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咬牙关,向她竖起了中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谁敢言悔,便是孙子!”话语间,我仿佛置身于那片广袤无垠的戈壁,马勒戈壁,连好马也懂得拒绝回头的诱惑,我慕九儿,岂能逊色于马?
易栩栩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我迅速打断了她,岔开话题问道:“你口中那位蒋轩宇,在我们学校真有那么大的名声?为何我对此一无所知?”易栩栩耐心地解释道:“自然,蒋师兄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才子加帅哥,与表演系的陆师师并称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但不幸的是,上个暑假,陆师师在一次露营中遭遇暴风雨引发的滑坡,与同伴失散,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对蒋师兄打击极大,他现在除了上课,几乎足不出户,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女朋友失踪了?”我惊讶之余,脑海中闪过那晚见到的场景,原来蒋轩宇并非简单的失恋,而是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是啊,据说陆师师是和朋友去山里露营时出的事,暴风雨加上滑坡,情况十分危急,同行的人都找不到她,警察搜了半个月也没有结果,生死未卜。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易栩栩的话语中充满了惋惜。
我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人生如戏。但更让我意外的是,蒋轩宇竟然与安琪有着不浅的交情。既然他们是同校,安琪室友遇害的事情,蒋轩宇理应知晓。那么,他为何会在那晚说出那般刻薄的话呢?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悄悄靠近门口,想要探听里面的对话。
病房内,蒋轩宇与安琪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你知道我为何送你香槟玫瑰吗?”蒋轩宇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情感。“因为你是师师生前最好的朋友,而香槟玫瑰是师师最喜欢的花。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这份情谊吧?”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试图割腕自杀,是看到了马薇和邵萌萌的遭遇,心生恐惧了吗?每晚是否都会梦见师师的脸庞,受着良心的谴责?”
安琪沉默不语,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蒋轩宇的话音里透露出一种冷冽的决绝:“我不会让你轻易解脱的,因为那样对你来说太便宜了。你欠师师的债,我一定要替她讨回来。”
突然,安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蒋轩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显得异常无助。
然而,蒋轩宇并未被她的泪水所打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你们对师师所做的一切吗?你们欠下的债,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偿还的!”
安琪的情绪彻底崩溃,她不顾手上的针头,挣扎着下床,跪倒在蒋轩宇的脚边,声嘶力竭地哀求道:“你杀了我吧,蒋轩宇,我求求你杀了我……”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看上去异常可怜。
但蒋轩宇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如寒冰般冷酷:“我杀了你?你就能解脱了吗?那我呢?我的心早在你们夺走师师的那一刻就死了。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恐惧之中,为你的罪行赎罪!”
安琪绝望地拉着蒋轩宇的衣角,卑微地乞求着:“蒋轩宇,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那么恨我,我愿意做任何事……”但蒋轩宇只是冷漠地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道:“安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算师师不在了,你在我眼里也永远是个罪人。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自己找死我不拦着,但你欠下的债必须还清。否则,你的家人、你的父母都会为你付出代价。”
说完这番话后,蒋轩宇再未多看安琪一眼。他拿起床边的香槟玫瑰狠狠地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我和易栩栩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以免被他发现我们在偷听。幸运的是他走得很快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下了楼我们才敢敲响病房的门。
“谁啊?”安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显然是因为刚才的痛哭而显得有些沙哑。她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和恐惧中恢复过来。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心中充满了对这场悲剧的感慨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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