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时顿住欲转过的身体。
洛璃看着被他拿在手里的衣物:“把衣服扔过来。”
他的鼻间萦绕着她的味道,可这明明是他的衣服,他一言不发地将衣服扔向后方。
等她一声“好了”,周辞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压在床上,他的长发落在洛璃的脸侧,温凉柔软的触感下,他锐利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你当真是个妖精。”
两人完全处于阴暗中,只有射在物件上,地板上的月光让洛璃能看见他俊逸却不失压迫的脸。
洛璃眼睫微颤,直白地迎上他冰冷的审视:“是,不过我是个好人,你没必要这么防备我。”
“引我发现母亲的死也是你这个好人做的事,我有什么理由不怀疑是你杀了她。”
“那样消瘦的人,我吃什么?我若不去看你的母亲,恐怕她早就被饿死了,况且杀了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不做费力又无用的事。”
周辞时的眉眼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维持控住她的姿势判断着话语的可信性,身下的女人没有丝毫慌乱,诚恳地吓人。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不会是要和我做交易,想吃掉我的心脏来增长你的修为吧。”他边说着,边起身,眼中没有碰上吃人妖精的害怕或是戾色,只剩平静。
“少看点话本,”身上的压迫感没了,洛璃却没有立即起来,而是望着屋中的水晶吊灯开始编纂,“我的职责就是守护你们周家接手玉镯的人,以此来换得你们对玉镯的传承,你若是没成功成为天参堂的主人,周家就没了将我传下去的资本,我可能会颠沛流离。”
周辞时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内心已经信了大半,但他依旧会留后手,一个突然窜出来说自己是寄身在周家玉镯里的妖精,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是用妖术找凶手?”他双手环胸,神情复杂。
洛璃撑起上半身,直言道:“我没有妖术。”
周辞时不禁哼笑:“你个妖精竟然没有妖术,那你怎么帮忙?”
她没有回应他的嘲笑:“你也知道你母亲自杀是因为今天下午你外祖对她说的话吧,要想找到凶手还是要从她身上下手。”
周辞时明白她是想知道对话内容,不过他所了解的也只有母亲为了少时的恋人自杀这个信息。
洛璃思索几番,提出要去四姨太的老家桐城看看。
看了看时钟上的时间,四点二十分,周辞时撩开跑到胸前的长发,盯着她:“你在玉镯里睡了几百年,现在是想试试睡床了吗?”
驱赶她的言外之意明显,洛璃便识趣地下了床,并主动将身下褶皱抚平,见此周辞时勾了勾唇。
躺下时,他避开了洛璃碰过的位置,几乎是贴着床边,洛璃的嘴角抽了抽。
他很是坦然地接受了一个妖精的存在,不过该是睡觉的时间他从不会苛刻自己,至于妖精的事,明天睡醒了再说。
意识恍惚前,周辞时想着那妖精说不定真就只是梦里的虚物。
生物钟迫使周辞时在准确的时候醒来,床边站着的人证实昨晚他并没有做梦。
周辞时侧过身慵懒地撑着脸,上下打量着她:“你没有自己的衣服吗?上次见你也是穿我的。”
洛璃没想到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衣服,她沉吟了会儿才道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围着她细腰的红绳上,幽幽开口:“你腰上的绳子是我的发绳,我说我的发绳怎么少了一条。”
其实洛璃第二次用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用了他的发绳,不过事已至此,裤子太大,她只能继续用。
不知他是无奈还是笑话她,周辞时拿出桌柜里发绳绑发尾时还轻瞥了她一眼。
他起身来到衣柜前,将底下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他挑挑拣拣:“这些都是我以前的衣服了,没想到你穿着还能大这么多,你们当妖精的还挑食。”
洛璃默然,面无表情地又拿了他一条发绳绑自己头上,加上两人都是白衣黑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装。
抽空看她的周辞时被气笑了,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拿他东西的,“这些衣服你暂时先穿着,等我有空了带你去做两身。”
说着,他将适当的衣服放在空出的位置上,转头就见洛璃盯着桌上的古董瓶子。
周辞时将装着传家宝玉镯的木盒拿出来,放在她的眼前:“对了,你平日在玉镯里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还能看到你,但视野有限,”洛璃收回视线,问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去桐城?”
“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可能要好几天。”周辞时正欲换下睡衣,见洛璃眼都不眨地看着他。
接收到他的警告,洛璃识趣地转过身。
穿戴好的周辞时顺了顺有些散乱的发尾,让她乖乖待在房里。
洛璃摩挲着指尖,还是将玉镯放在了他的手上:“周辞时,我想跟着你去天参堂。”
听言,周辞时不禁愣住了:“你去做什么?”
“了解你在天参堂的处境。”
她很坚定,周辞时耐不住她的请求,将玉镯和衣服都带上了。
坐在车上,他把玩着质感温润的玉镯,心中仍然止不住的新奇。
一个妖精,声称着是守护周家的妖精,想通过他来了解现在的周家,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竟也不怕他直接将她抓起来烧死,是心思单纯还是城府深到不怕被算计。
车窗降下一截,风吹进来,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即使是长发,周辞时也是俊俏似仙却不女气。
在玉镯里欣赏着美人的洛璃不忘回想资料里关于天参堂的副堂主们的信息。
天参堂是整个华城最大的藏品交易馆,凭着周家的人脉在国内外都收有各种各样的昂贵藏品,因此结识了各个领域的领头人物,几乎所有人都觊觎堂主的位置。
最受堂主信任的是二堂主郑争,为人沉着淡然,脾气也最好,可能坐上副堂主位置上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他最擅长和那些商人打太极,只要是他负责的交易,没几个是真正笑着离开的,而他以笑面虎着称。
三堂主朱赤横脾气火爆却仗义,多数交易人反而更愿意和他打交道,不过朱赤横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谈下生意,交易就会受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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