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炊结束后,裴濯再次回到了衙门,他写的一笔好字,做完自己的那部分后,也会留下来帮忙,众人对他印象不错,还有位大人小声和他们说:“每次番邦来,都会带一些礼物,回头给他们也留一份。”
裴濯道了谢,庄玉清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说什么,看到了门外进来的人。
那次和太子一起来的小公子,庄玉清转头去看裴濯,见他脸色虽然没变化,可是眼眸沉了沉,嘴角下压,明显不太高兴。
钟世子紧跟其后,走过来看了看裴濯的字,笑道:“裴大人的字写的真是不错,小八,你也来看看。”
小八走近了,庄玉清就看出她是女子了。
能和钟世子这么熟悉,排行第八……
八公主吗?
庄玉清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万一公主看上他了呢,他可不想做驸马。
八公主却像是没看见他这么大个状元郎一样,凑到了裴濯身边看了一眼,赞叹:“裴大人的字写的真好。”
裴濯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只听他说:“不敢当。”
裴濯趁机起来,站在了一旁和庄玉清并排。
眼看着到了中午,裴濯还以为能脱身的时候,钟世子的人过来叫大家吃饭,说是世子请客,谁也不好不给面子。
京城人人都看重个面子,给别人面子也是给自己蛮子。
裴濯只能跟着去,钟世子没什么胃口,八公主坐在他身边,不时的看一眼裴濯,裴濯机械的吃着饭,一口接一口,高致远自然看出他情绪不对,没一会儿他就假装自己闹肚子将裴濯也叫了出去。
高致远担忧的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裴濯摇头:“没什么。”
他提醒:“钟世子身边那个是八公主,你离远一点。”
高致远有点惊讶,随即点点头:“她是不是对你……”
高致远有时候羡慕裴濯长的好看,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当一个人的美貌没有相匹配的地位的时候,就是一场灾难。
“我就说肚子疼,你送我回去。”高致远捂着肚子进去和众人告罪,裴濯便顺道陪着他出来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很快到了吉祥书斋,这个时间书斋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看到苏掌柜在和一个姑娘拉扯。
高致远说:“这姑娘我认识,她是楚寻的未婚妻,那位林姑娘。”
裴濯惊讶的看着高致远,用眼神询问:真的?
高致远:千真万确。
他这个人比较八卦,爱热闹也爱打听,之前听说楚寻定亲了,他就去打听了,也在一次巧合中见过了这位林姑娘…
可现在这是…
“楚寻被戴绿帽子了。”高致远说着说着就发现裴濯身边多了一颗头,这颗头的主人脸很白,有些微胖,长的倒也不错,可是…
“你是谁?”高致远忍不住问。
裴濯也侧头看那人,那人没回答,而是继续问:“你们说谁被戴绿帽子了?”
他一副非常好奇的模样。
高致远于是说:“没谁。”
他狐疑的看着这人,裴濯也看着他,那人指了指吉祥书斋旁边的周边店:“我来买东西。”
他说完也没离开,继续看那边。
林姑娘和苏掌柜似乎说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苏掌柜脸色很难看,林姑娘最后哭着跑了。
高致远心想,这事要不要告诉楚寻?
如果是裴濯,他肯定第一时间笑哈哈的告诉他你被戴绿帽子了,你小子也有今天。
可楚寻和他说熟也熟了,但是没有裴濯熟。
高致远正纠结,刚刚看热闹那人说:“林小姐和这个姓苏的掌柜从前有婚约,后来林家嫌贫爱富逼苏公子退了婚,听说林小姐又和工部楚尚书的侄子定亲了…你们说的楚寻,不会就是楚尚书的倒霉侄子吧?”
高致远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人说:“这又不是秘密,好多人都知道,是吧?“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
他身后那人点点头:“确实。”
高致远就跟见了鬼一样看着那人:“楚…楚寻,你怎么在这?”
楚寻面无表情:“我来送画。”
高致远“…”
他词穷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眼前这个微胖的年轻男人看向楚寻:“原来你就是楚寻啊。”
楚寻一本正经的点头:“正是在下。”
微胖年轻人:“你还好吗?”
“挺好。”
高致远咽了咽口水,看向裴濯,眉毛扭成了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情况?”
裴濯摇头,他不知道。
最后四个人一起进了铺子,叶子玉看了他们一眼,楚寻他知道,尹在水的大黑粉,这人也怪,讨厌尹在水,还非要看尹在水的书,还要根据书中内容作画,偏偏他的画画的非常好,挂在书斋里有人曾出重金购买…
对了,出重金这人就是眼前这个有些富态的青年,他自称为赵三公子。
赵三公子身后就是高致远和裴濯,这两个人表情古怪,他们怎么这个点出来了?不用去衙门?
叶子玉也识趣的没多问,倒是赵三公子看着楚寻拿出来的画,一脸赞叹。
“原来这些画都是楚公子画的。”
楚寻点点头,将画递给叶子玉。
叶子玉小心的接过,赵公子眼馋的看着那幅画。
“楚公子,我母亲很喜欢你的画,你能不能将它卖给我?多少钱都行。”
赵三公子语气诚恳。
实在是他娘催的紧,说好多次了,他也没办法,还找人模仿的画过,可他娘只看了一眼就说:“没有灵魂。”
赵三公子期待的看着楚寻,楚寻摇摇头:“抱歉不能。”
他不卖画,之所以画画,也是为给尹在水看。
赵三公子有点失望,去看叶子玉,叶子玉能说什么?楚寻的画放在这就不是让人卖的,他哪里敢卖?得罪了这位,往后去哪里找这么高质量的免费劳力?
赵三公子很失望,他在店铺转了转,感觉没什么稀奇玩意儿,尹在水又没出新书…
他叹了口气。
有钱真烦,想花都花不出去。
高致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不明白这赵三公子哪里冒出来的?又不明白为什么被戴了绿帽子,楚寻还可以这么淡定从容?
这个世界都这么癫了吗?
裴濯也不太理解,上一次他见到被戴了绿帽子还这么淡定的是清水村的石江,后来就是齐家主。
果然,男人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楚兄,你…没事吧?”高致远小心翼翼的问。
楚寻摇头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你说呢兄台?你的脑袋绿的都能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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