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让她回家嫁人!!

    她姓范不是她陆家的老牛,气性一上来把自己卖了。

    她不想回去,也不愿意回去,父亲死了以后她就没有家了。

    …

    雪下了一夜,给整个院子都穿了层白色的棉衣。

    苏知鸢穿着嫩粉色的褂子,身上披着水红色的大氅,

    头上的红色山茶花在一片白的院子里尤为显眼。

    伸出手去接天上的落雪,抬着下巴露出那张带着稚嫩的小脸。

    像是画匠想象出来勾勒的画作,过分夸张精致的眉眼也只能通过笔尖落在纸上。

    前提是她没有撅着屁股用脸在雪上“犁地”的话。

    少爷哥哥家的雪是软的,牙齿也没有哒哒哒哒。

    压在雪上一路翻滚撞在了封沉脚边,爬起来伸长的脖子龇着一口小白牙。

    “没有哒哒哒哒”

    脸上挂着雪,也就一双眼睛能看了。

    封沉不懂哒哒哒是什么意思压着眉询问“什么是哒哒哒”

    伸手拍拍她身上的雪。

    顺子拿着扫把站在身后倒是明白,应该是冷的牙齿哒哒哒。

    苏知鸢模仿前年冬天牙齿哒哒哒的模样,脖子缩在一起,双手塞在袖子里,两只小短腿开始颤抖。

    阿娘说那雪就是坏蛋,摸了会痛,头痛脚痛,所以一到下雪她就不能出门。

    可是哥哥家的雪不一样,就算出门牙齿也不会哒哒哒的响,而且摸了雪也没有痛。

    拍雪的手一顿。

    汤婆子塞在小姑娘手上,把大氅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整个人被一尺厚的兔毛包着。

    水汪汪的眼睛配合眨巴两下,还真像是兔子成了精。

    “你后都不让你牙齿哒哒哒”

    牙哒哒碎了,可就啃不动骨头了。

    堆了一夜的雪最厚的地方都可以和苏知鸢脑袋上的红色山茶花齐平了。

    顺子带着几个家丁扫了一个时辰才把路清出来。

    隔半个时辰就要清一次,直到天色暗下来雪也没有停下。

    小姑娘激动的睡不着趴在窗户上看雪,每年都会下的雪成了苏知鸢眼里的稀罕物件。

    封沉给她套了衣服,披上大氅“把火盆抬到屋檐下面去。”

    火盆面前安了软凳,苏知鸢盘腿坐在外面,手里捏着从地上抓的雪。

    背着身子两只手压在矮桌上捏捏。

    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挂在头顶上的兔子灯,在风里晃动。

    火上还架着铜锅煮着牛乳,蒸熟的红枣掏出枣泥,切两片姜放在里面煮。

    滚开的时候撒点毛盐,就是咸口的驱寒汤。

    见她手冰红了手封沉掏出加了药材的香膏往抹她手上,放在掌心搓热。

    眼神落在矮桌上“那是什么”

    苏知鸢挨个数过去“阿娘,少爷哥哥,知知,大黄狗,猫猫,小木马”

    仰着脑袋笑的娇憨!

    封沉眼神从几个分辨不出手脚的雪人身上离开,把手心的两只小手塞回大氅里。

    低头耐心的听着苏知鸢的介绍。

    “这里是我家的房子,这是我阿娘,这是我家的厨房”

    凑近几分气声打在封沉耳朵上“厨房里面有好吃的”眼尾翘着小得意。

    她奶藏的时候她都看见了。

    如果面前的白面小兔子有尾巴的话,一定是摇起来的。

    “知知真厉害”果然话落小姑娘的眼睛更亮了。

    “我家的大黄狗站起来比我还高,,,,”

    眼神落在封沉的头顶上“和哥哥一样高”

    小巧通透的小嘴儿,有时候也会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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