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甩了甩胳膊,揉了揉发疼的手。
手写毛笔字其实很费力,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了外面的天,抽空想了想裴濯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裴濯正在答题,他的字迹工整漂亮,路过的考官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后摸着胡子点点头。
裴濯没受什么影响,他快速的将脑海中的答案写在纸上。
每个考生考试期间要待在这个小隔间里,裴濯还算是幸运,而他对面的考生就比较倒霉了,不知道是不是紧张,他脸色难看,手指有些发抖,身子也扭来扭去,在裴濯写完检查卷子的时候,他举手颤颤巍巍的说要去茅厕。
巡考官一言难尽的看他,裴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说人有三急,可考试中如厕会被扣一个屎戳子,一旦有了这个戳子,就是文章写的再好,阅卷的考官也会对此人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有的根本不会看这些试卷。
那个如厕的考生这次算是白来了。
果然,上完茅房,考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忍不住失声痛哭,被架出了考场。
第一场结束,天已经黑了,为了防止作弊,考试期间考生都要待在自己的小隔间。
交了考卷,裴濯便拿出自己的干粮吃,许宁赚了钱,就托人买了个军中淘汰下来的旧水壶,水壶中的水还很温热,就着干粮和鸡蛋吃,这种干的吃了也不容易上厕所。
后半夜天忽然就冷了,而裴濯丝毫没感觉,他抱着暖手炉,盖着厚厚的大棉衣睡了。
裴濯睡的很好,等他醒来才发现天变的很冷还刮起了风,有些考生穿着单,带的衣服不够厚,卷子还没答完,就打起了喷嚏,显然是染了风寒。
裴濯赶紧将厚棉衣裹在身上,又在热水壶加了热水,许宁说,这水壶很好用,冷了可以当暖手炉,裴濯试了试果然很好,这样一来,手也不凉了,他快速的阅卷答卷…
考场外,尽管今天没到时间,还是有人过来看,许宁也顺道来了,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哎…都怪我,没想到多带点衣物,这天怎么说变就变,明儿身子单薄,怎么撑得住。”
“是啊,这老天爷怎么说变就变。”
“这可怎么办?我家强子也只穿了件单衣服,我让他拿厚的就是不听。”
来的都是没准备厚衣服或者准备不足的,一直在唉声叹气。
许宁则暗暗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倒春寒冷,好在她给裴濯做好了准备,想来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她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家里没事,裴濯不在哪里都空哪里都闷。
许宁才发现,她已经习惯了有裴濯在。
还记得当初刚穿过来,她对裴濯是那么恐惧,害怕,和他待在一起都觉得是度日如年…
可是如今…
许宁觉得好笑,她已经不知不觉的习惯了裴濯的存在,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往炉子里加了些炭火,屋子里很快热了起来,许宁铺好纸张,拿出毛笔,继续写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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