多任性?
为了让他安心,只好伸手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那这盘水果都是我的了,就当你的赔礼,我接受你的道歉!”
幸好司徒任潇见好就收,再客气下去,就过了,他笑着点点头。
很快,许江和司徒安就敲定了计划,司徒安会在两天之内把人员安排好,亲自送过去。
见会谈也到了尾声,司徒安带着他们去了食堂吃饭。
饭后,司徒任潇提议带他们在校园里逛逛,许江无所谓,但肖玲却有事要先走。
许江知道她下午有安排,安排了司机送她过去。
只是当司机把车开到校门口时,面露为难,看着肖玲,“肖同志,你说的位置我有点不太熟”
市里的大路主干道,他都知道,只是一些小巷,或者偏一点的位置,真的让他有点为难。
当肖玲和司机站在原地,无计可施准备回头找人问个路时,司徒任潇走了过来。
他一直想多与她相处,见她要走,抓耳挠腮不知要找什么借口与她多说几句话时,忽见自家大伯兼系主任桌上放着几个梨,灵光一现,一手抓走那几个梨就往肖玲离开的方向赶。
他从没想过,这几个梨是司徒安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知道他喜欢吃,就从老家寄过来的,他分了给一些老友之后,只剩几个留给自己,自己一口都还没吃上,就被自家专门坑自己的侄子给捞走。
司徒任潇刚跑到学校门口,差点跑岔了气,见肖玲和司机面露难色,才顺了顺乱了的呼吸,朝他们走过去。
“肖玲同志,怎么了?”见她转过头看他,他把水果递了过去,“这是新鲜的梨,想着你喜欢水果,给你留几个在路上吃,当季的,非常清甜。”
“谢谢!”盛情难却,肖玲伸手接了过去,才把自己和司机遇到的难题跟他说。
“啊,那儿其实我熟!”司徒任潇闻言,心下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但面上还是强自压抑着,端着稳重的表情,“要不我带路?”
“那太好了,真的谢谢你!”肖玲太开心了,压根没留意到他过于兴奋而发光的眼睛。
司徒任潇先回办公室跟司徒安交待一下,临走时他还因偷梨恶行被司徒安臭骂一顿,但他因春情萌发而荡漾迷了心神,压根没心理会自家大伯痛失爱梨的失落,脚下生风,奔向佳人。
冯奶奶住的地方其实就在杭市星湖边上,环着星湖大道几乎把星湖绕了大半个圈,才驶入一条岔路上了斜坡,没多久,一座欧式别墅大宅跃然眼前。
肖玲下了车,本想让司机把司徒任潇送回学校,却见他也跟着下车。
愕然之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大宅的铁门开了。
一个五十上下的大叔开了门,见了她,眯着眼笑了,“您是肖玲同志吧?”
“是的!”肖玲怔了怔,没想到冯奶奶早就交待好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昆叔!”
突然身后司徒任潇走了上来,在肖玲错愕的眼神之下走了过来,经过她时,还调皮地跟她眨了眨眼睛,眼中尽是狡黠之意。
昆叔有点老花,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待人走至眼前,看清来人,那眼睛笑成一条缝。
“哎哟,原来是任潇呀,你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
“姨姥姥今天在家?”
“在的在的,来来来,你们都进来!”昆叔热情高涨,把肖玲和司徒任潇迎进屋。
肖玲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姨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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