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公主最近的心情却很是不爽,导致定国公和元盛井,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一分一毫。
当女人心情不好时,看什么都碍眼,就比如现在。
定国公只是不小心将筷子弄到了地上,若是平日里,长公主还会亲自叫下人去重新去一双。
可今日筷子刚落地,长公主也将筷子拍到了桌上,吓得定国公和元盛井同时打了个激灵。
然后就听到了长公主的呵斥:“吃个饭都能把筷子弄掉,不想吃了就出去。”
可怜定国公吃了两口饭,就被长公主撵下了餐桌。
元盛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有眼色地乖乖吃饭,甚至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等到元盛井吃完饭出来时,就看见他爹那么大一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阿不,是大狼狗。
“爹,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吃了炮仗一样?”元盛井坐到定国公的身边,打听他亲娘最近这是怎么了。
“哎……”定国公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最近各国使团来朝贡的事你知道吗?”
“嗯,知道。”
“胡国使者带来的贡品是一只白虎。”
白虎极其罕见,在世人眼中更是祥瑞的化身。
看得出来胡国如今的掌权者,为了贿赂安文帝也算是煞费苦心。
安文帝见到这只白虎后,果然很是高兴,欣然收下了这份大礼。
虽然看似只是收下了一份贡品,但安文帝的态度才是让长公主烦躁的原因。
胡国现在的摄政王,是拓跋瑾瑜的皇叔,拓跋观音。
虽然当年拓跋观音在关键的时候对他们母子伸出过援手,但长公主和拓跋观音都清楚,安国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
拓跋观音之所以愿意帮他们,是担心拓跋奇山真的染指长公主。
若是长公主认命改嫁拓跋奇山,那安国的助力也便落到了拓跋奇山身上。
但若长公主不堪受辱自戕,那当时的胡国已经不是安国的对手了,根本经不住安国的报复。
果然,长公主的求助信都没有传到安国京都,只是传到了戍边的元昌伯手中,他便连夜点将杀入胡国。
等到京城收到边疆八百里加急的消息时,拓跋奇山的人头都已经落地了,长公主和拓跋瑾瑜都已经接回安国境内了。
谁也没有想到,元昌伯的动作会这么快,包括胡国。
也正是因为元昌伯下手快准狠,才能将昭阳公主母子迎回安国。
胡国国主新丧,而被立为太子的拓跋瑾瑜还不满两岁,还有一个刚成年的哥哥拓跋奇山。
而拓跋奇山的狼子野心不只是胡国的皇位,还有他刚成为新寡的继母,安国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嫡女,之所以会远嫁和亲,也是因为那时安国刚和鞑靼才结束了长达十余年的拉锯战,国力衰微百姓也需要休养生息。
当时正值胡国强盛,国君拓跋蛮意气风发前来求娶昭阳公主,先皇虽不愿允婚,但无奈国力不足以与之一战,只能忍痛割爱。
为了保护昭阳公主,还特意将一队暗卫交给昭阳公主,也多亏了这队暗卫,在昭阳公主被困时,才有人手帮她将求救信传出去。
先皇的掌上明珠失而复得,欣喜万分之后,大手一挥将当时还是安远侯的元昌伯,加爵晋封为定国公。
“哦~所以你是在送我娘回京都时,对她起了非分之想!”元盛井忍不住偏题。
就被他爹元昌伯进行了爱的教育,挨了一记爆栗:“你爹我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个小文盲,这尚书房的先生也不行啊……”
元昌伯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去找过教习师傅的事了。
元盛井忍不住翻了白眼,他没有说他爹见色起意,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
不过有一说一,他娘是真的国色天香,哪怕是现在三十多岁,这京城里也找不出一个比她更漂亮的。
至少在元盛井见过的所有女人中,他娘是最美的。
“拓跋瑾瑜的胡国皇位是先皇亲封的藩王,到了年纪回去亲政是顺理成章的事,只可惜当今忌惮咱家,拓跋瑾瑜又是长公主的孩子……”
元昌伯忍不住叹息:“终究是咱家连累了那孩子。”
“原来是皇帝怕放虎归山,再和你来一出里应外合,他的皇位就不保了啊。”元盛井终于明白了其中关窍。
元昌伯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可小点声吧,祖宗!”
元盛井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等元昌伯放开他后,才继续道:“那娘的心情就可以理解了。”
“唉~”元昌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唉~”元盛井也忍不住叹气。
“你叹什么气?”
“本想为娘排忧,结果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元昌伯不禁被逗乐,在元盛井的脑袋上揉了揉:“臭小子,你知道就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元盛井忽然灵光一闪。
元昌伯虽然并不抱希望,但还是认真倾听。
“不是有句俗话说: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吗?”
“那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元昌伯忍不住纠正。
“哎呀,这不重要!”元盛井摆摆手开始说出自己的计划:“只要娘一直偏心我,忽略拓跋哥哥,他们母子情分就会弱化,直至破裂,最好弄得尽人皆知,这样拓跋哥哥可以顺理成章地和咱们定国公府翻脸。”
“就是想要让皇帝相信,这时间就不可能会短,得好几年才行。”
“最好让皇帝派个人到拓跋哥哥身边煽风点火,这样他才会相信拓跋哥哥和娘恩断义绝,更不会成为定国公府的助力。”
元昌伯忍不住插了一句:“瑾瑜身边一直有当今安排的人。”
元盛井点点头:“那就最好不过。”
“等皇帝确认拓跋哥哥是真的和我们翻脸了,他肯定会出手拉拢拓跋哥哥,……毕竟是先皇的旨意,拓跋哥哥就是铁板钉钉的藩王,只要他不犯大错,皇帝迟早得放人。”
“虽然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时间一长变数就太多了。”
“幸好拓跋哥哥如今才十二岁,还来得及。”
“所以我们要让皇帝放松对拓跋哥哥的戒备心,就只能离他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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