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干脆也起身出去溜达了。
他还就不信了,昨天闹出那么大的热闹,今天所有人都能忍住不讨论。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人敢讨论,就比如秦保他们。
“赵宣文昨天实在是太惨了!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昨天我去凑热闹了,你们都不知道,当时那谁提着水桶,站在屋里都不知道该往哪泼,脸色在火光下都泛着青黑。”
“何止是那谁,昨晚的事都惊动了山长,山长的脸色一样精彩。”
“赵宣文这算是废了吧?”
“肯定废了啊,昨天这一出可不只是他颜面扫地了,整个赵家和晋王也一起颜面扫地了。”
“就他昨晚被人撞破的样子,不死也废了。”
“早知道他这么能作死,咱们昨天都多余出手。”
“你不会真以为是意外吧?”
“啊?不是吗?”
“我昨天可是亲眼看着那书童,被赵宣文的人抓走的。”
“当真?”
“千真万确。”
“可昨晚着火时,并没有见到那书童啊。”
“今早上我还看到他们一起去上课,跟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这事透着蹊跷,元盛井这个人有些邪乎,咱们还是别再招惹他了。”
“也好,我听说他在江南是什么真龙神的神使,说不定真有些本事。”
“那咱们做的事一定得不留痕迹,绝不能让他发觉。”
“放心,昨天传话的人已经离开书院了。”
“那就好。”
“不过现在好了,文熙代表书院去参加盛乐之比的资格稳了。”
元盛井:……
听完全程的元盛井,都被气笑了,他们还挺谨慎的。
若不是听到了他们的闲谈,他还真不知道孟猛是被算计了。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他还是更喜欢当场就报。
所以元盛井一个闪身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拍了拍最外围那人的肩膀。
“怎么了?”被拍的学子不耐烦的回首,但等他看清是元盛井后,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你你你!”
其他人纷纷回头,看清了元盛井后,立即心虚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本神使听到有人在讨论我,便现身来看看。”元盛井笑得一派和煦。
但看在这群人眼中,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元盛井一脸清澈。
众人见状以为他并没有听到,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完,便眼睁睁地看着元盛井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变脸。
“听到你们是如何算计我的书童吗?”
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脑中闪过昨晚赵宣文的惨状,立即浑身一软跌倒一片。
还是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顺势跪地求饶:“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再也不敢了!”
当然,还有一人没跪,正是秦保。
元盛井看向秦保,眉头微挑:“你怎么不跪?”
秦保:“我是宸王的表弟。”
元盛井:“他是晋王的表哥。”
秦保:……
他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地跪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
元盛井目光冰冷地从他们身上划过,思忖着该怎么收拾他们。
而元盛井的沉默不语,让他们更加的惊慌起来。
其中贾旭在这样的低气压下,终于忍无可忍的挺身而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杀要剐随你。”
元盛井:……
第一次见到这种做了错事,还能理直气壮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他都被气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贾旭是也。”
“贾旭?”元盛井愣了一下:“我也曾认识一个叫贾诩的。”
这下轮到贾旭茫然了:“我不认识你啊。”
元盛井摇摇头:“你不是他。”
“少说废话了,要杀要剐请便就是。”
跪了一地的众人,都一脸感动地看着贾旭。
“你是个人才,我不杀你。”
赵宣文那货他都没杀,便也不会杀他们。
“不过我的书童受到了惊吓,你们给些补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众人立即疯狂摇头:“您开个价。”
“那就一千两吧。”精神损失费还是要有的。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给。”说着他们就开始翻自己的衣襟。
元盛井看他们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说少了:“我还没说完。”
“你说!”
元盛井补充道:“是一人一千两。”
“这……”
“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众人立即摇头:“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能否宽限两日?”
“当然可以,我这人是最讲道理的,不过你们拖延,可是得付利息的。”元盛井唰一下展开折扇,悠哉悠哉地摇了起来。
“那是自然。”众人立即点头如捣蒜。
“另外。”
“什么?”众人又紧张地盯着元盛井。
“贾旭,你以后你跟着我混。”
贾旭:……
他犹豫地看向身周的同伴,最后和秦保对上眼。
“我这是通知,不是在和你商量。”元盛井将折扇一甩,就擦着贾旭的脖子转了一圈。
“没问题,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贾旭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立即识时务地答应了。
元盛井:……
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读书人,简直有辱斯文。
倒不是他缺人手已经缺到这地步了,只是这样缺德的人,还是放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所用才能放心。
用他出的馊主意去霍霍别人,总比别人用他来霍霍自己的好。
“行了,收赔偿费的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元盛井给贾旭交代完后,才又问道:“你们谁是文熙?”
“在、在下!”文熙小心翼翼地举起一只手。
“听说你琴技了得?”
“不敢当。”
“过分自谦就是虚伪了。”
文熙不禁咽了咽口水:“尚能入耳。”
“晚上带着你的琴来我院里。”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想要去国子监参加盛乐之比,自然得知道和自己竞争之人的水平如何。
“这……”
“是命令。”
“是。”文熙只能诺诺应下,不敢再有异议。
元盛井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放心,我可没有那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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