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来到了二月初九会试这日。
天还未亮,云扶便来到了云楼,她要亲自送三哥入场赴试。
云知砚穿了一身青衣,戴上了儒巾,拿起云扶为他准备的狐裘,穿在了最外面。
会试分为三场,每场三日,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进行。
这也就意味着云知砚要在贡院待九日,要带足够的食物。
因天还未亮,马车行的很慢,只靠车前的两盏灯照亮了前路。
“三哥,考试时仔细审题,不用紧张,你还年轻,即便这次考不过你也已经是举人老爷了,日后还可以考…”
“还有,不要只想着答题,要按时吃饭,注意身子,知道吗?”
这一路,云知砚听着妹妹唠唠叨叨,他反而很愿意听。
“我知道了,妹妹。”
越快到贡院时,马车越来越多,最后从各条路上全都聚到了贡院这一条路上,这条路越来越拥堵,马车行得很慢。
快到贡院时,三人下了马车,云知谦吩咐王二先找地方停马车,他们自己走过去。
云扶这才看到,考会试的举子老爷普遍年纪都比较大,中年以上的也有许多。
想想也是,有人终其一生,连秀才都考不过的学子大有人在,更别说这是会试了。
周府。
周清禾一大早便起床了。
春熙道:“姑娘,我们真的要去吗?”
“是啊,这几日都没有找到那位公子的住处,今日是会试,我们去贡院门口,肯定能遇到他。”
“好吧。”
她们姑娘就是心善,这几日都在找那位穷书生,说是要报恩。
报恩什么时候不能报,用的着起这么早嘛。
她怎么瞧着,她们家姑娘像是瞧上那位公子了呢。
这可不行,那位公子虽长得一表人才,但是配她们家姑娘还差得远,除非他能考上状元。
春熙不情不愿的提起篮子,篮子里是周清禾这几日准备的吃食、笔墨纸砚和灯具蜡烛等等,一些科考所需,贡院中能带的进去的东西。
走到半截,马车便停了,马夫道:“姑娘,前面路堵上了。”
周清禾吩咐道:“春熙,我们下马车走过去。”
周清禾走了一路,找了一路,终于在贡院门口找到了云知砚。
当看到云知砚时,她有些不敢认了。
怎么这位公子穿着打扮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只身上那身狐裘看毛质,怕也是价值千金。
而云知砚穿这一身确实也很扎眼,原因是,谁都不像他穿的这般厚实。
有人心中暗骂他,是不是有大病,这天气用得着穿这么厚吗,何况是个男儿家,有这么怕冷吗。
周清禾看到云知砚与旁边的姑娘有说有笑时,更是踌躇不前了。
同时,春熙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有些替周清禾不值:
“姑娘,你提前几日为他准备考试所用,但人家穷小子已经攀上高枝了,你看他手中提的考篮里满满当当的,怕是比我们准备的东西还要好。”
“是啊,怕是他已经有了。”
周清禾喃喃道。
但公子那日帮她是事实,即便公子有了,她也应该将自己的一番心意尽到。
周清禾取过春熙手中的篮子,鼓足勇气走到云知砚身边道:“公子,那日多谢了,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望您收下。”
云扶见有女子前来给三哥送东西,立即提起了兴趣。
她打量这位女子,大概十六七岁左右,长相秀雅脱俗,穿着一身淡紫色襦裙,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三缕青丝垂在胸前。
不错不错,与三哥还挺般配的。
云扶不知道三哥与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情况,便站着未言语。
而周清禾也同样望了过来,只看了云扶一眼,她便垂下了眼睑,她承认,他身边的这位姑娘比自己生得美。
云知砚行礼道:“多谢姑娘,在下已经有了。”
周清禾有些失落:“公子有是公子的,与我的一片心意不冲突的。”
周清禾将篮子塞到了云知砚手中,转身便走了。
云扶上前问道:“三哥,那位姐姐是什么情况?”
云知砚淡淡道:“只不过是回京路上偶遇,那位姑娘的马儿失蹄,我刚巧经过,便顺手帮了她一把。”
云扶笑嘻嘻问道:“只这些吗?没有别的了吗?比如她说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啥的。”
云知砚睨了她一眼:“又打趣你三哥,小心我从贡院出来,给你找个男人将你嫁了。”
云扶闻言赶忙闭嘴。
周清禾与春熙上了马车。
而马车卡在了路上,往前走不了,想回去更难。
春熙有些埋怨:“早知那位公子有了,姑娘还用得着给他送吗。
我猜他那日说自己吃不上饭,就是为了驳同情的,现在竟能骗得他旁边那位姑娘送他入场考试,还给他买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个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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