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朗。

    今日阳光明媚。

    裴濯意气风发的走进了皇宫。

    在门口,他和镇国公等人狭路相逢。

    很罕见的,裴濯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镇国公面前和他对视。

    镇国公冷笑:“怎么?有话说?”

    裴濯点头:“是啊。”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外界都传言你痴情才不顾伦理纲常娶了继妹,可我知道不是,你是不是以为娶了继妹就能和初代镇国公一样得到重生的能力。”

    镇国公脸色阴沉的看他:“裴濯,你不要找死。”

    裴濯却一脸镇定:“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和许宁不是早就出现在你们视线中了,按理说,你们早该对我们下手了,可迟迟不肯下手的理由是什么?”

    镇国公没说话,裴濯就说:“是因为有人不许你们动手吗?”

    至于是谁?

    裴濯只能想到一个人。

    赵元修。

    这个人是太子,当年就是他们资助的明日会,想来,定然在明日会中有很高的地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悄无声息的带走钟世子。

    这一点,许宁和裴濯早就想清楚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才说。

    为什么现在才说……

    那还不是因为他要在朝堂上“动手了”。

    果然,今天有些大臣已经察觉到朝堂上氛围不对,就连一直睡不醒的皇帝也一脸精神的坐着,似乎在等什么事发生。

    在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解决了之后。裴濯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要事……”

    而国子监中,早起的一个学子一出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吓的魂不附体。

    “杀人了……杀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往外跑,只看见林间小道倒着一个人,此人身边一摊的血水,将他白色的衣服扎染上道道红色。

    那场景看起来十分诡异又触目惊心……

    “那是……白玉林吗?”

    “是他……”

    “他昨天被张超他们带走了。”

    “又是张超,今天是白玉林被害,明天又是谁?”

    秦霄的声音很具有煽动性:“这么下去,咱们迟早也要被这些人害死。”

    “对,咱们要团结起来,给白玉林也给我们自己讨一个公道。”耿思懿愤怒的喊道。

    “书院必须给我们一个公道。”李思明也跟着喊。

    “公道,公道,我们要公道、”

    “杀人偿命,严惩凶手。”

    李思明扶起了白玉林,对大家道:“白玉林还没死……”

    白玉林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各位同窗虚弱的说:“诸位,一味地忍让,只会换来别人的得寸进尺,与其被人折磨死,不如奋力一搏……”

    “对,奋力一搏。”李思明再次大喊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这些人都是提前说好,有了这些人带头,围观人的怒火也被点燃,大家大喊这严惩凶手去找王院长。

    王院长不在,说是进宫了,于是白玉林,耿思懿他们带着众人一边喊口号一边往皇宫去了。

    有些事一个人做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可是很多人做,就只需要一个嗓门大,走路快的人。

    朝堂上,裴濯再次提起了推举制的弊端,可依旧遭受了镇国公这些人强烈反对。

    “裴大人,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推翻老祖宗的规矩是什么道理?”

    镇国公觉得裴濯就是狗皮膏药,难缠的很,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居然还在说。

    裴濯却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年太祖建国沿用的是前朝的制度,可是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总不能一直固步自封,永远守着老规矩办事。”

    镇国公被那句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给搅合的有点发晕,这是什么鬼?

    然而裴濯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说:“很多年前,没有火的时候,老祖宗们还都在啃生肉,没有纸的时候,我们用竹简记录,如今为什么都不用了?还不是因为社会发展了,大家进步了,旧的东西已经不适合新的我们了?”

    镇国公“……”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道理。

    不不不,不能被这小子绕晕了,这不是一回事。

    然而朝堂上的人却都点点头,一个憨憨的武将站出来说:“裴大人说的对啊,以前打仗还用石器呢,现在用砍刀,弓弩,这就是……这就是……”

    宋成轩提醒:“进步……”

    “对对对,这就是进步,哈哈哈。”

    众人“……”

    不是,人家说科举的事,你一个武将瞎凑什么热闹?

    你知道科举是什么吗;

    眼看着众人都偏向裴濯,镇国公冷哼:“裴大人果然是牙尖嘴利,不管你说什么,推举制就是不能推翻的,不然会伤了那些开国功臣们的心。”

    裴濯乐了:“国公爷,您这话说的,如今开国已经百年了,就算是您,也第五代镇国公了,大周,皇室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不管什么恩情,百年的时间也该还清了,怎么?难道你们的子子孙孙都不要努力,要让陛下,要让全天下的人养着你们?”

    镇国公怒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国公爷的意思是同意废除推举制,只用科举制了?”

    裴濯不等镇国公说完,他就苦口婆心的说:“其实科举制不过是走了流程嘛,以前我还在西北农村的时候就听说,京城的权贵家养出来公子们都是玉树临风,人中龙凤,是我们这些乡下泥腿子没法比的。”

    “既然这样,何不给公子们一个机会,也让我们这些靠科举上来的泥腿子们看看,京城公子们的风采和能力,省的有些科举考生不服气。”

    裴濯一通话说完,镇国公脸都青了。

    他身边附和的人也都不说话了。

    能说什么?

    好的坏的,都被姓裴的说了,若是他们反驳,不就承认自己家里养出来的都是酒囊饭袋还不如他们乡下泥腿子了吗?

    可若是不说,姓裴的可就真是占尽了便宜。

    镇国公冷笑:“裴大人不用给我们戴高帽。总之废除推举制,老夫就是不同意。”

    裴濯似笑非笑:“国公爷,朝堂上不是菜市场,泼妇耍赖那一套可不管用。”

    “你……”镇国公指着他,手指都在哆嗦。

    皇上看的惊叹,裴濯真是个人才啊。

    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还豁得出去。

    可镇国公显然不会轻易罢休,他就是不同意,还说皇帝被奸臣蒙蔽了云云,就在这时候,一个太监跑过来,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镇国公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朝裴濯看过去,裴濯却对着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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