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礼看着妹妹们的眼神也有片刻羞愧,输了!都输了!
就连两个妹妹的月钱他们都输完了。
苏知鸢拉着封沉挤进来,指着坐在地上的两人带着哭腔“昂,,钱钱没有了。”
给少爷哥哥买糖的钱钱没有了!
封礼回头就连见沉弟弟一脚踢翻面前的破碗,拔出匕首就往地上的两人头上削。
吓的瞳孔一缩,赶忙上去拦。
匕首划破衣裳,被封礼拽回去,匕首染上了红带出一丝血腥味。
封棠赶忙去夺他手上的刀子“沉弟弟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不可伤人”
几个妹妹的三十两,她和封礼的五十两,苏家小姐就两个铜板,可沉弟弟的反应却是最大的。
鞋子从缝隙里面踹出去,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装着荷包的人摔的一踉跄,赶忙爬起来碗都不要了捡起骰子就跑。
一百九十两就是他爹也没有挣过那么多钱。
几个摆摊的小贩见门里面出来一群家丁,赶忙扛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怕惹事。
李忠弯腰行礼“少爷,小姐老爷有请”
一群人被家丁围着带到锦绣堂,这样的阵仗是从来没有过的。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锦绣堂。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茶盏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冷声开口。
“跪下”
本就不安的几人震的心跳更快了,大气都不敢喘。
一屋子的人跪了一地,没有令牌护身的封沉跟着跪下去。
苏知鸢想要跟着跪,被封沉拎了起来。
“说说你们错在哪了!”他在假山亭子上看的清楚,只觉得心都凉了。
几个小的不敢说话,封礼作为大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开口。
“没有看好妹妹让她独自出门,不该带着弟弟妹妹参与赌博还把月钱都输完了。
还没有拦着沉弟弟让他伤了人。”
封棠见老爷子黑着脸不说话补充“我们没有接触过赌,不知全貌就把妹妹的月钱都压进去”
他们应该有把握的再去,现在全输光了。
封宜在心里赞同,没有接触过东西不应该那么笃定,这确实是她们没有做好的。
老爷子手掌拍在桌上,茶盏盖子跟着跳起来大声呵斥“错,错,错”
跪着的几人心就跟着茶盏盖子一起跳。
大厅里静的吓人,封礼实在是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快速回想刚刚的事,可始终找不到错处。
除了刚刚说的并没有失礼的地方。
老爷子气的直喘气盯着几个孙子孙女见他们一脸茫然,心更是凉的直接。
“沉哥儿,你为什么要打人”
众人顺着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桌子上的茶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封沉嘴里。
旁边还有个肉墩子捏着茶壶给他喂水,胸前的衣裳被茶嘴倒出来的水打湿不少还沾着着不少茶叶。
罪魁祸首知扯着自己的袖子正在擦。
老爷子看的眼睛疼!
嘴巴里的茶点咽下去,封沉才缓声开口“知知受了委屈”
似是觉得不够押了重点“在我的地盘上受了委屈”
封礼更加听不懂了,输了钱不是应该愿赌服输吗!
而且是苏家小姐自己去赌的。
“有输就有赢,礼数周全才是君子所为”小孩子就是这样,等沉哥儿大了自然就不会盯着这个输字了。
封礼能够理解,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漆黑的眸子抬眸偏执的盯着封礼冷声重复“知知受了委屈”
老爷子见礼哥儿还要辩驳抬高声量“你看看你后面的妹妹”
妹妹受了委屈回家找靠山,他们是怎么做的!
封莱跪在后面捧着自己空掉的钱袋子哭唧唧,脸上的泪是怎么也流不尽。
她的钱!
哥哥的钱没有了,姐姐的钱也没有了,都没有了。
封莱只觉得天塌下来了。
在看看苏家小姐盯着沉哥儿双眼直冒星星,一脸崇拜的模样更是羞愧。
“是我没用,没有替她讨回公道!”
见礼哥还在那个礼字上打转老爷子听的心口疼。
放低了声音“如果你妹妹以后嫁了人,在婆家受了气,你也是这样去给人家讲礼?”
老爷子看着地上的几人总有种封家要完了的感觉。
沉哥儿倒是聪明不问缘由,只看见苏家小姐的委屈,打了再说。
可也太过“阴毒”直接亮刀子,削人脑袋。
在他眼里苏家小姐的两个铜板和莱姐儿的三十两并没有区别。
区别的在几人的处理方式!
老爷子盯着几人最终吐出一句话“礼是守给守礼的人看的”
抬高声量吩咐外面的人“李忠把他们给我关到祠堂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封莱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盯着老爷子的站起来反驳。
“爷爷我还不能不嫁人”声音里带着颤意和委屈,她才五岁不能嫁人的。
老爷子只觉得站不稳,差点撅过去。
…
祠堂里七个蒲团七个人跪的老实,隐约还能听见几声肚子叫唤的声音。
封礼耳根滚烫,刚刚最响的一声是从他肚子里面跑出来的。
老爷子说的几个字在脑袋里磨了又磨始终找不到门道。
不明白为什么打人的沉弟弟能得到爷爷的几分好脸。
虽然不明显,可他就是看见了。
苏知鸢望着供桌上的糕饼吸溜口水,水灵灵的眸子闪动个不停。
封沉起身把桌子上粉色的糕点挑出来,放在她衣服上兜住。
这个时间早就过了饭点了,可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送饭的意思。
封莱拖着蒲团凑了过来“沉表哥我要绿豆酥,和花生糖”
她老早就盯着供桌上的东西了,小声告诉姐姐,姐姐让她别闹。
转头告诉哥哥,哥哥说她没规矩。
还是沉表哥好!!
手里握着绿豆酥,心里有了决定,她以后就和沉表哥和知知妹妹过日子了!
亥时一过就连封礼都盯着供桌上的东西入神,一边是规矩,一边是饿的发慌的肚子。
膝盖酸胀发木只觉得糕点在对着他招手。
后面的封宜也悄悄左脚换右脚小心的活动膝盖。
整个祠堂除了蜡烛燃烧的声音就是前面几人时不时咀嚼的声音。
封莱和苏知鸢躺在一张软垫上翘脚,沉哥儿也早早的坐在一边。
完全没有罚跪反思的意思。
脑子里闪过老爷子的话,礼是守给守礼的人看的。
不守礼的人又当如何应对!
封礼找不到答案,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走到了供桌面前。
手指落在糕点上又缩了回来,这是供奉祖先的糕点不能动。
可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饿!就吃吧!
没事!
弟弟妹妹们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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