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嘴贱还不好好练武,下山肯定会被揍。”
“你……”元盛井没想到甄玄竟然还敢承认。
“她也是为你好,怕你下山会被打死。”
“我……”
“你说说你,连你师侄都打不过,真是太不像话了。”
“行,你别后悔!”
元盛井说罢就甩袖走人,但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卿卿,他迅速撤回伸手关门,动作丝滑一气呵成。
“关门作甚?”甄玄故意和元盛井作对,起身就去开门。
元盛井拦他,不许他开门,他就放声大喊:“卿卿!”
“算你狠!”元盛井来不及捂他的嘴,干脆也不拦他了。
“师父。”卿卿闻声而来推门,但没有推开,因为刚才元盛井顺手将门插上了。
但没有了元盛井的阻拦,甄玄直接打开了门,然后回头就看到元盛井竟然从他的窗户那跳了出去。
他的窗外可就是悬崖峭壁啊。
“师父,你找我?”卿卿不明所以,顺着甄玄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没事了。”人都跑了,没得玩儿了:“刚才为师的门打不开,现在好了。”
“哦。”卿卿也不追问,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转了回来:“师父,你见小师叔了吗?”
“没见。”甄玄摇摇头。
“那我去别处找找。”卿卿终于离开了。
甄玄重新掩上门,跑到窗边探头一看。
果然看到了挂在他窗外的元盛井,忍不住幸灾乐祸:“小师弟,我那徒弟难道还比这悬崖恐怖不成?”
“至少悬崖峭壁不会追杀我。”元盛井翻了个白眼,脚下一蹬就跳上来,双手撑在窗沿上,抬腿往屋里爬。
“你说你究竟随了谁?”甄玄伸手扶了他一把。
“嗯?”元盛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定国公骁勇善战,长公主足智多谋,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甄玄也很纳闷,想不通就元盛井这样懒怠的性子,怎么能影响帝王的。
元盛井才落地,正整理衣冠的动作瞬间顿住,伸手就掐住甄玄的脖子,目光从散漫瞬间变得犀利:“你怎么知道的?”
甄玄突然被掐脖,立即就感受到了窒息,忙伸手去拍打:“你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元盛井手下的力气收了收,但并没有放开他。
“你世子的身份?”甄玄终于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我一直都知道啊!”
“一直、都知道?”元盛井也懵了,抓着甄玄脖子手都不自觉地松了:“你是说,从你见我的第一面?”
“对啊,满月礼上,我还抱过你呢。”甄玄忙伸手护住自己的脖子,一连后退好几步。
元盛井:……虽然他生下来就有记忆,但他的满月宴,他都是睡过去的。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元盛井还是觉得不太对。
“我拆穿你干嘛?”甄玄也很不解。
两人大眼对小眼地沉默了片刻。
“别装了,我知道你曾经在安文帝那里讲我的坏话!”元盛井指着他的鼻子。
“你听谁说的?简直一派胡言。”甄玄愤怒过后就是惊讶:“不对啊,安文帝问我这事时,只有我们二人知情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污蔑于我!”
甄玄知道自己谁也没说过,安文帝也不可能自己去跟元盛井说这事。
这事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才对啊!
元盛井心虚地挠了挠额头,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法回答。
虽然道观里的人或多或少只能他能御兽,可能御兽和能与动物沟通,这完全是两码事。
御兽大家只会觉得他厉害,但是可以和动物沟通,那就是妖孽了。
“那你自己说说,你给安文帝说了什么?”元盛井干脆反问对方。
“安文帝召我入宫问询,你是不是克他。”
“我看出你命格不凡,若是安文帝能包容,那你不会对他产生威胁,或许还能助他成千古一帝。”
甄玄说到此处,也不禁长叹摇头:“可他对定国公府芥蒂太深,根本不愿退让半步……”
“但天机不可泄露,我委婉地提醒了他,而他还是一意孤行,所以我才辞官抽身的。”
元盛井挑眉:“那你如今就不怕泄露天机了?”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木已成舟。”甄玄摇摇耸肩摊手:“我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这话要是让安文帝听到,定会大发雷霆,掀案而起:朕是天子,凭什么让朕退!最烦你们这些道士,说话弯弯绕绕的,谁能听得懂你的暗示啊!
甄玄:自己听话不听音,怪我喽┓( ′` )┏
元盛井眨眨眼,原来这才是当年的真相啊。
看来猫猫有时候传话,也会有误差。
这就尴尬了,他错怪了甄玄这么多年……
此时泥炉上的茶水咕嘟了起来,元盛井将茶壶提起来,倒了一杯茶,略显别扭地递给甄玄:“茶烧好了。”
误会已经解开了,甄玄也不和元盛井计较,接过茶喝了一口,才继续问“我听说拓跋瑾瑜已经坐稳了皇位,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不急。”元盛井顺手拿起那把折扇,哗一下打开,故作高深地扇了扇:“时机未到。”
“啊啾!”成功给一旁的甄玄扇得打了个喷嚏:“臭小子,有本事你扇自己啊!”
“这大冬天的,给自己扇扇子那多冷啊!”元盛井将扇子再次合上。
“那你也别对着我扇啊。”甄玄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你大冬天的让卿卿练扇子,我还以为你也不怕冷呢。”元盛井一脸天真无邪。
“你”甄玄成功被气到了:“滚滚滚!”
元盛井被甄玄赶出了屋子后,听到前院的喧闹叫好声,便好奇地走去探看,一探头就看到了徐复归、崔复环和唐复武,三个人正一起陪卿卿过招。
看着被三个人围攻,还不落下风的卿卿,元盛井忍不住咂舌。
卿卿真是越来越能打了,而且她还什么兵器都能玩儿得飞起。
安宁兄妹俩在一旁的屋檐下,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拍手叫好。
拍手叫好的是玉复安,看得目不转睛的是玉复宁。
二人虽说是龙凤胎,但随着成长和性格,哪怕此时两人都梳着同样的道髻,穿着同样的道袍。
两人的区别也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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