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洛璃亲了他就忘,留他一人纠结在那件意外之事上,偏偏他还不能说出来。
在看到狄族王子欲吻她的姿态时,霍阜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只有当事人还以为人家是在挑衅她,毫无戒备地撞上去。
霍阜看着她的眼里尽是无奈:“我有没有心上人不知道,但孛赤对你的心思绝对不单纯。”
“和他交手这么多次,我清楚他就是一莽夫,争强好斗的。”洛璃语气悠悠。
见她不以为意,他也不好明说:“你提防着点。”
“他是异族人,我和他的关系要么是战场上你死我活,要么是他带着贡品,我们在朝堂上见。”
听着她果决的话,霍阜低下头笑着。
洛璃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众大臣在太监尖细的宣告声下陆续进宫。
洛璃着墨黑束袖长袍,尽显干练英姿,她同一身朝服的孔易参走在一处。
“孔大人参加宫宴怎么还拿着纸笔?这是打算随时记录?”她指着他手中的东西问道。
孔易参点头:“圣上的要求。”
因身份关系,洛璃和他的位置相隔较远。
她与武将坐在一方,却也是接近皇上的位置。
几位皇子则交叉着坐在最前方。
洛璃一抬眼就能看见太子和三皇子。
霍阜在第二阶,她望去时正好撞见他的视线。
她愣了一瞬,接着颔首示意。
不多时皇帝和众妃子出现,皇帝登上中间最高的位置,说着让众人平身的话语。
“迎狄族王子,公主!狄族使团觐见!”
浩浩汤汤的一群人抬着贡奉给皇帝的礼物进入宴中。
随行的狄族大臣鄂多伦恭敬地弯腰行礼:“尊敬的衡国皇帝,这是我王为向您表示感谢所献上的礼品。”
一番话落下,让所有人都哗然,不是来向他们道歉的吗?怎么又变成了感谢?
“您抓到的是狄族的背叛者,他向其他部落的首领出卖了我王,致使我王差点丧命,他是企图引起狄族纷乱的贼人,我们不知他是如何逃到衡国的,但若不是皇上,狄族恐怕还有灾祸发生。”
鄂多伦绘声绘色地解释着缘由。
狄族王遭遇危险这件事他们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衡国无意中抓到了始作俑者。
皇帝顿时大喜:“这件事倒和朕没什么关系,是定远侯和宣承世子的功劳。”他指着下面的洛璃和霍阜道。
见提到他们,两人站起了身。
鄂多伦称赞着:“定远侯与我们都是旧相识了,多年不见,英姿更是勃发,宣承世子亦是名扬天下,今日一见,气质不输我族最俊的男儿。”
两人含蓄地道谢。
皇帝看着算是和谐的气氛,心生满意,请使团等人入座。
孛赤盯着斜后方的洛璃,对她迟迟不看向他这处的感到郁闷。
“陛下,我和定远侯已许久未交手,今日相见,着实手痒,请陛下准许我同定远侯再比拼一回。”他突地出声,走到堂中,向皇帝请求道。
被揪出来的洛璃双眼微眯,自三年前她在所有人的面前被人抬下马车,她腿受伤这件事传遍了天下。
众人皆道洛家现今唯一的将领从此陨落了。
孛赤这不是明晃晃地找她麻烦嘛。
这时四皇子站了起来:“王子殿下,定远侯腿脚有伤,恐怕不便与你交手。”
孛赤面露嘲讽:“哈,那你们衡国岂不是没人可打了。”
眼见身边大臣纷纷气愤地要上去与他一较高下,清楚孛赤实力的洛璃知道他们上去只会是自讨苦吃,还会在皇上闹得难看,输了事小,丢衡国的脸才是事大。
且四皇子表面是在为她说话,反而将她推在了风口浪尖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狄族在找茬,她还没出声,四皇子先就将众人皆知的事说了出来。
视野中的霍阜有所移动,洛璃瞬间想起那个香囊,难道三皇子和四皇子联手,想要逼霍阜出场,再当众出丑?
他们真当她和霍阜情深义重啊,洛璃暗自摇着头。
可霍阜就是走出了位置,站在孛赤的面前:“我和殿下比。”
洛璃压下心惊,顺势道:“我的身手确实不能再和殿下相比了,就请宣承世子代我与殿下一战。”
孛赤上下扫视着霍阜,咧嘴笑着:“行啊,我也好奇宣承世子的身手怎样呢。”
话音刚落,他率先出手抓向霍阜,被霍阜及时侧身躲过,两人打得有来有往。
洛璃望着场上纠缠着的人,淡然地喝着茶,那香囊还挂在霍阜腰间呢。
她看到四皇子一脸紧张,知道他是在期待药效的发作,可惜要让皇子们失望了。
她不笨,霍阜也不笨。
只见霍阜转身一踢,孛赤退出了十步以外,知道自己输了,他很是气愤地想上前再打一次。
托娅公主将他拉了回去:“竟是王弟输了,宣承世子真是文武双全,我等佩服。”
转过头面对孛赤时,她面上温和,说出的话却是狠戾:“打不过就别丢人现眼了,回去!”
总算打压下了狄族的气焰,皇帝本来严肃的脸再次扬起笑意:“身手都很是出众啊。”他心情一愉悦,直接赏赐霍阜三箱的金银。
霍阜拱手致谢,坐回了位置。
季伦递来茶水:“爷,快歇歇。”
他直接饮下,孛赤确实有几分实力,他的手被那莽夫撞得现在都还有些疼。
低头看着洛璃给他的香囊,隐约还有飘来的香味,他笑了笑。
抬头看向正与周边大臣交谈的洛璃,恍然间,霍阜明显感到头脑逐渐变得沉重,身体自内而外的发热,他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发觉他的不对劲,季伦弯下身低声问着他:“爷,你怎么了?”
他强作镇定:“你刚呈来的茶水是哪来的?”
“就是桌上的啊。”
“我恐怕中药了。”
“什么?!”
“我先出去,你一会儿再出来,镇定点。”
季伦压制着内心的慌张,看着霍阜稳步离开。
没人看出他的异样,只当是水喝多了去解手。
唯有前方的几人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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