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病,萧慕北心里已经有数了,失踪了六个人,却没有人报案,说明她们并非良家女子,那哪里会聚集这么多女子呢?还都是失了身的女子,答案不言而喻。
女子们衣服的布料都是上等的料子,而且根据那两名还能看得出样貌的女子推断,这几名女子的容貌都不差,这说明几人身价都不低,在青楼里,这种女子通常伺候的都是有钱人。
这就对上了,购买景观石的人家非富即贵,这些女子接待的人也都是富贵人家的,说明这个凶手定然是家世比较显赫,最起码家中也是很有钱的。
楚韵汐还在验尸报告中写了,其中一名女子手腕处有个鸢尾花的纹身,她让白羽比照着画了下来,这样找起人来也会更方便。
另有一名女子腿骨曾经骨折过,愈合的时候没有对齐,走路走得快时应该是略微会有些跛脚,这也是个很明显的特征。
其他四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只能从失踪人口上调查了,顺藤摸瓜也说不定可以查到身份。
萧慕北叫来了李景鸿,让他拿着纹身图案,安排人开始走访京城各大青楼。
楚韵汐这一觉也没敢睡太久,上午还要给李母治病,她惦记着这件事,睡的也不踏实,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
好在现在有红玉,她只需要过去扎个针就行了,红玉这两日拿着茄子在苦练扎针技术,只要一有空就在扎扎扎,她想快点练好了可以帮楚韵汐分忧,可是也没有那么快练好。
楚韵汐给李母开完药忙完,想起有两三天没见到岳嫣然了,于是问红玉,“嫣然最近在干嘛?”
红玉手上还练着扎针,嘴里说道:“看书呀,她可用功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在看,你不在,她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到处找人问,府里的下人认得字的也不多,所以她就缠上了凌管家。”
果然,楚韵汐心中暗喜,她就觉得岳嫣然是能够教的,想了想,她道:“以后你带着她在我身边吧,我打算治治她的脑袋。”
红玉愕然抬头,“她的脑袋还能治好吗?”
“不知道,试试吧,总比什么也不做强。”
红玉忙不迭的点头,“好,那奴婢以后就带着她,如果能治好就最好了。”
岳嫣然软糯可爱,红玉还蛮喜欢她的,心里也希望她能好起来。
这里也没楚韵汐什么事了,于是她就先回了大理寺,刚进门,正好碰上黑木,黑木一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道:“姑娘,王爷找你,说是杜大夫有消息了。”
楚韵汐立刻加快了脚步,萧慕北在书房,看到楚韵汐他就站了起来道:“盯着同心堂的人来报,半个时辰前,杜大夫回了同心堂。”
“那我们现在去找她吧。”
说走就走,楚韵汐直接扭头离开,萧慕北也习惯了她的雷厉风行,跟着离开。
两人直奔西四街的同心堂,同心堂果然开门了,可能是因为刚刚开门的缘故,此刻还没有客人上门,一个女子正在洒扫,看到他们来说道:“客官稍等,待我洒扫完就去请杜大夫。”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大理寺的,来找杜大夫有事询问。”楚韵汐开门见山亮出了身份。
女子一愣,说道:“原来是官爷,我去通报一下师傅。”
楚韵汐拦住了她,“直接带我们去见杜大夫吧,这些事也不适合在这里谈。”
女子不敢拒绝,只得带着他们往后院去,楚韵汐边走边打量着同心堂,这里的布局结构和金玉堂不同,后面有个小小的院子,也是个两层小楼,不过这个楼和前面的厅分开了,感觉把热闹喧嚣也隔绝到了外面,后院十分的幽静。
女子走到右首边的厢房门口道:“师傅,有贵客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略显沧桑的女声才传了出来,“进来吧。”
女子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韵汐微微欠身还礼,随后就走进了房间,萧慕北也朝女子微微颔首,跟在楚韵汐后面走进去。
一进门,楚韵汐就闻到一股烧香的味道,她定睛一看,这个房间竟然不是卧房,而是一间小小的佛堂,此刻一个女子正跪在蒲团上 ,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嘴里轻轻念着经文,正在虔诚的烧香礼佛!
“您是杜大夫吗?”楚韵汐率先开口。
杜大夫这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楚韵汐一眼,才点头道:“我是,姑娘是?”
“我们是大理寺的,想来向杜大夫打听点事,不知道杜大夫方不方便?”
杜大夫看着有四十六七岁的模样,保养的挺不错,除了眼角有一些细纹,整张脸倒是没什么皱纹,而且从脸庞上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必定也是个美人。
不过她整个人气质非常清冷,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点笑脸都没有,就那么冷冷淡淡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也没有让楚韵汐和萧慕北坐,两人只能很自觉的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楚韵汐喝了一口后才开口道:“杜大夫,你认不认识金玉堂的闫大夫?”
杜大夫眼睛一眯,手中的佛珠转动了半圈,才从鼻子里低低的“嗯”了一声。
楚韵汐心头一松,猜对了,果然。
“你和闫大夫,是什么关系?”
杜大夫沉默了半晌,忽然一笑,“我和他在一条街上开医馆,自然是竞争关系。”
楚韵汐看着她的眼睛,她却又闭上了,嘴里又开始念起了经。
楚韵汐看了萧慕北一眼,萧慕北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香案上看,楚韵汐顺着萧慕北的目光看过去,头皮突然一跳。
只见香案上,三支清香后面,赫然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闫浩松之灵位”。
楚韵汐了解过闫大夫的全部事,她记得清清楚楚,闫大夫的名字,就叫做闫浩松!
杜大夫在明目张胆的撒谎!不对,她也不算撒谎,两人的确是在一条街上开医馆,说是竞争关系,倒也不错,但她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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