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峦这个人,狠。
但也怂。
能屈能伸,是他的长处。
若叶桑只是沈青柳,他不会这么恐惧,还会想方设法地让沈青柳死在这里。
他怕的,是桑青柳。
他跟黄泉合作以来,从对接人的嘴里听到的最多关于黄泉的任务,就是找桑青柳。
她很可怕。
刚才的见面,黄埔峦已经确定叶桑就是桑青柳。
叶桑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他的侄子,灭了他那么多据点,那他肯定也跑不了。
不如求饶。
黄埔峦跪在地上,一张四五十岁年纪的脸上,皱纹颤抖,“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南岛庄园是你的,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我没你这么恶心的屁。”叶桑慢吞吞开口,气息清冷,“黄泉的武器是你提供的吧?”
黄埔峦身子一抖。
叶桑上去就是一脚,“说。”
她有点暴躁。
黄埔峦咬牙,“是。”
厉绥洲冷声道:“你和黄泉做了什么交易?”
黄埔峦低垂着头,刚迟疑两秒,视线里叶桑的脚就又抬了起来,他吓得连忙双手挡脸,护着身子,大喊:“我说我说!”
他所听到的桑青柳,是个恶魔一样的存在。
连黄泉都忌惮。
他内心对桑青柳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根本不用严刑逼问,才踹了一脚,他就全交代了。
从他怎么接触上黄泉,到他和黄泉合作,所有的交易细节,钱财以及武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黄泉跟他的对接人都说了。
叫黄仙巧,是个才二十六岁的年轻女子。
黄埔峦说,黄巧仙在黄泉高层的十八个首领里,排十三,在黄泉是有话语觉得权的。
“十八……”厉绥洲挑眉,“不会是十八层地狱吧?”
黄埔峦点头:“是!”
厉绥洲:“……”
叶桑:“傻逼。”
黄泉的存在,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傻逼。
有大傻逼搞传销忽悠,打着什么长生不老的名头,然后就有一群小傻逼信。
活人换生祭祀也就算了,还搞什么十八层地狱,回头她送他们下真地狱。
叶桑看着黄埔峦,“你不会以为你什么都交代了,我就不会杀你了吧?”
黄埔峦身子一颤,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跟你无仇无怨,针对南岛庄园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什么都已经交代了……”
“所以呢?”叶桑轻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黄埔峦神情一滞。
叶桑双手环臂,“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自杀。二……”
“我选二!”黄埔峦面色慌乱,迫不及待地大喊。
叶桑瞥他:“你知道二是什么?”
黄埔峦:“……不知道……”
但不管是什么,肯定都比一的活路要多。
“二是,”叶桑微笑,手中细长的剑抵在他脖子里,“我杀你。”
黄埔峦身子一僵,“你……”
“你不能杀我!”他彻底地陷入慌乱,“你杀了我,我……我……呃……”
叶桑手里的剑,干脆利索从他脖子里划过。
黄埔峦双手捂住脖子,血从指缝里溢出,瞪大的眼睛往外凸起,嘴巴张合着倒在地上。
叶桑握着剑在他身上,用他的衣服擦干净血。
她低头,看着身上。
蓝色的裙子上,血花点点,格外的清晰。
她蹙眉,“还是黑衣服好。”
染了血也不显。
“一会去换一套。”厉绥洲走过来接了她手里的剑,收进伞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湿巾,抽出一张,帮她擦着脸上血渍,“刚才路上,我看到有卖衣服的。”
叶桑就微仰着脸让他擦,“黄埔家的资产给我分一半,我拿去让许书堂做点研究。”
厉绥洲好笑:“人是你杀的,战利品自然也都是你的,你不要的话我可以先帮你收着,你需要用的话那就都给你,不用跟我说。”
叶桑眼睛轻眨,“你把他的武器所收了吧。”
厉绥洲又给她擦手,“好,我们先去换衣服。”
等权司鸣找过来,这边就又已经结束了。
权司鸣无语,“我追一路,一个热乎的都没赶上。”
厉三嘴角轻扯。
厉一他们看着地上一堆人里,靠着车那边的黄埔峦尸体,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震惊。
黄埔峦死了。
就这样死了?
那可是黄埔峦!
州三大势力之一,全世界第二的军火商黄埔峦!
死了!!
厉一还掐了陈立一把。
“疼!”陈立拍开他的手,捂住脸,“是真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
服装店里。
这边气温平均在25度,叶桑换了条高腰的黑色裤子,黑色长袖上衣,细腰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她身材高挑,穿什么都好看。
厉绥洲又挑了几套,外加两条黑色的裙子,打包起来,付了钱,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牵着她往外走,“去找个饭店吃饭,还是回去我给你做?”
已经晚上饭点了。
叶桑:“你做。”
厉绥洲低笑:“好。”
南岛庄园很大,分为八个区域。
除了主楼和办公区,还有训练场,休闲区,宿舍区,食堂厨房以及一个小型农场。
农场里种着蔬菜,养着鸡鸭之类的东西。
回到庄园后,厉绥洲带着叶桑去现摘了菜。
做饭的时候,权司鸣才从外头追回来。
他给自己灌了两杯水,“你们俩怎么跟飞一样。”
叶桑笑道:“是你太慢。”
权司鸣嘿嘿一笑,“明天州估计就乱了。”
黄埔峦想统一州,用各种手段收买非法雇佣兵干,坏事嫁祸佣兵公会,毁坏他们名声,对南岛庄园各种针对下手。
结果,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死了?
所谓,擒贼先擒王。
若放在正常情况下,黄埔峦这个黄埔家的领头人家主死了,家族肯定有其他人上位。
但此时这种情况,黄埔峦的死,代表整个黄埔家都会随之而亡,走向彻底的灭亡。
州三大势力变成两个,整个州都会震惊的。
“这些年一直也有其他势力想要挤进几大势力,黄埔家一消失,肯定立马有人上位。”权司鸣分析着目前州的形势,“要管吗?”
“不用。”厉绥洲道,“把黄埔家所有资产据点收了以后,资产换现,都打进你桑姐账户里。”
权司鸣一挑眉,“好嘞!”
黄埔家卖军火这么多年,黑白两道通吃,人脉地位都不用说,赚的钱完全无法预估。
那绝对是一笔,惊天动地的滔天巨款。
只要他们下手快,就没人能分到一杯羹。
次日一早。
厉绥洲刚起来,准备去给还没起床的叶桑做早饭,厉一从外边敲门进来,“老大,佣兵公会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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