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嫔妃,难免有人想铤而走险。
张皇后和皇帝的那个约定,间接的将她立成了一个靶子。
她在明,别人在暗。
荣华富贵谁不想?
许宁也爱莫能助。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这是张皇后自己选的路。
…
南越公主和皇帝的大婚是礼部办的,等进了宫便正式成了贤妃。
这个消息还是裴濯说的。
“南越人怎么还不走?”许宁问。
理论上南越人可以一直待着,只要大周不赶他们便可不走。
可是南越人和大周刚结束了战争,大周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南越驿站半夜都有人往里面扔石头。
“战争是结束了,却还有一些战后的事要谈。”裴濯说起这个就有点好笑。
最主要的是张明启,他手下有两个人是鸿胪寺的,嘴皮子非常厉害,他们可不同意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们认为,南越先挑起的战争,如今战争结束了,虽然按平局算了,可是大周的损失就不说了?
所以他们要赔偿。
更重要的是,南越人还杀了他们的皇帝和太子。
南越人也不甘示弱。
“笑话,你们若是再胡搅蛮缠就再打一次。”
南越也不甘示弱,坚决不承认:“你们大周皇帝可不是我们杀的,想污蔑我们,拿出证据来。”
大周当然没有证据。
可他们认为先皇就是他们杀的。
“此仇不共戴天。”有人这么喊。
更多的人跟着附和:“对,此仇不共戴天,南越狗贼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南越人甘心赔钱?”许宁诧异的问。
裴濯笑了。
“不赔怎么办?南越三皇子,国师,还有小郡王都在我们手里。”
许宁“……”
“是不是有点……”不讲武德了……
人家来朝贺,你把人家皇子扣了要钱?于情于理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裴濯却不在意道:“这没事,老张头说,既然南越人不承认杀了我们的皇帝,那我们就说,他们后来劫持的那个是真的,让他们把先帝交出来,若是交不出人来……”
裴濯阴恻恻的笑了一下:“那不就也还是他们把我们的皇帝杀了?杀了我们的皇帝,就必须给我们大周一个交代,至于扣押南越皇子们一事,都是无稽之谈,两国明明是在进行友好的商谈,那谈不拢,南越皇子们自然不能离开。”
许宁听完,只能竖了个大拇指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张明启实在是高明。
这一下,就把南越架在了火上。看他们交不交银子了,不交,他们的皇子也别想走。
“狗东西胀明启,诡计多端的大周人。”陆丰有点气急败坏。
萧策却很淡然,毕竟理亏的确实是他们。
“殿下,我们真的要给大周人赔钱?”他是不甘心的。
萧策说:“不急,这也正是一个让我们留下的借口。”
陆丰却说:“只怕最后不好脱身。”
他的担心不多余。
除了先皇,裴濯还参了一本,说南越人杀了前太子。
“所以,贵国的太子和皇上性命是可以用银子衡量的?”
南越“外交官”气急败坏。
“不用银子也行,那就用命偿。”大周官员不甘示弱。
“尔等口口声声说,我们杀了你们太子和皇帝,可有证据?说不准是你们大周人自己内斗,少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
“这还要什么证据?就是你们干的。”
双方天天扯皮,日日打嘴仗。
而京城的雪就这么悄无声息落了下来。
楚寻之前说过,前太子赵元修的墓里没尸体,于是裴濯就派了老四去查,可老四去了许久,一直没有消息,裴濯怀疑他出事了。
而许宁接到了镇国公府的帖子,邀请她去府中赏花。
许宁一脸诧异:“这个季节有花?”
裴濯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说:“听说是菊花,因为国公夫人爱花,所以国公从南边花高价买来的。
许宁从他手里接过他剥好的瓜子仁一口闷了,边吃边说:“这也值得办个赏花宴?而且请我干什么?总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裴濯继续嗑瓜子:“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许宁摇头:“不,我很想去,我对国公夫人很感兴趣。”
镇国公府是目前掌握的,最直接的和明日会有关的人,说不定去了能发现什么。
她让人打听了一下,据说这次赏花宴不止是赏花宴,还是国公夫人四十五岁的生辰,所以办的很隆重,请了不少人。
镇国公已经有几十年没办过宴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京城不少人都很诧异,因为冬天闲着也是闲着,大家都决定去看看。
虽然嘴上鄙视,可这不妨碍他们对镇国公府的人都好奇的不行。
宴会就在两天后,赵如意让人送来了一件冬衣,这让许宁很无奈,她准备和赵如意说清楚,既然成亲了,就不要给她做衣服了。
她来的时候,赵如意正在做衣服,安小姐在树下练剑,窗户开着,两个人透过窗户偶尔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空气里都是暧昧的味道…
许宁觉得自己来的有点多余。
“夫人,裴夫人来了。”丫环通报。
安小姐收了剑,走过来。
赵如意也从屋子里出来,笑道:“许宁姐,你怎么来了。”
他看起来非常高兴,而且胖了一些,因为屋子里热,脸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桃子。
安小姐也不看许宁的,盯着赵如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赵如意给看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许宁“…”
最不好意思的应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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