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话,舒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孟统领,我能问问那个马夫吗?”
孟昉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说完,他便带舒禾朝那马夫走去,边走边夸,“王妃机智聪慧,要是王妃能出手相助,那此事,必定很快就能真相大白的!”
舒禾面色微僵,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这是拍她马屁?不至于吧?
孟昉这等级,怎么也不至于讨好她啊!
“真的!王妃,您别不信,其实上次在同乐大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您是个有本事的人!”
“郑子和对您的那些指控,有模有样,仿佛板上钉钉的事一样,要换作别人早就慌得不行了!可您呢?”
“全程淡定从容!最后更是一个个地推翻郑子和的那些指控!”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子呢!”
“就我们苏统领,也说您是个聪明人,对您赞赏有加!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如此称赞一个女子的!”
舒禾微微侧头,面上有几分诧异。
苏彻大统领吗?他对孟昉说这话什么意思?
单纯地欣赏她?还是别有深意?
“王妃到了。”
孟昉出声,将舒禾微微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那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身材消瘦,皮肤泛黑,眼底还透着一片青紫之色,一看就是气虚的人。
看到孟昉,他满脸惊恐地哭喊,“统领大人,小人真的没有伤害张小姐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张小姐的帐篷,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我进了谁的帐篷,只看见一个男人敏锐的眼神,我就吓得跑出去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统领大人!我家小姐就是让我去吓吓她,可,可我没干过这种事,就,就给做砸了……”
男子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一脸的冤屈模样,看着十分真实。
舒禾蹲下,扣住了他一只满是灰尘的手腕,那人一怔,连哭都忘记了。
南起脸色微变,迅速拿出了一张锦帕,等舒禾放开那人手后,递了过来。
舒禾擦了擦手,对孟昉道:“玷污张小姐的人,确实不是他。”
孟昉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之意,“王妃,您怎么知道的?”
舒禾将擦过手的锦帕递给南起,解释道:“我刚刚号了他的脉,此人内虚亏损严重,还有严重的肺病,应该是干不了重活的。更别说扛着一个成年女子跑到密林里,还能在无数禁军的搜索下全身而退了。”
那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统领大人,这位娘娘说得对啊!我,我有病,举不了重物的,更别说扛一个人了!”
孟昉没理他,只对舒禾问道:“那,会不会他还有同伙呢?”
对于孟昉的这个怀疑,舒禾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孟统领,我只能说这个人,是行不了房事的。至于他有没有其他同伙,那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后,孟昉脸色微变,迅速进入大帐,将这事告知了启文帝。
然而,“马夫不能人事”的话,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齐齐变色。
尤其是坐在屏风后面的张雪含,脸色更是白上加白。
明定脸上则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皇上,若篱亲王妃的诊断没错,那这么说,真正的贼人是另有其人啊!”
若真不是他家的马夫,那明雁的罪责也会轻很多了,起码命是保住了。
启文帝冷着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最讨厌后宅阴私诡计的那些手段了,而且,还是出自他几个重臣家的女儿之手,这些贵女,真是令他失望的很。
“让篱亲王妃进来说话。”
舒禾进来之后,就看见大帐里,除了几个当事官员之外,一帐子里,站满了女人。
除了几个当事家女眷之外,还有昭明长公主和明贵妃。
德妃不在,依据子嫄的说法,应该是在辅佐子湛的课业。
“舒禾,刚刚孟昉说,你查出外面那个马夫不能人事?此事,可确定?”
舒禾朝启文帝微微屈膝,行了一礼,“皇上,这件事其实不难验证,太医院的太医也能诊断出来。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找个太医来验证一下。”
启文帝沉声道:“传张琼!”
倒不是说启文帝不相信舒禾,而是怕别人不信她,找个德高望重的太医诊断,也能服众一些。
“老七媳妇儿,你天资聪慧,听说孟昉他们能查出陈婉儿,还是你提醒的?”
“那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舒禾微微颔首,眼中闪过几分无语。
怎么最后这事还是落到她头上来了?
“启禀皇上,舒禾对此事不甚了解,因此不敢妄言。”
启文帝听了这话后,明显觉得她是在推脱,当即笑道,“无碍,不了解可以问嘛!”
“正好,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都在这,你随便问!”
想逃避?那是别想了!
舒禾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她低下头,道:“皇上,舒禾不善推理……”
她话还没说完,启文帝又道:“没事,说说而已,说不定还能给温吏和孟昉提供一些思绪呢!”
“毕竟,这淫贼一日找不出,便人心惶惶,你也不想再看到有其他人再被害吧?”
舒禾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昭明长公主站了起来。
“皇兄,您是不是太过高看这个舒禾了?”
“她不过就是会一点医术,爱耍些小聪明,可如此大事,您却让她来插手,这岂不是将我们这些官家女眷的安危,弃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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