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溪没有想到,想暗害刘砺的竟然是个王爷。
这就有点好玩了。
难道这梁王还想造反吗?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能保住刘砺的命,梁王造反不造反她都不在乎,反正刘二傻也当不了皇帝,他最大的梦想是当村长。
现在京都府尹的人,估计已经接到了洪师爷的消息,往家里赶去了,于是她带着大傻也飞快地朝家里赶去。
到家之后立即翻上房梁,把那个恶毒的小人取下来,换了一副提前让扶风写的字。
这边刚把小人烧掉,大门就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不过也只是象征性地拍了几下,大门便被人砸坏了,大量京都府的衙役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几乎站满了家里的每个地方。
领头的是京都府的周都尉,黑着脸走到项溪面前,厉声问道:“项氏,有人举报你私底下诅咒陛下,还不束手就擒?”
面对这么多武装到牙齿的衙役,项溪是一点都不慌:“有何凭据?”
“哼,你要凭据是吧?”周都尉脸上露出一丝阴寒的笑意,突然提高了音量,“给我搜!搜得仔细些,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因为是京都,王公贵族、有权有势的大臣比比皆是,所以京都府尹无疑是全天下的知府中最窝囊的那个,连带着整个京都府都没什么存在感,还处处被掣肘和欺负。
所以平时都要夹着尾巴做人的京都府衙役,终于能够对上不用怕的对手,自然是要将心里所有压抑的郁气好好发泄。
乒乒乓乓……
上百衙役冲进每一间屋子,但凡是能叫上个名字的东西,全部都遭了殃。
能砸碎的绝对不能让它完整,能扳倒的绝不让它立着,就连后院几间专门用来做臭豆腐的小屋子也没能幸免。
那些装着臭豆腐的坛子,全部都被砸碎,还没发酵好的豆腐流了满地都是。
还好项溪没让珠珠他们回来,不然非得把她心痛死。
几乎将所有东西砸了一遍之后,几个衙役这才搬来一把梯子,爬上了大堂的房梁。
“都尉大人,这里藏了东西!”
周都尉知道这场戏是时候落幕了,大声道:“拿下来!”
拿着一个长长的布袋,周都尉厉声问道:“项氏,这是藏的什么?”
“不知道啊!”项溪道,“这不是我藏的!”
“休得狡辩!”周都尉道,“东西是在你家搜出来的,不是你藏的,也是你家的人藏的!”
说着周都尉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你肯承认这是九皇子的东西,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啧啧,项溪没想到京城的官员,比逸州府的要无耻多了,栽赃陷害都这么直接。
“九皇子不可能的。”项溪笑着道,“他连围墙都爬不上去,怎么爬得上房梁?”
周都尉抽了抽嘴角。
他听说过项氏是个疯子,现在看来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时候,她难道不应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吗?
结果她还觉得九皇子爬不上房梁?
“绑起来!”
“等一下!”项溪道,“你们凭什么绑我?”
“凭什么?”周都尉冷声道,“本官现在就让你知道凭什么。”
说着他打开布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但立即就愣住了。
不是说好的是个小人吗?
怎么变成了一幅画卷?
不过周都尉没有想那么多,兴许是说的时候传错了,这幅画卷也能让这疯婆子入狱。
于是他将画卷打开,一看上面写的一首诗,心里便更加确定了。
多半是那种有大不敬之意的诗。
“江上一笼统,地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周都尉人都麻了。
不是,这写得是什么东西啊!
说好的大不敬呢?
这玩意儿让来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大不敬的意思啊!
“你……这是什么东西?”
“哦,我想起来了!”项溪道,“这是我相公写的诗,他是准备秋天会考的时候,考状元用的!”
考……考状元?
这回不仅是周都尉,所有在场的衙役都麻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疯婆子的相公是个傻子啊,结果她说要考状元?
还写了一首狗屁不是的诗,还郑重其事地藏在房梁上?
周都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但现在没有搜出对项溪不利的东西,今天这场戏怕是要砸了!
早知如此,他就该自己带点东西过来。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这位官老爷,民妇到底犯了什么事啊?”项溪笑着问道,“难道我相公一个出类拔萃的读书人,写了一首惊才绝艳的好诗,也有错?”
周都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一个傻子出类拔萃?
这破诗惊才绝艳?
他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哼,来之前就说了,有人举报你暗藏大不敬之物!”
“但我没有啊!”
“本官也知道没有,所以你运气好。”周都尉冷声道,“不然,你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那……”项溪眨了眨眼,问,“我家砸坏的东西咋办?”
“怎么,你还想让本官赔?”周都尉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试试。”
“不不不,我怎么敢让官老爷赔钱。”
见她还算识趣,周都尉再也找不到拿下她的借口,黑着脸带着衙役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官老爷慢走啊!下次再来啊!”
就在周都尉走后不久,刘二傻他们也吃晚饭回来了。
一看家里被糟蹋成了这样,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这些家伙太欺负人了!”留行道,“师父,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样?”
“我去找那个周都尉!”留行道,“我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他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你就算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可是……”
“好了,”项溪道,“我知道你们都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啊。”
众人眼睛一亮,留行赶紧问道:“师父,您要怎么做?”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叫打主人给狗看?”
“我记得!我记得!”刘二傻举着手道,“是打扶风的弟弟那次!”
不错啊,这傻子的记性越来越好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
“别人放狗咬你,你把狗打一顿,痛的是狗,而不是人。就算你把狗打死了,别人还会再买更多的狗来咬你。”项溪道,“所以为了避免无休止的麻烦,我们不解决狗,我们去解决放狗的人,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那狗是谁放的?”
“想知道吗?”项溪笑道,“赶紧去换衣服,今晚我带你们去那狗主人的家里,闹他个天翻地覆!”
敢砸本小姐的家是吧?
那就别怪本小姐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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