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吗?’
陆离写下他的看法,张启山看着他低头写字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不喜欢长生,我只想陪伴我的爱人。’
生同寝死同穴,是陆离认为他与二月红的命运。
漫天神佛,他不求长生。
人海熙攘,不缺他一个。
但是二月红只有他了,他的二哥只有他这个先生了。
张启山接过纸张,看到了这句话。
他轻笑出声,抚摸着爱人这两个字。
“你说的可真好,如果没有爱人,长生也没有意义。”
但如果有,长生的意义就是为了陪伴爱人。
张启山终其一生,都困在这句话里。
“我不喜欢长生,我只想陪伴我的爱人。”
张启山再次抬头,他神色自若,还是那个张大佛爷。
“今日叫你过来,只是让你知道一下,地鼠的身份。”
张启山不相信地鼠的身份,就像他说的那样表面。
仅仅是个地下党吗?不见得吧!
地鼠说过,他是狄青的后代啊!
狄青的后代,怎么可能是一只,阿谀奉承的鼠呢?
他从家里出来,就参加了红军。
为了任务潜入长沙城,其中出手无数次,拨乱反正。
地鼠想起那些同志,家人,会心一笑。
春生的申请信通过了,他师父是英雄,根正苗红!
陆离出军营后去了小摊,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人找他写信。
“四爷来了啊,今儿消费吗?”
黑瞎子说的实在惹人遐想,黑背侧目扫了他一眼。
陆离也不客气,趴在黑瞎子的按摩床上。
‘消费,就是有钱!’
二月红晚上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陆离,就打算去小摊接他。
“四爷,用不用大力点?”
“四爷~明儿还来吗?”
二月红听着不对劲,但摊子是露天的,不可能不对劲!
什么鬼?!
哦,按摩啊,按摩好。
二月红给黑瞎子结了钱,拍拍陆离的后背。
陆离正睡着呢,但他闻到二哥的味道了。
“嗯?”
“回家了。”
“嗯!”
黑瞎子跟俩人告别,笑模样看起来很亲切。
“慢走啊!”
陆离觉得黑瞎子身上是烟草味,可能跟他喜欢抽烟有关系吧。
二月红牵着陆离回家,白玲叫黑背回家吃饭,留黑瞎子一个人在原地。
“你们都回家了啊。”
黑瞎子耸耸肩,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回齐铁嘴家。
黑瞎子背着他的小包袱,他不像陆离家大业大,被子这种东西是会有人捡的。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他的。
“夜色真美啊,适合数钱!”
黑瞎子把包袱往身后一别,开始数钱。
“桀桀桀桀!发财啦发财啦!”
没想到就是这一笑,把一群混混笑了出来。
“呦,这是发财了?咱哥几个一起分享分享呗!”
紧接着下一秒,那些人就开始凶神恶煞的。
“打劫!”
黑瞎子看着他们一群人,用舌尖舔了舔嘴角。
“打劫?这不是发财吗!”
夜晚的巷子里,黑瞎子拍拍手走了出来。
“收工!”
“觉得我按摩的不错,下次再来啊~”
口哨声幽幽,慢慢离开。
那些小混混哭爹喊娘的,狼狈的从巷子里爬出来。
打劫的反被黑瞎子打劫了。
不光黑瞎子在看夜色,陆离也在看。
他的思念,分成两份。
一份流到了地下,一份和另一端的思念相遇。
张启灵看着发呆的师父,把他在墓室里捡的小花递给她。
张琅华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强。
“小官儿,还记得你妈妈吧?”
张启灵点点头,眼里流露出了思念。
白玛用三日,教会了她的孩子思念。
让张启灵不再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他是活生生的人。
张家人不拿他当人,他们甚至放血张启灵,用来驱赶蚂蟥。
如果没有张琅华,张启灵会被他所谓的养父,折磨的痛不欲生。
“记得妈妈就好,我的孩子,他连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张家古楼的人说,他长的很好看,很像我”
“他的眼尾,有一颗小痣,他叫”
张琅华止住了话题,她不能说。
她看向一旁的张启灵,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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