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里的五个黑衣人,昨晚轮流看守熬夜,现在还有三个在补觉,两个在吃饭。
项溪和张县尉悄无声息地摸到几人背后,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一个,项溪一掌就把一个吃饭的人打晕,张县尉没有她的本事,上去就用手臂勒住一人的脖子。
两人饭碗掉落在地,惊醒了睡觉的三个。
但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项溪就再次让他们陷入了昏睡,而此时张县尉勒住的那个人,也翻着白眼昏迷过去。
张县尉佩服得五体投地,长长吐了口气,道:“项姑娘,要不是你一起,我一个人还真不行,你这本领是怎么练出来的?”
想学吗?
我教你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项溪让张县尉将人绑起来,她则推开门来到了隔壁的屋子里。
八个小娃都被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布条,见项溪进来,一个个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项溪快速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个头最大的那个一把扯掉嘴里的布,道:“我知道,你就是石头哥说的项夫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头哥说了,项夫人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好看的人,”石二道,“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呵呵,小家伙挺会说话啊,那就多说几句好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二。”
“我叫石三。”
“我叫石四。”
……
“我……我叫石九。”
项溪嘴角抽动,从石头到石九,这都是取的什么名字!
“你们都听好了,”项溪叮嘱道,“等下你们跟着外面那人,他是官差,会带你们去衙门,就说是他救了你们,懂了吗?”
八个小孩齐齐点头。
外面张县尉已经把五个黑衣人绑得结结实实,项溪又把那个假的官印给他,如此这般一番叮嘱。
“放心吧项姑娘,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
“小杂种,事办好了吗?”
小石头刚离开项溪家没多久,一个满脸狰狞的大汉就将他拦住。听声音,正是昨晚那些黑衣人的头头。
“办好了。”
“有没有耍花招?”
“没有。”
“哼,谅你也不敢!”大汉道,“现在你就跟着我,不许乱跑!不然,你那些弟弟妹妹,一个都别想活命!”
大汉带着石头,专挑人少的小巷,没多久就来到沈府的后门。
让开门的家丁盯着石头,他则进了后院,见到了沈夫人。
“夫人,事情都办妥了。”
“嗯,不错。”沈夫人一个眼神,贴身丫鬟便送上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些是答应给你的报酬。”
“谢夫人。”大汉又问,“那些小杂种怎么办?”
“都埋了吧。”沈夫人面不改色,轻声道,“省心。”
“是。”
大汉走后,沈夫人起身道:“备车,去老爷的衙门。”
……
大汉带着石头从沈家后院离开,很快就上了一辆牛车,来到了关押八个小孩的地方。
可进去一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而掉落在地上的饭碗,却让他猛然意识到不对,正要一刀解决了石头,一个人影突然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正是等候多时的留行。
他从高处落下,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头,直接就砸在了大汉的头顶,大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断了气息。
“留行哥哥?”
“小石头,吓到了吧?”留行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只有什么都不怕,你的敌人才会怕你!”
“嗯!”石头勇敢地点点头,“石头不怕!”
“这就对了,”留行道,“跟我一起,把这个人处理了。”
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大汉,石头一咬牙,跟留行一起把他拖到了后院,扔进了枯井中。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是浑身冷汗,但他却不怕。
因为他要保护弟弟和妹妹,要挡在他们前面,他要是怕了,弟弟妹妹怎么办?
“走吧。”留行赞许地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砰砰砰——
项溪回到家没多久,大门就被砸得砰砰作响。
她知道这是官府的人到了,便大大方方地去打开了门。
外面果然是一大群官差,个个都是面若寒冰,领头的正是逸州府的刘副都尉,见是项溪来开门,便冷声问道:“你就是项氏?”
“正是民女。”
“好胆!”刘副都尉一声厉喝,“本官接到有人举报,说你在家伪造官印,图谋不轨,你可认罪?”
“啊?我不知道什么官印呀。”
“还敢狡辩,给我搜!”
十几个官差如狼似虎地冲进家里,进屋就是一顿乱翻乱找,好在家里东西少也不值钱,不然被这么一弄,损失可就大了。
官差心里有数,在屋里随便翻了一会儿后,便分出两人直奔后院,很快就在井里捞出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刘副都尉把湿淋淋的布包扔在项溪面前,冷声问道:“项氏,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项溪假装惊讶,道,“我的井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哼,装疯卖傻!”刘副都尉道,“这就是你伪造的官印吧?”
“什么官印?我真的不知道!你可别随便诬陷人啊!”项溪大声道,“再说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
“好,本官就让你死得瞑目。打开!”
一个官差立即打开布包,将里面的印台拿了出来。
“项氏,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官老爷,”项溪道,“这就是个石头而已,井里有个石头也犯法?”
“这不是什么石头,这是你伪造的官印!”刘副都尉道,“来人,拿纸和印泥来!”
一个衙役拿着石头做的印台,粘了粘印泥,然后重重地盖在纸上。
但看了纸上的字后,衙役却是满脸惊愕:“刘副都尉,这……这好像不对……”
刘副都尉凑过去一看,只见在纸上落下的,并不是“逸州府同知印”六个字,而是另外六个:刘老二王八蛋!
刘副都尉人都麻了。
不是说好的已经安排好了,确定万无一失了吗?
这怎么就变成“刘老二王八蛋”了?
不对!
他猛然想起,他就是刘老二啊!
只是他的哥哥在半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家里一直把他当老大养,但知道这事的人极少,多年都没人提及了,也就老娘前几天说过一嘴。
可是这疯婆子,是怎么知道的?
刘副都尉心里那怒气啊,就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但又惊疑不定。
“官老爷,”项溪指了指纸上的红色字迹,问道,“民女不识字,这上面写的什么啊?还要抓我去衙门吗?”
还抓个屁啊!
大夏律法里,也没有不让人在石头上刻“刘老二王八蛋”这一条啊!
“哼,算你走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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