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和庄玉清被调去礼部帮忙,高致远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他转头又看到了庄玉清,笑着说:“庄大人也来了。”

    庄玉清:“高大人,久仰。”

    高致远笑道:“裴濯经常提起我吗?”

    庄玉清笑着点头,裴濯确实经常提起他这位礼部的同僚,有时候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还说要带给许宁和高致远。

    庄玉清认为,虽然裴濯不说,可高致远在裴濯心里一定是有很重的位置的,应该是他的至交好友。

    高致远带着他们拜见了礼部的大人,之后就带着他们参观了下礼部,像这种番邦公主来朝,主要就是礼部和鸿胪寺接待,翰林院帮忙起草文书等等,事情虽然繁琐的,但是早年有一套流程在,所以也并不难办。

    高致远认识人多,礼部的人也不像别处的那么严肃,大部分都口才了得。

    坐了大半年冷板凳的庄玉清和裴濯忽然忙碌了起来。

    两天后,他们见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钟世子温和有礼的打招呼,可众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微妙。

    虽然章成的事已经了了,可人人都认为钟世子手下是被推出来顶罪的,章成的妻子可能就是被钟世子欺辱的。

    换位想想,若是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辱,怕是谁也忍不了,会暴躁的想要去杀人,而章成偏偏杀错了人,可怜又可悲,又令人气愤唏嘘,因为那件事,以云锦为首的众多人,都在来年后或多或少的被排挤,还有一些不出彩的,干脆就被调走下放了,还有的像是云锦这样的干脆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件事虽然大家不提,但是都没有忘记,而这个罪魁祸首钟世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打着招呼。

    想到章成父亲那个背影,和他最后的结局,就连向来温和的庄玉清都没有说话。

    气氛安静的诡异,钟世子到是不在意,他笑道:“各位都是国之栋梁,我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希望各位包含。”

    众人没说话,还是高致远身边的一位大人笑着客气了两句。

    中午吃饭的时候,高致远忍不住皱眉:“据说这次接待事宜,是钟世子和一位皇室中人,至于是谁还不知道。”

    庄玉清想到了云锦和章父,罕见的没有吭声,裴濯说:“不管是谁,咱们得小心些。”

    他预感这次的事,没这么简单,难怪李大人会把这件事交给他们。

    还有这个钟世子,总叫人觉得不舒服。

    ……

    下午他们就看到了那位皇室中人,说来也巧,就是二皇子,二皇子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众人都清楚,都是假象,京城的这些人自小就戴着面具示人,至于面具下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若不是章成的事在前,现在单看钟世子也会认为他是个温和有礼的世家公子。

    裴濯和高致远都识趣的没表现出他们认识二皇子来,晚上二皇子做东还请他们一起吃了饭,裴濯不喝酒,可是钟世子却笑了起来:“裴大人不是西北人吗?都说西北人海涵,怎么就你不能喝了呢?”

    裴濯说:“不瞒世子,在下确实不能喝。”

    钟世子还想说话,二皇子笑道:“既然裴大人不能喝就算了,何必强人所难。”

    钟世子一副委屈的模样:“表哥都这么说了,那就放过裴大人了。”

    高致远这样的社交达人都不想和二皇子和钟世子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喝酒吃饭,几杯酒下肚后,钟世子又说:“咱们回去晚了,家里的夫人不会怪罪吧?”

    这么多人,除了裴濯和柳大人之外,都没有成亲……

    联想到钟世子的传言,众人都没说话,不知道钟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庄玉清说:“让世子见笑了,我等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夫人。”

    “是吗”钟世子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就也没再提。

    …

    而许宁在家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今天思思来了,铺子里的很多活都可以带回家,她本来想带着东西就走的,可是看到赵如意做衣服就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和许宁坐在旁边看了一下午。

    “如意真厉害。”思思夸赞。

    许宁也点点头,安小姐又送来几个订单,也不知道是真的对衣服感兴趣,还是对赵如意感兴趣。

    两个人身份差距太大,许宁倒不是封建,只是现实就摆在眼前,安小姐是官家小姐,她再喜欢赵如意,她家里也不会同意。

    门不当户不对,阶级很难跨越。

    许宁希望赵如意的人生不要有波折,就这么平淡安稳就够了,至于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不适合他,穷人家的孩子经不起折腾。

    思思又和许宁聊起了严咏寒,她没有勇气要簪子,开不了口。

    许宁于是说:“那你晚上就回去就和他说,你今天吃的白糖糕很好吃。”

    思思不明白:“说…说这个做什么?”

    许宁笑道:“你就这么说就是了。”

    思思回到家,严咏寒难得主动开口:“去找许宁了?”

    思思点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在许宁家…吃…吃了白糖糕…很好吃。”

    严咏寒嗯了一声就去劈柴了。

    严母恨铁不成钢。

    思思也没在意,许宁是好心,可她教的,好像不太适合她和寒哥。

    结果第二天,严咏寒从衙门回来就带了一包白糖糕,严母看见了,故意笑着说:“哎呦,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你怎么知道娘想吃白糖糕?”

    严咏寒干咳了一声:“我顺路买的,娘爱吃的话,下次我再买。”

    严母笑着招呼思思:“思思也过来吃。”

    思思红着脸坐了过去,捏起小小的一块放进了嘴里。”

    真好吃啊,比在许宁家吃到的还要甜还要好吃。

    …

    “确定是他吗?”钟世子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蔺怀民站在他身边肯定道:“一定是他,我有证人。”

    他带来了一个人。

    “在下董明宇。”

    钟世子对他是谁不感兴趣,他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漫不经心的问:“你说裴濯是尹在水,可有证据?”

    董明宇道:“有。”

    他将周口村胡老头的事说了。

    “裴濯的妻子许宁就是周口村的人。”

    “就这?”

    “同窗的画皮鬼叫齐敏,很像齐铭,裴濯恨齐铭,写了这样一个故事编排她。”

    钟世子终于正眼看董明宇:“还有吗?”

    “吉祥书斋旁边的铺子是裴濯开的,蔺怀瑜和裴濯从未有过交集,怎会把铺子交给他?而且许宁还经常去吉祥书斋,她一定是替裴濯送书稿的。”

    “许宁…”钟世子看蔺怀瑜:“那个在蔺怀瑜房里的妇人?”

    蔺怀民赶紧点头:“正是她。”

    他一直觉得蔺怀瑜和那个许宁有不正经的关系,还准备拿出来做文章呢,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层关系。

    钟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看向董明宇:“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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