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丞一声令下,借来的几十个家丁、打手,瞬间就将刘二傻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宁江县,很少能遇到这么大的事,所以那些赶集的百姓,甚至街上开店铺的,好多都跑了过来,离得远远地看热闹。
“竟然敢打官差,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可是宁江县,他竟然敢这么大胆子。”
“听说是逸州府那边来的富商。”
“富商?这下可玩了,杨县丞专整富商。”
……
众人小声的议论声中,蒲县尉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你们是自己跪下受绑,还是要本官亲自动手?”
刘二傻一梗脖子,道:“我没错!你不能绑我!”
“你打了衙役,还敢说没错?”
“就是没错!”刘二傻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蒲县尉也是笑了。
在和宁江县,衙役跟你动手,你就能还手?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刘二傻道,“我想活!”
蒲县尉:……不是,这家伙是个傻子吧?
他是在威胁啊,结果这货还答得这么一本正经。
既然是傻子,那还多说什么?
“给我拿下!”
周围的家丁和打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这些人平时嚣张惯了,下手根本就不懂得留手,手里的棍棒直接朝着刘二傻头上招呼。
刘二傻当然也不畏惧,硬拼着挨了几下,反手就夺过两根长棍。
“爱的魔力——转圈圈!”
只听他一声大喝,将两根长棍挥得呜呜作响,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周围那些家丁打手,顿时就被揍得人仰马翻。
蒲县尉见他这么猛,又大声叫道:“上刀子!死活不论!”
但刀子也没用,刘二傻两条长棍在手,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只听一阵木棒与刀锋相交的声音后,几十个家丁打手便开始快速颓败,刘二傻乘胜追击,追上一个就是两棒子,必须打得爬不起来。
杨县丞和蒲县尉这回是有点怕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今天这事如果不好生处理,那他们的脸可就丢大了!
“宁江县的父老乡亲!”杨县丞大声道,“现有贼人来我宁江县行凶,谁要是能把他拿下,本官赏银一百……不,赏银一千两!”
多少?
一千两?
现场群众听了无不动容,这对当地老百姓来说,绝对是能够富足一生的巨款啊!
就算是十个人分,那没人也能分到一百两!
于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不约而同地往前走了两步。
杨县丞见这一招有效,又道:“功劳最大的,还能进县衙当捕快!”
进县衙啊!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进了县衙就相当于端上了铁饭碗,全家人都能衣食无忧!
这绝对比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要好一百倍!
于是更多的人站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刘二傻,仿佛他现在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而是一只会生金蛋的老母鸡。
“我们这有几百个人!”有人开始给大家壮胆了,“大家一起上,抓手的抓手,抱脚的抱脚,就不信把他拿不下!”
“对,一起上!前面挨了打的,多分点银子!”
“我去拽他头发!”
“我去抠他鼻子!”
……
见好几百群众纷纷开始撸袖子,一副马上就要群起而攻之的架势,刘二傻却突然道:“你们不能打我!”
蒲县尉也是乐了,道:“你这暴徒,打伤我这么多人,惹得群情激愤,为何不能打你?”
“因为……”
“因为什么?”蒲县尉道,“难不成你也有功名在身?”
“对,我有功名!”
“哈哈……”
现场顿时一阵哄笑声。
大家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个有点力气的傻子,这样的人都有功名,那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功名?”
“我是今年的金科状元!”
啥?
不光是蒲县尉,在场所有人老百姓都愣住了。
金科状元?
这家伙是真敢说啊!
你咋不说你是个皇子呢?
不过就这样儿,只怕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子啊!
不过这样也挺好,多一个冒充状元的大罪,就能多让他家出点银子!
“父老乡亲们,不用听他虚张声势,”蒲县尉道,“大家齐心合力,将他拿下!”
周围的百姓刚要行动,又听刘二傻道:“你们还是不能抓我!我是状元,还是你们的县令!”
这回大伙儿更懵了。
这傻子当真是离谱到没边儿了啊!
你冒充状元就算了,竟然还敢冒充县令?
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再说了,真当朝廷的大官都是傻的、瞎的,让你一个傻子来当县令?
“各位,”这时扶风又站了出来,道:“我家少爷,当真是金科状元,也是宁江县新任的县令。”
说着他拿出文书,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老百姓都看不懂,但见那文书那么正式,上面还有大红的印章,都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
而杨县丞和蒲县尉,心头却是咯噔个不停。
他们之前已经收到了文书,说新任县令确实是今年的状元郎,但不是说要先回乡省亲,过了年才会来上任吗?
而且谁他娘的能想到,今年的状元郎竟然是这个德性啊!
扶风道:“我家少爷便是宁江县新任县令,现在大家可信了?”
这……
杨县丞和蒲县尉对视一眼,刚才那文书可不是假的。
最能点点头道:“信,信了。”
扶风收起文书,冷声道:“既见县令,为何不拜?”
杨县丞和蒲县尉,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还给你装上了是吧?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虽说是个初来乍到的县令,但仍旧是宁江县最大的官,两人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拱手行礼。
“见过县令大人。”
老百姓们见县丞都行礼了,纷纷就地跪了下来。
那些刚才还嚷着要抠刘二傻鼻子、拽他头发的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他娘的,谁能想到这人就是县令啊,这下可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了吗?
刘二傻见所有人都被镇住了,高兴得嘿嘿直笑,他扔掉手里的棍子,还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一脸严肃地道:“都起来吧!本县令没有那么多规矩,往后见了本官,都不用磕头。”
老百姓们一听,顿时就对他有了好感。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县令就是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了,那地位就像是亲生父母一样,所以县令又被称为父母官。
这个新县令虽然看着傻里傻气,可对百姓好像还不错。
但杨县丞的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了。
刚才他可是带着几十号人,要把县令大人绑起来啊。
不过他相信,一个刚到任的新县令,怎么也要给他这个县丞几分薄面。
不然,他这个县令在这宁江县,是什么都做不成!
于是他上前道:“县令大人,下官不知您这么快就到了,没能远迎,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嘿嘿嘿……”刘二傻嘿嘿一笑,问道,“你是县丞?”
“正是!”
“你的官大,还是我的官大?”
杨县丞听了一愣,这问的是什么话?
就连五岁小孩儿都知道,县令是一县最大的官儿,他这个县丞只是副手。
这家伙难道真的连这都不懂?
“当然是县令大人的官儿大。”
“那就好!”刘二傻道,“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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