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
他并不急于给薛炀打电话,不过眉头却逐渐紧锁了起来。
有些事情,一次两次是性格使然,一旦超过了,那就成了挑衅。
想到这里,他的脸沉了下去。
他给谢承回复了个信息【你当作不知道。】
信息刚发送过去,手机铃声响起。
是程念初打过来的。
周时安划开接听键,耳边女人的啜泣声传来,“时安,我肚子有点痛,胃也不舒服,好难受,好难受”
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程念初向来高傲,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会用这种软弱的方式来取得他的怜惜。
所以周时安并没有怀疑她这话的真假。
“有出血吗?”他还算镇定地问道。
程念初如实回答,“没有。”
“好,你在床上躺着,我现在过去。”周时安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门口。
程念初闻言,愣了下,“你不是说明后天才回来么?”
周时安,“公司出了点事,提前回来了。”
听到这话,程念初的心情明显受到影响了,她的抽泣声停了下来,咬了咬唇,然后语气失落道,“如果不是我给你电话,你是不是压根没想过我。”
“胡思乱想什么?忙完太晚了,我准备明天过去看你的。”周时安耐心解释道。
程念初,“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哪里还敢跟以前一样,想要什么就跟你说。”
周时安关上车门,揉了揉眉心,开口时有些无奈,“以前现在,都一样。”
程念初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怎么会一样呢?以前你是我一个人的,现在……”
她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下去。
周时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好了,别想那么多,我先开车。”
知道他要过来,程念初这才作罢。
挂完电话,她赶紧下床,换了一身清凉一点的睡衣。
换完后,她又化了个稍显憔悴的妆容。
准备好一切,她重新躺回床上,等待周时安的到来。
然而等啊等的,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都还没到。
本来心情极好的她,顿时又沉闷了起来。
更令她生气的是,连着给周时安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于是,她只好发信息过去【怎么还没到?我快受不了。】
结果信息石沉大海。
周时安没有回复,这下程念初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赶紧给秦严打电话。
连着打了两个才通了。
“阿严,时安说要到我这里来,但是两个多小时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刚一接通,她便着急道。
电话那端,有些吵。
秦严气喘吁吁的,好像在赶路,“出了点事。”
程念初听到这话,怔住,下意识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感到不安。
话落,她紧张到吞了吞口水。
秦严,“时安被带走了,暂时我只收到这个消息,其他的还不清楚。”
程念初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说要过来,还在跟我通话…是,是被谁带走了?”
她整个人慌乱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在程家出事的时候,她经历过一次。
那种害怕的感觉,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秦严没时间安抚她,“先这样,我收到消息再联系你。”
说完不等程念初回答,他便把电话挂断。
———
江川市
薛炀站在窗前,一手执烟,一手拿着手机,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象,面无表情。
他说了个“知道了”后便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了下来。
指间的香烟还有一半,可他已经失去兴致。
他转身,朝沙发那边走去。
林央正坐在那里。
见男人终于打完电话,她有些不耐烦,冲他道,“很晚了,你可以出去了吗?”
闻言,本来面无表情的薛炀突然笑了笑。
他走到林央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将香烟扔进烟灰缸里。
然后才开口道,“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林央皱了皱眉,说,“我没兴趣。”
薛炀似笑非笑地哦了声,挑眉道,“有关于周时安的。”
林央没吭声。
“真的不想知道?事情可不小呢,将会直接影响到你这边的情况。”薛炀继续诱惑她。
林央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这样的她,在薛炀看来跟故作镇定没什么区别。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周时安进去了,就在刚刚。还有,这边的医疗团队准备跟他解除合约,也就是说,他们不愿意给你父亲治病了。”
他话音刚落,林央便猛地站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道,“是谁在对付他?”
除了有人在背后故意搞他以外,林央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问完这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薛炀,双手紧紧攥着,紧张到掌心已经出了汗。
可是等了好半晌,薛炀都没有开口。
他点燃一根烟,双腿交叠,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又一口。
看着这样的他,林央的脑海里突然涌起一些猜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周时安很恶劣,但是她还是希望他没事。
毕竟如果他出事了,她这边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这是林央给自己找的担忧他的借口,具体是不是只因为这个,她并不愿意深入去想。
薛炀终于抽完一根烟,他睇了林央一眼,勾唇道,“你倒是有耐心。”
见他终于说话了,林央也再次开口,“那你能说了吗?”
她的语气已经从一开始的不耐烦转变得柔顺了许多。
薛炀的眼眸里有明显的嘲讽之色。
他站了起来,提步走到林央身边。
不一会儿,他高大的身躯便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两人离得太近,林央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薄荷烟味。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谁知,她一退,薛炀便往前。
他故意跟她作对。
见状,林央唯有稳住心绪,停下脚步。
此时,她的鼻间皆是他身上的味道。
倍感不适的她唯有忍着。
薛炀见她识趣,不再后退,才满意。
他垂眸,映入眼帘的是女人轻轻颤动的眼睫。
“怕我?”他问。
林央顿了顿,“…没有!”
薛炀冷笑一声,又问,“用你自己来救周时安,要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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